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貴典雅的歐式房間內,游太正襟危坐,面對暖春曉時不時發出會讓他眼皮跳動的言論,已經逐漸產生抗體。
初次見面的時候,他便已經知道了,暖春曉絕不會是個好招惹的家伙。
只是讓游太無法理解的是,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招惹到了暖春曉。
難道是他對于女性的疏遠,表現地還不夠明顯么?
不,游太自認為自己已經夠明顯的了,只是暖春曉始終不愿意小心他罷了。
“能告訴我么?為什么…會認為我的女性恐懼癥是謊言?”
“哦呀?難道是打算承認了么?”暖春曉的眼睛泛著詫異的光。
“很可惜,并不是,我只是覺得我至今為止的行動與態度,應該表現的已經足夠了,我還是想不明白,你為什么會那么不信任我。”
“我反而想要問卷毛同學,才認識不過半個月,你究竟拿出了什么,來博取我的信任。”
游太沉默。
暖春曉則笑了:“似乎并沒有呢。”
“而且,我可是目擊過卷毛同學與女孩子接觸過的哦,明明就表現得很自然。”
“誒?”
“老實說,在看到之前,我也差點真的相信那所謂的女性恐懼癥呢。卷毛同學,下次還是不要在公共場合與女孩子那么親密的好,否則被人看見了,人設可就崩了。”
暖春曉“善意”的提醒,并沒有人讓游太感受到溫暖,他看著少女,本能的想要詢問她看到了什么。
話到嘴邊,又無法問出口。
游太陷入短暫的迷茫,仔細想想,暖春曉說的不無道理,如今的游太正在被慢慢改變,這樣的改變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換做是曾經的他,他是斷然不會被目擊到與別的女孩子行為親密的。
而現在的游太,能夠觸碰的女孩子越來越多,即便他還抱著“想要遠離她們”的想法。
可如今,游太真的還能夠稱得上女性恐懼癥么。
見游太不再說話,暖春曉也只是看著他笑而不語,似乎并沒有說出她看見了游太與哪位女孩子親密接觸的打算。
“卷毛同學。”
暖春曉輕聲呼喚他,游太抬眼看向暖春曉,一言不發。
暖春曉抬起手臂,輕薄的純白色襯衫略有些透光,能看見襯衫長袖下的白皙小臂。
她沖游太招了招手:“卷毛同學,到我這邊來。”
面對這宛如地獄傳來的魅魔引誘之音,游太非但沒有過去,反而搬著椅子,連同著一塊向后挪了一步,看似平靜的深灰色眸子,滿眼警惕。
“卷毛同學,果然是在怕我么。”
暖春曉笑得很好看,不遜色于夏秋冬三姐妹的任何一人。
明明是相同的面容,但若要讓游太像敲暖夏夜那樣,伸手去敲暖春曉的腦袋,他是萬萬不敢的。
這和當面罵暖秋畫白癡是一個道理,下場都不會太好。
“我覺得這張椅子坐得挺舒服。”
“是么,那我也來坐坐吧。”說著,她便要起身。
游太立刻出言阻止:“等一下!”
暖春曉的身形微微晃動后,只是調整了一下姿勢,帶著淺淺的笑意看他。
游太差不多已經到極限了,在封閉的空間與麻煩的女孩子呼吸著同樣的空氣,游太感受到自己的大腦活力已經開始下降了。
倘若在這樣的狀態保持一個小時,游太不敢保證他還能夠保持清醒。
“暖春曉同學,時不時應該告訴我了,你帶我來這里,究竟是為了什么。”
“并沒有實質性的目的,只是想和卷毛同學聊聊天,增進一下感情,不可以么?”
即便她做出一臉人畜無害的可愛表情,游太也不會被這樣的假象蒙蔽雙眼。
“就像你不相信我的女性恐懼癥一樣,我也不相信你。”
“那還真是令人傷心。”
暖春曉嘴上這說,口吻卻歡快的很。
忽然,暖春曉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是的,雙手輕輕合在一起,愉悅地說道:“對了!那就這樣吧,卷毛同學你走過來,向我證明你的女性恐懼癥,我對于分辨演技這塊還挺有自信的。”
“哈?”
游太總覺得類似的話在哪里聽到過。
“而我呢,也可以盡情地與卷毛同學對話啦,嘻嘻…不錯的主意吧。”
究竟不錯在哪里?
聽上去對我只有迫害沒有益處啊!
游太在心中叫囂。
但是游太清楚,當他跟著暖春曉進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失去了談話主導權的爭奪權。
至少在此刻,他只能聽從暖春曉。
當人,也有立馬轉身離開,摔門而去的選擇。
可是如今的暖春曉似乎已經看穿他的作家身份,雖然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的,但她若是將這個消息在全校放送,游太今后的高中生活,絕對會變得一團糟。
比如被人冒名給禿頂教導主任寫情書。
因此游太,并沒有其他選擇。
“撒——卷毛同學,過來吧。”
游太微微捏緊拳頭又松開,在心中告訴自己,如今的他已經不會再像曾經那樣害怕女性了,借此驅動自己的雙腿。
少年緩緩起身,向坐于沙發的少女走去,運動鞋的鞋底與地毯一次次接觸,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少女昂著頭顱,揚著略帶得意的笑,靜靜等待少年的到來。
在距離暖春曉不到一米的距離時,游太停下了腳步。
少年站著,少女坐著。
“現在,可以了么?”
“再近點也沒有關系哦~”
“……對我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阿啦~你在伸手摸我妹妹腦袋的時候,可比現在勇多了哦。”暖春曉笑著說出這句話。
對此,游太一味的沉默。
暖春曉的回答,印證了游太在心中的猜測,暖春曉看見了他伸手在暖夏夜腦袋上輕敲的那幕。
或許以暖春曉的視角來看,那與摸頭無異。
可無論是哪個,都無法改變游太與暖夏夜直接有過肢體接觸的事實。
那么再次審視游太一直所言的“女性恐懼癥”,只會讓人覺得荒謬與空洞,毫無說服力。
見游太不語,暖春曉嘴角勾勒出譏笑。
翹起的二郎腿,抖落黑色的圓頭小皮掉落在羊毛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被黑色絲襪包裹的五根腳趾,微微張開合攏,透過半透明的絲襪,腳趾的輪廓清晰可見。
暖春曉一手捂著大腿上方的裙擺,微微伸直了腿。
隔著黑絲的腳趾,碰到了游太的休閑長褲。
少年的身形,在這一瞬間,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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