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石龍認真的回答,難有的嚴肅。
“真的。”
茍書寒站起來,然后坐回凳子。
他像個孩子一樣,臉上掛著眼淚,嘴角卻上揚,帶著笑容。
“趕緊跟哥說說,什么情報。”
“你的小娟妹妹,她拒絕了林奮強的好意,林奮強傷心失落的走了,以后兩個人可能再也不會見面了。”
“怎么樣,你開心了吧?”
茍書寒沒說話。
潘石龍繼續說著。
“林奮強走的時候流淚了,癡情種啊!”
“小娜出生后,林奮強就再也沒有見過小娟姐,這一次是因為小娟姐來深圳工作,所以他滿以為他有機會了,唉,說實話,寒哥,林奮強比你強。”
茍書寒仍舊沒說話。
能說啥子嘛,說啥子也沒用。
“小娟姐跟我聊了很多,她跟我說,她這輩子都不打算再戀愛,結婚了,她只想呆在小娜身邊,哦,不是,她意思以后小娜跟你住,她隔三差五來看看就滿意了。”
茍書寒聽到這里,覺得心里堵得慌,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水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潘石龍等他喝完水。
又說了一句。
“還有嫂子打了電話后,小娟姐告訴我,讓我轉告你一句,跟嫂子好好過,別讓嫂子做那種傻傻的決定——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她說的什么決定,只有等你自己問嫂子了。”
茍書寒松開抓住杯子的手,轉了個身,走到潘石龍旁邊,看著潘石龍,然后拍了拍潘石龍的肩膀,故作輕松的說:“你的情報,對組織很有用。”
茍書寒像以往一般,開完玩笑,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不說話。
潘石龍、鄭健見此也不再打擾他,沒有往往常調侃茍書寒,兩個人聊了起來。
鄭健是一個非常熱衷工作的人,張口閉口都不忘談房子。
“石龍兄弟,房子將是未來投資的最好產品啊,你應該買一套。”
潘石龍告訴他:“妹哦,我已經在江西買了,沒辦法,老媽逼著買,現在是房奴一個,房奴呀!對啊,等下大家都到了,你可以派發名片給大家,宣傳你的業務。”
鄭健嘿嘿一笑,亮出自己的名片夾:“我名片早準備好了。”
潘石龍一副你小子真壞的表情。
兩個人哈哈大笑。
茍書寒閉著眼睛,內心滿是糾結與迷茫。
他糾結的不是接下來自己的日子怎么過,而是糾結接下來林小娟的日子怎么辦,迷茫的是,自己要如何對得起林小娟給自己這么大的人生禮物。
可自己卻無力回報!
為什么命運這么喜歡捉弄人。
要說自己內心沒有林小娟,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自己已經把林小娟藏在了自己內心最深處。
本來,自己跟林小娟之間本已各自安好,偏偏現在又有了林小娜。
他有點弄不明白,林小娟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不是讓她自己陷入兩難境地嗎?
可茍書寒不懂母性,林小娟舍不得懷中的寶寶,作為一個男人,茍書寒一輩子都體會不到那種心情。
茍書寒想的是,既然那么的在乎,那么的堅持,為什么她不把決定說給自己,兩個人可以一起扛。
結果,現在事情變成了這般模樣。
他想著,滿心煩惱,想到后來,內心又滿是自責,為什么自己當初不再多堅持一下,為什么自己不繼續去聯系林小娟。
為什么自己要那么在乎自己的感受。
是不是被動的就不懂得珍惜?
是不是因為當初林小娟畢業跟自己分手,然后再主動來深圳,所以自己有了錯誤的優越感?
還是因為自己自卑?
不知道,茍書寒覺得自己心里很亂。
到了下午五點,陸續開始有人前來。
潘石龍負責幫茍書寒登記人情薄,鄭健負責派發喜糖和香煙。
派發喜糖和香煙是個美差,這小子發一份,不忘再補上一張自己的名片。
“哎,我叫鄭健,狗哥高中同學,買房子可以找我,這是我名片。”
“真賤?”
湖南人特有的普通話,“鄭健”聽起來像是“真賤”,有人表示驚訝,見過取名“犯賤”的,叫真賤的還真是少啊。
拿起名片一看,原來是,鄭健。
再抬頭一看,一臉賤相笑嘻嘻的鄭健。
許多人都對這個小伙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茍媽媽負責帶林小娜。
小屁孩到處跑,看見什么都很好奇,不是摸一下,就是要拿舌頭舔一下。
茍媽媽不得不時刻招呼著她。
朱蘇則主持全局,她也有自己的一幫朋友姐妹,所以,整個宴請的人數遠比最開始估算的五十多人要多。
朱蘇看起來并沒有什么不一樣,很開心,很幸福的感覺,她作為女主人,舉止談吐得體,招呼著大家入座。
茍書寒一開始還擔心她做了什么傻決定,看她這樣,也就放心跟大家暢談了。
許多人彼此都認識,但是平日難得見面。
今日歡聚一堂,大家借著茍書寒跟朱蘇的喜酒宴,聊著過往,幻想著未來,開懷暢飲。
沈月明實在酒宴開始后半小時到的,喝了幾杯酒,匆匆又走了,走的時候,力邀茍書寒去他公司工作。
周江峰也來了,還帶著幾位老同事一起來的,他喝不得什么酒,但是高唱了一曲,為整個酒宴帶來了第一個高潮。
第二個高潮則是鄭健,他居然在中途給大家帶來了驚喜,他的兩位同事搬了一個大箱子進入大包廂,箱子里放著整整一箱禮品,上面有印制他的電話號碼跟名字。
禮品五花八門,全是一些生活或者工作中能實用到的小玩意。
第三個高潮是朱蘇的大學女同學,兩個女同學說此前沒空去四川參加婚宴,今天獻丑了,居然在空地給大家跳了一段街舞。
英姿颯爽,荷爾蒙爆棚!
現場歡呼陣陣。
原本簡單的酒席,變成了一場小晚會。
大家開開心心的吃著喝著,到了晚上八點半左右,散場。
在雙流、湘西舉辦兩場酒宴都沒有爛醉的茍書寒,這一次居然喝醉了。
大學同學萬飛跟潘石龍一左一右扶著茍書寒,將他塞進萬飛的寶馬后座。
茍媽媽、朱蘇帶著林小娜散步回蔡屋圍。
其他人則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11月的深圳,天氣已經很涼了。
茍媽媽走在左邊,朱蘇走在右邊,林小娜走在中間,她小手左邊牽著奶奶,右邊牽著阿姨。
走路蹦蹦跳跳。
“阿姨,奶奶,我們現在去哪里呀?爸爸呢?”
朱蘇回答:“爸爸呀,喝多了,回去睡覺覺了,我們呢,去找媽媽。”
“真的嗎?我們去山東找媽媽去嗎?”
“媽媽也在深圳呢,我們等一會就可以看見媽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