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認為,我有給她們帶來麻煩。”
游太的語調很輕,與平時的他并無不同。
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自己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
雖然面前的暖春曉一如既往的討厭,但是看在另外三個家伙的“臉面”上,他可以不計較。
游太暗自對自己的圣母心感到可怕。
站在他身前的少年,不知為何露著莫名的淺笑,明明十分鐘之前還滿臉的陰郁,此刻已是一掃而空。
究竟是什么,讓他的心境產生變化呢。
暖春曉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少年此刻的態度,令她并不如何舒服。
“你在笑什么?”她輕聲問。
游太聞言,微微一呆,手指輕柔地摸向自己的嘴角。
“沒有。”
暖春曉柳眉微簇,再次架起二郎腿,青蔥的手指富有節奏的在黑絲大腿上輕輕敲打,看著游太陷入沉思。
正在二人一站一坐,相互對視的同時,敲門聲響起。
等待兩秒后,暖春曉出聲回應,女仆小說端著精致的銀色餐盤走了進來。
向二人打著招呼,便徑直去了餐桌方向,將一樣樣精致的點心擺放整齊,又為兩人沏了一壺回蕩著濃郁香氣的紅茶。
不同于某些喝了后會變得昏睡的劣質紅茶,眼前的這壺紅茶,光是聞著香氣,便能令人感到清醒幾分。
尤其是女仆小水那看起來極為專業的動作,即便是外行人,游太也感受到了這些食物的價格不菲。
畢竟在見識過暖夏夜的消費觀,以及明白了對方的父親是一名數千萬級別的暢銷作家后,游太對于這些家伙花錢不眨眼這件事,已經不會像之前那么震驚了。
“主人,大小姐,請用茶。”
她將紅茶遞于沙發邊的小茶幾上,鞠躬后,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門。
氣氛再次回到小水進門前的狀態,暖春曉先將視線自游太臉上移開。
“卷毛同學,來嘗嘗小水泡的茶吧。”
她換上笑容,語氣溫和,仿佛之前的對話沒有發生過那般,游太十分佩服她能夠有如此磐石的臉皮。
“怎么了?卷毛同學不喝么?沒關系的啦,茶是小水泡的,我可不會在里面放奇怪的電腦配件哦。”
她一臉輕松地說著俏皮話。
游太在微微猶豫過后,走上前,端起了放置在茶幾上的陶瓷杯,他確實是有些渴了。
陶瓷杯內,類似于深橙色的液體,清澈明亮,一眼能夠看到杯底。
原本平靜的水面感受到游太的動作,泛起輕微的波紋,洗禮著奶白色的杯壁。
輕抿一口,茶液入口溫順,醇厚飽滿。下咽后,甘甜逐漸涌回,唇齒生香。
“如何?”暖春曉小口喝茶,像是名媛聚會中,隔岸舉杯的千金小姐般優雅。
游太默默將杯中的溫茶飲盡。
“不知道,喝不來,就是茶味,還苦,不解渴。”
游太表達出自己的真實感想,他本就不懂茶葉。
卻不想暖春曉噗嗤一笑,用略帶狡黠的眼神看他。
“80塊錢就能買一斤的茶,能好到哪里去。”
游太不明白暖春曉想要表達什么,他也不懂80塊錢一斤的紅茶究竟是好還是壞,這群姐妹的價值觀與普通人不同,游太也不想被帶偏。
現在豬肉的價格大概是20塊錢一斤,牛肉要40多塊,80塊錢的紅茶,怎么想也該不會太差吧?
他這樣想著,拎起茶壺,自顧自地給自己又斟了一杯。
暖春曉詫異看他:“你倒是一點不客氣。”
“口渴。”
游太吹了吹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兩杯茶下肚,游太緩解了口渴,將杯子放下。
“我可以回去了么?”
“不再和我聊聊么?”
“我們之間似乎沒什么好聊的。”
游太不打算給暖春曉繼續發言的機會,想要離開。
“怎么會沒有好聊的呢?關于你和我妹妹們的事情,以及你的女性恐懼癥,和…你的作家身份。
能聊的東西不是很多么?”
這個女人,果然不會那么容易就放過自己。
在心中嘆息,游太說道:“我和她們沒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且不先說她們的寫作能力,她們每個都對于寫作抱有熱情,這并不是壞事。
而我的女性恐懼癥,這個話題已經是我們今天談論次數最多的了,我承認,相較于之前,我的女性恐懼癥確實有好轉的跡象。
這是連我自己都沒能想到的事情,是你的妹妹們,將我改變到這一步。
或許在將來的某天,我真的…能夠完全治愈女性恐懼癥也說不定。”
游太認真地看著暖春曉,言語中并無假話。
而暖春曉則為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至于你所說的作家身份。”游太的聲音一頓。
“是,我曾經是一名輕小說作家,在很久以前。”
暖春曉眉頭一挑,對于游太坦然承認這件事感到有些意外。
“但那也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的我,并沒有要再次寫作的意向。”
“可你明明在讓她們寫。”
“是她們想寫,我只是為了她們能夠寫好,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暖春曉嗤笑一聲:“將我的三個妹妹迷得團團轉,就是你口中的微不足道的小事?”
游太不知該如何回應,在他看來,他所做的事情,只不過是最普通限度的交際。
無論是誰都能做得到,都能與她們相處,為什么暖春曉非要概念事情的性質呢。
這樣的差異認知取決于每個人的價值觀,就像有的人喜歡看后宮文,有的人喜歡看單女主,同時這之中,也不乏有喜歡看黨爭炒股多選一的憨批存在。
因此游太無法直接誰對誰錯。
他認可暖春曉關愛姐妹的舉動,但也不想因此而去承擔莫須有的罪名。
游太,并沒有對那三名少女,抱有男女色彩的情緒。
見游太不說話,暖春曉只是笑笑,放下茶杯后,雙手高舉妖嬈地伸了個腰,盡顯成熟的女性曲線。
“卷毛同學,你剛才說,因為與我的三個妹妹接觸,你的女性恐懼癥變好了不少,是這個意思么?”
暖春曉似乎不再一口咬定游太的病癥是偽裝,而游太在聞言后,點了點頭。
良久,暖春曉看著游太深灰色的眼睛,像是要將他完全看透似的,聲音中帶著平靜卻不凡的情緒:
“那…就由我來負責與你接觸,治療你的女性恐懼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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