“你家孩子把人打了,一句道歉都沒有,態度還很硬,總要給家長們一個交代。”保安隊長敲了敲桌子看向趙敏芝。
趙敏芝被說的一愣愣的,“是是是......”
這時一個體態略胖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垮著一張臉,一開口氣勢洶洶的:“是誰啊?誰把我兒子打成那樣?給我站出來!”
趙敏芝一看來人,更心虛了,“顧大姐?”
這位顧大姐不是別人,正是她曾經千辛萬苦找來,給孟小貝當繪畫老師的馬海波的妻子。
當年,這位馬老師開了個美術培訓班,因過分喜愛孟小貝而涉嫌猥褻,被孟小貝揍了一頓,造成輕微腦震蕩,培訓班后來也被迫關閉。
馬文濤因此與孟小貝勢不兩立,兩人經常發生沖突,大小摩擦不斷。
孟小貝因念及其父受傷,每每都是手下留情,可馬文濤卻日益得寸進尺,終于在某日糾集了一大幫混混,準備狠狠收拾孟小貝一頓。
沖突最厲害的那次,馬文濤帶著一幫人不但出言侮辱孟小貝且大打出手,極其兇狠。
孟小貝忍無可忍,不再手下留情,使出了異能絕技,一出手就將一大幫人迅速撂倒,一群不良少年一個個頭破血流、跪在地上求饒。
顧大姐至今還記得那個場面,新仇舊恨涌上心頭,老公和兒子都栽在這個女孩手里,這輩子要跟她沒完。
顧大姐聽到趙敏芝的聲音,扭過頭看著她愣了愣,端詳了好半天才將人認出來,“是你啊!”
“顧大姐,這次的事情,真的是個意外,至于賠償的方面,你不用擔心,我這邊可以承擔一切責任,咱們可以坐下來慢慢商量…”趙敏芝低聲下氣、六神無措的說了一大通。
顧大姐一口惡氣堵在胸口,“呸,你以為賠幾個錢就可以了事嗎?你女兒的行為已經造成惡意傷人罪,可以抓去坐牢了。”
趙敏芝腦袋一陣轟鳴,坐牢......!!!
絕對不行!不行!落下案底,這輩子就完了。
“這么大的事情,你們教導主任呢?”顧大姐扯著嗓子聲音很尖利,環顧了一下四周后,對保安隊長說道,“快去把你們吳主任叫過來,我有事要跟他商量,這件事情必須要報警處理。”
“這樣的學生留在學校就是害群之馬!”
聽到顧大姐說到讓警察介入,趙敏芝頓時慌了神。
一旦真牽扯到警察,這就是刑事案件,哪里還是她能掌控得了?
“你女兒也真夠狠,人家孩子差點就被她打廢了,我們過去的時候那孩子都不能動了,左手手腕整個耷拉著。”保安隊長看了趙敏芝一眼,“人家要是真追究起來,至少得判上一年半載。”
趙敏芝六神無主的低著頭,她已經想不出用什么詞來應對。
孟小貝依舊坐在靠墻的椅子,冷眼看著眼前這幫人吵吵的不可開交。
趙敏芝走近孟小貝,在她面前站定,“小貝,你既然選擇了三中,就該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成績不好沒關系,到時候你徐叔叔會幫你找出路,但你不能惹是生非。”
“這才過了幾天,你已經打了三場架,鬧得滿校風云,這次還把馬文濤給打成重傷,他爸爸是你的美術老師,到現在腦袋還有后遺癥,你~把人家兒子給打成重傷良心上怎么過得去?!”
趙敏芝捏緊手指,骨節發白,從牙縫里蹦出最后幾個字,“賠錢都不是問題,可他們現在不但要求學校開除你,還要讓警察介入送你去坐牢!真要坐牢你這輩子就完啦!”
孟小貝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后靠在了椅背上,嘴角微微勾了勾,神色冷淡,依舊是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我不跟你說過么?不要管我的事。”
“小貝,我怎么說也是你親媽,我能拋下你不管嘛?”趙敏芝臉漲得通紅,“你可以不管不顧隨便別亂來,可你別忘了,你還有徐家大小姐這個身份。”
“我丟臉不要緊,徐家的臉也被你丟盡了。”
“你趕緊,去給幾個家長道歉,尤其是顧阿姨,你要跟她做深刻的檢討,說不定她心一軟就不予追究了。”
門外,幾個保安看家長將事情越鬧越大都沒敢攬這件事了,聞校長不在,保安隊長已經將此事匯報給教導主任。
有教導主任,這些保安哪里敢擅自做主?
一個個老老實實的等著。
趙敏芝帶著孟小貝找到顧大姐,要給孟小貝給她道歉,外加其他學生和家長,不大的辦公室里面,滿塞塞的都是人。
趙敏芝拉下臉皮給顧大姐賠著笑臉,自從嫁入徐家,她的優越感與日俱增,除了對家族內部的人謹小慎微,在外面還從來沒跟誰這么低聲下氣過。
“賠錢是肯定的,我兒子還在醫院躺著,但這件事沒這么容易了結,”顧大姐惡狠狠的瞪著孟小貝,“我一定要給我兒子討回公道!”
顧大姐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趙敏芝急在心里,卻心有余力不足,她摸出手機萬不得已撥打了徐錫林的電話,實在是沒轍了,徐錫林與吳主任有些交情,這是她最后的底牌。
電話那頭徐錫林滿口應諾,還安慰趙敏芝不要擔心。
“小貝,你這回算是把臉丟盡了。”趙敏芝收了手機看著孟小貝。
現場依舊一片亂哄哄,保安盡力在安撫著情緒激動的家長。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
徐浩寧出現在保衛處的門外,徐佳音也跟在了后面,徐家畢竟是大戶人家,這種事情徐錫林是不可能親自出面的。
徐浩寧豐神俊朗的邁步走了進來,想當年他也是三中學霸級的風云人物,直到現在,他的照片還掛在學校的榮譽榜上,在場的保安一眼就認出了他,熱情的打了幾聲招呼。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找到了靠墻邊椅子上的孟小貝。
這位妹妹依舊翹著二郎腿,耳朵上戴著藍牙耳機,挺用心的在撥弄著自己的手,手背上的創可貼已經被鮮血浸透,大概是剛剛的打斗,將原來的傷口撕裂了。
徐浩寧收回目光,腳步邁向人群中的趙敏芝,在她面前停下來:“趙姨,這是怎么回事?”
趙敏芝抬頭,愣了有一秒明白過來,隨即啟了啟嘴唇,心下安定了許多,總算是有個撐腰的人過來,徐浩寧的處事能力她還是有數的。
趙敏芝簡單的說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徐浩寧點點頭,又找去保安問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