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師他們追求制造怪誕,渴望掌握和利用怪誕的力量。
但他們所制造的怪誕是有缺陷的。
這在于他們制造怪誕的技術。這種將活人與怪誕相結合的辦法,會讓他們在使用怪誕的力量之后有很大幾率無法再變回人類狀態。而且,就算徹底變成了怪誕,也并不純粹。
周英利用怪誕的能力吞噬了其他怪誕的部分,但脫離周英本體的控制之后那些怪誕部分原本的意識尚且會隨著時間而漸漸蘇醒,更不用說其他那些活人植入了怪誕的身體部分之后了。
他們就算是成為怪誕,也極大可能無法發揮出徹底的力量。
但大白鵝轉化的就很徹底,用不著植入其他怪誕的部位,所以成怪誕之后也是純粹的怪誕。
而且非但說保存理智了,甚至根本就是從無到有的產生了理智。
這種成功的案例,秦既明不相信文老師會不感興趣。
“要是大白鵝能幫助文老師他們堅定徹底探索西郊的決心,那也算重于泰山了。”
秦既明越過食堂,經過大門敞開里面卻黑漆漆的校醫院,繼續往下走去。
接下來應該就是東區中尚未到過的區域了。
道路上一片昏暗,隱隱約約有些旁邊綠化帶里的樹木投下的影子在輕輕搖動,不知從什么方向吹來一縷縷陰風,裹挾著一絲潮濕的腥氣。
秦既明沿著路走,透過綠化帶,他能看到后面的幾個被鐵網圍起來的網球場,毗鄰著操場。
而挨著校醫院的是一小片花園一樣的小廣場,上面空空蕩蕩的,經過小廣場,則是一座低矮些的建筑物,秦既明用手電筒照過去,發現是公測。
道路在這里轉彎,秦既明邊走邊看,同時將這里的樣子記在心里。
路的另一邊已經沒有可見的東西,似乎陷入了一片虛空的漆黑,秦既明往那邊去了去,手電筒照過去,光線在半路上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東西擋住了,但那里又看不到有什么東西,似乎像是那些黑霧。
“也許這里已經到了東區的邊緣。”秦既明回到路中間,拐彎后繼續走下去。
這一側又開始逐漸變寬了起來,出現了一片草地,草地中間出現看一圈白色的木質柵欄。
那些柵欄將后面的一大片草地圍了起來,后面不知有什么。
秦既明上去草坪,靠近那些柵欄。柵欄不高,秦既明一抬腿就能翻越過去的高度。
但當他準備翻閱的時候,卻感到面前好像有一層看不見的東西將他阻擋,讓他無法再越過那些柵欄,并將他推出去了半步。
秦既明又試了一次,還是不行。
“這種被阻擋然后被輕飄飄的推開的感覺,跟之前在主樓上向更高層樓梯上去時被阻擋的感覺一樣。”秦既明沿著柵欄往前走,既然是一圈柵欄,那一定還會有一個門作為入口。
果然,又往前大約走了二三十米的距離,手電筒的光里就出現了一個精致的園藝門。
門后旁邊還有一個小木屋,秦既明加快腳步走過去,來到門外。這扇園藝門根本就是裝飾作用,秦既明往里面照著看看,發現有一條路從草坪中間彎曲向上,好像隱隱通向一座建筑物。
但秦既明無法進去,每次他嘗試進入門后或者柵欄后的時候,都會被一股莫名的力道輕輕推出來,換了許多地方也不行。
“學校里面怎么會有這種莊園一樣的地方?”秦既明拿出消防斧,朝著柵欄用力砍了下去。
但奇怪的是,消防斧好像砍中了一團厚厚的棉花。
“這個地方也太古怪了。”秦既明果斷收回了消防斧,迅速后退回到路上,選擇遵從自己的內心,遠離這個古怪的莊園。
繼續沿路走,很快就轉到了圖書館的另一邊。
“看來東區就這么大了,要是還有沒到過的地方,就是那片莊園里了。”
秦既明從圖書館繞了一圈,又回到主樓下面,上去四樓,將門鎖好,然后喚出了王靈芝。
他過去拉起王靈芝的頭發,纏到了自己手上。
血跡開始從她的皮膚下面滲出,白裙子漸漸被染成了紅裙子。
“讓我看見我的記憶吧。”秦既明對王靈芝說道。
秦既明眼睛的景象陡然一變,他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然后看見正坐在沙發上薅頭發的自己。
“這是今天白天。”秦既明心中一喜:“這個辦法可行,我要看的更久一些。”
似乎能夠感應到秦既明的想法,他眼前的景象迅速后退著,像是倒放的影像。
“停!”秦既明突然道,周圍的畫面立刻一停,繼而又正常地播放起來。
那正是他在醫院住院期間,完成午夜電話鈴聲那次工作后的早上。
他記得那時候他為了學霸的事情,而向韓醫生打聽,韓醫生正在病床上給他分析學霸的心理。
秦既明在一旁看著自己的記憶如同電影一樣播放在眼前,他的記憶果然出現了偏差,那時候的韓醫生已經蘇醒了過來,并且有所恢復了。
“韓教授給韓醫生動手術之前,她就已經蘇醒了過來,而且似乎還恢復的不錯。”秦既明皺起眉頭:“可這個時間點我晚上剛完成午夜電話的工作,午夜電話中的怪誕一定不在韓醫生的體內。”
記憶繼續呈現,到了韓教授向秦既明借手機的一幕。
“我完全忘記了,韓教授借過我的手機。”秦既明看著自己將手機遞給了韓教授,這才想起來。
“我誘騙午夜電話中的怪誕,將她的目標轉移到了我的卡二號碼上,那天晚上怪誕給我打了許多電話,但我關了鈴聲跟震動,完全無視。”
“韓教授會是借我的電話的時候發現了它么?”
記憶繼續快速的在秦既明眼前播放著,到了有一個早上,韓教授滿身灰塵一瘸一拐的從電梯中出來。
沒等記憶往后播放,秦既明就想起來了:“我記起來了這一幕,當時我還問她,她說她騎電動車摔了一跤。”
“如果是韓教授借我電話的時候發現了怪誕的號碼,撥打過去之后找到了午夜電話中的怪誕。然后抓到了午夜電話中的怪誕,又通過手術的方式將其身體的一部分植入到了韓醫生的體內。這么一來似乎也說得通。”
“不過,假如真的是韓教授,那她拿到我的手機之后,是如何覺察到那個號碼與怪誕有關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