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石龍強烈要求先游一會再回去,茍書寒不想掃他興,就陪著他一起游。
潘石龍是江西山區的,自小很少跟水打交道,他只敢在淺水區玩,海水只要淹沒到胸口,他就會害怕,茍書寒則不一樣,他從小在湘西沅江邊上長大,非常熟悉水性。
潘石龍看著茍書寒在水里如魚得水一般的暢游,隔得遠遠的就對著茍書寒喊:“寒哥,還記得昨天你說過的話嗎?”
茍書寒只看見潘石龍站在淺水區對著自己喊叫,但是聽不清楚他喊什么,他又在深水區游了一會,然后游回去。
“你扯著嗓子喊什么鬼?”
“我問寒哥你還記得昨天說過什么話?”
“我昨天說了那么多話,你說的是哪一句?”
“我說的是寒哥你昨天說我怎么去美國去日本的那句話。”
“哦,你是想讓我再表揚你一句,你很浪對吧?”
“毛哦,我是想告訴你,真正靠浪的那個人是你,我潘石龍的名字注定浪不起來,我進了大海,雖然是一條龍,但是是石頭做的石龍,注定要石沉大海的。”
茍書寒隔著兩米多的距離,對著潘石龍就是一套“降龍十八掌”,拍的潘石龍劈頭蓋臉全是海水睜不開眼。
等茍書寒停下動作,潘石龍紅著眼睛,咳嗽著說:“你搞毛哦,搞到我眼睛跟嘴巴里去了。”
茍書寒說:“呸呸呸,搞的就是你嘴巴,烏鴉嘴,在水里不要說不吉利的話。”
潘石龍想了想,覺得也是,自己說自己石沉大海好像確實不吉利,他用手抹了一把臉,說:“其實,我想說的是,你之前還心不甘情不愿的不肯來游泳,現在游得比別個又要歡快,你不覺得你這個人很矛盾嗎?”
茍書寒雙腳踩水,努力讓自己浮在水里,然后把雙手舉起來,說:“沒有呀,我不覺得我自己矛盾,我這里水淺,你過來。”
潘石龍不疑有詐,真的往茍書寒游了過來,準確的是,是走了過來。
結果剛走兩步,人就沉了下去,他趕緊在水里蹬了幾腳,慌慌張張的爬了回去。
這海邊有時候就是如此,淺水區跟深水區并不會很漫長的緩沖,往往就是猛然之間到了深水區。
潘石龍說:“你搞毛啊,想搞死我啊!”
茍書寒哈哈笑:“沒事的,我們小時候都是這樣學會游水的,你膽子要大一點。”
潘石龍剛才嗆了一口水,海水苦澀,他對著面前的海水狂吐口水:“呸——我看你是想謀殺我,喊我膽子大一點,你自己呢,你有本事你追朱蘇去呀!”
茍書寒說:“你小子是不是受了誰的好處,一天到晚就想著要我追朱蘇,你還真以為你是太平洋警察啊,管的寬!人家太平洋警察最起碼會游泳,你看看你,白長那么高個了。”
兩個人打著嘴仗,嬉鬧著。
茍書寒一會游開去稍微深一點的區域,有時候還會游到景區設置的最遠的浮標那里去,那邊有工作人員看守著,一會又游到潘石龍身邊。
等兩個人覺得肚子餓得不行,回到岸上,從臨時儲物柜里取回衣物,時間已到下午兩點過幾分。
茍書寒的手機上面有十多個未接電話。
有萬飛打過來的,有朱蘇打過來的,有韋小瓚打過來的,還有阿德妹妹ucy打過來的。
茍書寒先給萬飛和韋小瓚回過去,這一次比之前要好,能打通,但是未接聽。
又給朱蘇打電話,顯示關機。
茍書寒看著朱蘇的未接來電顯示,覺得自己大意了,剛才看完她的信息,居然忘記回了。
潘石龍說:“怎么了,又思春了?”
茍書寒說:“忘記回一句信息了,這會估計她在飛機上面,也不知道飛了多久了。”
兩個人沖涼換衣服,出了大梅沙海灘浴場。
茍書寒又給Lucy電話,Lucy約他跟潘石龍明天周日騎行,上午八點白石洲集合,茍書寒征詢了潘石龍的意見,然后回答lucy不見不散。
其他還有一些未接電話,茍書寒都一一回撥了過去,不是廣告,就是推銷。
其中還有一個是賣房子的電話,看茍書寒回撥了回去,很熱情的說:“狗先生您好,請問你考慮買房嗎?”
茍書寒不耐煩的回答:“同行!”
對方哦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連一個多余的字都沒有講。
還有一個賣保險的,茍書寒如法炮制。
潘石龍等茍書寒掛完電話,問:“我去,你這都跟誰學的招數?”
茍書寒說:“自己悟出來的,沒辦法都是被這些人逼的。”
茍書寒又試著給萬飛他們打了幾次電話,都是未接通。
他決定回去,自己的自行車還在網吧里面,多少有點不放心。
他給萬飛發了QQ信息,說自己跟潘石龍先回去了,這次來參加婚禮,表現不好,下次自己結婚,請萬飛使勁造,然后又在群里說了幾句客套話。
等他跟潘石龍倒了兩趟公交車回到之前上網那個網吧的時候,萬飛電話打過來了。
“狗哥,我艸,你這電話真難打通,你人在哪里?”
茍書寒對著電話喊:“是你的電話很難打通吧?”
茍書寒正扶著自行車進電梯,他把手機插進專門的臂袋里,綁在手臂上。
萬飛說:“我們早上一早出海去了,看你還在睡,回來打你電話又不接,你快來,我們晚上還打算去遠一點的地方過夜。”
程榮華搶著也說話:“狗哥,快來,萬飛租了一個游艇,蠻大的,除了妞,什么都不缺了。”
韋小瓚也在那頭吵。
茍書寒推著自行車進了電梯,告訴他們,自己已經回羅湖了,等下就去南山,不來了,大家玩開心點。
萬飛忙道歉,說自己沒想到海里信號不好。
茍書寒跟他說我們之間不用道歉,祝福你呀,我要騎車了,回聊。
茍書寒跟潘石龍在馬路邊道別,然后騎著自己心愛的自行車,往西麗方向而去。
他順著北環路一直騎,深圳的夏天,是真正意義上的夏天。
騎著車,迎面撲來的風,都帶著特區特有的熱情。
茍書寒戴著頭盔,面上罩著面巾,露出兩只眼睛,他盯著前方,歡快的騎著。
時光隨著車輪忽快忽慢的轉動,茍書寒偶爾回過頭看看后面,他好像看見時光是彩色的,隨著自己騎行,時光飛揚起來,濺起塵花,在空氣中飄蕩,然后被風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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