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由我來負責與你接觸,治療你的女性恐懼癥。”
明亮的房間內,暖春曉平靜而治愈的聲音響起,微微回蕩。
好看的眼睛嬉笑地瞇起,像是高掛于夜空的彎月,眼角邊的淚痣則是彎月邊最為閃耀的星辰。
與那位活力的夏季少女的微笑所不同,暖春曉的笑意雖然燦爛,卻藏著會讓游太抵觸,害怕的東西。
目睹她的微笑,游太條件反射的想要后退,可在聽見她的話語后,頓時愣在原地,說不出話。
“怎么了?”
暖春曉歪著腦袋看游太,似乎完全不認為她的說法有不對的地方。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暖春曉眨著眼睛,試圖在少年的眼中看到些什么,可當她與游太對視了數秒之后,她仍舊沒有發現自己以為會看見的情緒。
少年深灰色的瞳孔,帶著微微的茫然,明亮依舊。
如果說是演技的話,幾乎已經到了能夠與她媲美的程度。
“啊咧?不明白么?”她翹起嘴角:“按照卷毛同學的意思是,在接觸了女孩子,也就是我的三個妹妹之后,你的女性恐懼癥正在好轉。
嘿…真是不可思議呢。”
暖春曉笑著出聲。
“你似乎依舊沒有相信我。”
“并不,因為聽上去很有趣,所以我決定相信卷毛同學。”
暖春曉的臺詞出乎游太意料,他無法理解這個女人的話語為什么總是前言不對后語,自相矛盾。
上一秒她還表明自己從未信任過他,現在卻又說出選擇相信他的話。
充滿謊言的女人,想必連這一句也是謊話。
游太早已打算不再相信她的任何話語。
面對游太的疑惑,暖春曉顯然并沒有出言解釋的打算,而是直接說道:
“吶,可以告訴我么?卷毛同學,究竟為什么會有那么有趣的病癥?”
有趣…么?
真是令人不悅的詞匯。
但游太已經喜歡暖春曉的語言,事到如今,他已經不會因為這種事而繼續討厭暖春曉了。
因為已經到了普通討厭級別的最高級。
想要讓游太對她的感想從“討厭”升級為“厭惡”,則需要更加過分的事例,游太希望,那樣的事例永遠不要來才好。
“沒什么好說的。”
“哎呀…不想說么?”
她像是故意說著挑釁游太的話,完全不在意游太的臉色。
見到游太的沉默,完全不打算回應她的問題,暖春曉只是聳聳肩,旋即兩眼放光地湊向游太。
游太見狀立刻讓開身形。
“卷毛同學,內心是想要治療女性恐懼癥的么?”
“…算是,吧。”
“嘿…這樣啊啊。”暖春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她將視線停留在少年完全被鴨舌帽與劉海下的面龐,從底下向上打量,試圖看清游太的真容。
“卷毛同學,如果只是單純的想要接觸女孩子,治療自己的女性恐懼癥的話,只要把頭發撩起來就可以了,自然會有成群結隊的女孩子來主動找你,何必拐彎抹角勾搭我的妹妹。”
對于暖春曉最后夾帶私貨的話語,游太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駁。
在口才方面,游太顯然不如能言善道的暖春曉。
“啊!難道是為了體驗忍辱三年,期限一到,龍王歸位的快感?”暖春曉找出了一個令自己能夠信服的理由,換來游太的白眼。
“作為小說來說的話,這樣的橋段真是爛透了。”
“反正我對寫小說有沒興趣。”
與其他三名象征季節的少女所不同,暖春曉對于寫作沒有任何的執念。
比起自己花心思寫,她還是更傾向于閱讀。
與才能無關,暖春曉只做自己喜歡的事。
而寫作,恰恰是她所討厭的事物。
“卷毛同學。”
“嗯?”游太應答。
不知不覺間,游太已經理所當然的接受了這個稱呼,雖說即便他反抗,游太也不認為暖春曉會放過他就是了。
“如果我說,我希望你能夠不再與我的妹妹們來往,患有女性恐懼癥的卷毛同學,會什么反應。”
她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如此問道。
游太先是默不作聲,飲完了杯中的茶。
對于游太來說,這對暖家的四胞胎,多多少少與其他的女生,有著不同。
在他看來,夏秋冬,每一名都是十分優秀的女孩子。
唯獨眼前的春季少女,讓他感到害怕,若是與那三人過多的接觸,他一定再也無法擺脫眼前的暖春曉。
這對游太來說,是不折不扣的大麻煩。
“如果,她們能夠接受的話,我…也無所謂。”
少年的聲音,稍稍的有些底氣不足。
“竟然將決定權扔給女孩子,這是最差勁的做法哦。”暖春曉瞇起了眼。
這種事,游太當然知道。
在知道的基礎上,他依舊選擇這么說,足以證明他仍舊還是那個深灰色少年。
或許他正發生著蛻變,在未來的某一天,會完全擺脫女性恐懼癥的束縛。甚至遇見欽定終生的那個女孩子。
但此時的游太,還未到成長到那種程度。
“我本來就不是優秀的人。”游太承認自己的膽怯與懦弱,這就是他的做事方式。
暖春曉的眸內,某種情緒一閃而過:“越來越看不懂你了呢。”
“我很好懂,討厭和女孩子接觸,除此以外,什么都沒有。”
“這可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明明在很用心的指導我的妹妹們寫小說。”
游太很想說他并沒有在“指導”,但哪怕說了,暖春曉也不會因為文字含義的不同而改變對他的看法,也就選擇了沉默。
“卷毛同學,如果…我要是也寫寫作文小說什么的,你也會用心教我么?”暖春曉的眼睛內滿是好奇,但游太并未從她的眼睛內捕捉到認真的情緒。
“不會。”游太幾乎是秒答 “為什么呀!壞心眼學長!”
暖春曉突然用起暖夏夜的口吻,模仿著夏季少女的一切,粉嫩的臉頰氣鼓鼓的,十分可愛。
游太在微愣過后,馬上反應過來,眼前的少女并不是暖夏夜。
“看得出來,你對寫作完全沒有興趣。”
“但是我有才能,只要我想做的事情,從來沒有做不到的。”暖春曉云淡風輕的說著。
像是在說,十分微不足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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