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須的手卡在砂忍的喉嚨上,全身沾滿了這些家伙的血液,遍地破碎的傀儡以及不知名的冒泡酸液。
“呸!”
側頭躲開砂忍吐出的一口血痰,木須的手掌微微用力,砂忍的脖子就發出一聲的響動,順著手掌流出的酸液將這名砂忍毀尸滅跡。
向木須出手的砂忍被木須屠戮一空,一如這些家伙對這里的原住民所做的事情。
但是你要是以為木須這樣做是為這些民風淳樸的平民報仇那就大錯特錯,木須從來不是正義人士,同樣也不喜歡想盡辦法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他們。
這些家伙想殺死自己,所以自己就殺死了他們,就是這么簡單的事情,如果這個世界有法律要制木須的罪責的話木須也會坦然接受,但是這個世界并沒有,上個世界那些家伙則是找錯了罪責。
將一棟棟房屋摧毀,木須仔細檢查整個村落,確保沒有任何砂忍存活。
“溶遁·棉被。”木須嘴里吐出如同棉被一樣松軟的酸性黏土,將這些砂忍的傀儡覆蓋,有著溶遁的遮擋,這些傀儡的內部的機關即使被觸發也不會產生任何效果,同時從黏土里流出的酸液將這些傀儡腐蝕殆盡。
其中一具傀儡里發出一連串的慘叫,一名砂忍想要突破粘稠的黏土,卻被酸液腐蝕,原本鼓起來的黏土慢慢下陷。
這也是木須為何要小心翼翼的處理這些傀儡的原因,砂忍在玩傀儡方面可以說是所有忍者的頭頭,不僅大家無法分清他們的本體與傀儡,很多時候他們自己都無法分清到底誰是傀儡,誰是操控者。
“咔噠!”
又找到一名隱藏起來的砂忍,木須一刀將這些家伙的風遁斬斷,由沸魷斬出的風刃裹挾著酸液將這個家伙殺死,化作一灘膿水。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水缸下發出一聲輕響。
“老大,缸底下有人。”沸魷出聲提醒木須,木須也聞到了他們的氣味,“沒有查克拉波動,似乎是平民。”
木須看了一眼水缸,剛剛只是一瞬間翹起,但是木須還是看見了躲在底下的兩個小孩,慘兮兮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忍者,估計是這個村子里幸存的平民。
“不用管他們,我們還有幾棟屋子沒有檢查呢。”有一說一,木須不相信這些砂忍就派出這十幾名忍者來追殺自己,如果真是這樣木須莫名的有一種被人輕視的感覺。
朝著剩下的幾棟房屋前進,居然真的沒有砂忍。
“我們兩個是不是被小瞧了?”木須坐在一棟被點燃的房子旁邊,將其當做篝火為自己準備食物。
“似乎是的,老大。”沸魷也有些無精打采,畢竟這場戰斗從頭到尾都是一場相當無趣的戰斗。
前期如同潮水般接連不斷的攻擊,還讓木須有一些興奮,結果隨手吐出的酸液讓一個家伙腐蝕的只剩下兩只腳,剩下的砂忍操作就開始變形,流暢的連招也有了太多的破綻。
“所以說這就是為什么這些家伙打不過木葉的原因啊。”木須想到那些如同機器人一樣的木葉暗部,再對比這些家伙,只能說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哪怕是他們霧隱村的暗部都比砂隱村的暗部強。
當然以霧隱村的脾氣這些暗部一旦發現自己受傷,難以脫困,下一秒就會發動自殺式襲擊,如果身邊有弱小的隊友不敢發動襲擊,這些家伙還會熱心的幫助這些家伙早走一步。
這也是為何玉子的哥哥在發動自殺式襲擊后被人抓住,以英雄的身份換回來后卻再也沒有去過霧隱村的原因。
當年剛剛上任的三代水影費勁心思想要扭轉大家這種動不動就玉碎的想法,為此排除重難將玉子的哥哥接回來,但是玉子的哥哥在回到霧隱村后就主動請辭,再也沒有去過霧隱村,這也讓當時的水影相當不解。
直到元師與三代交談許久后三代才放棄這方面的想法。
因為弱小,所以要比任何人都要敢于豁命,霧隱村用這種最為殘酷的方式保證了在這個亂世的一席之地。
血霧之村,不僅僅是在說霧隱村的制度以及其他方面,也包括這些忍者發動自殺式襲擊時綻放的那一團血霧。
木須嘴里吃著烤肉,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不過木須并不緊張,因為這一連串的腳步聲正是那兩個幸存的小孩子之一傳來的。
“你!”木須回頭,就看見相當震驚的一幕,因為細說就無法過審的緣故,所以大家就盡情想象吧。
“能給......換點吃的嗎?”看外貌不過才十二三的少女臉色羞紅,雙手背在身后,在火光的照射下展現著自己還未成熟的身體。
“把衣服穿上再過來跟我說話。”木須瞥了一眼這些孩子,越發感覺到忍者世界孩子的早熟。
不對,在他原本的世界也有著這樣一群孩子,在那些天真爛漫的年紀本應該享受美好的童年,卻因為很多操蛋的原因導致他們不得不做一些大人的事情來爭取活下去。
想到自己在戰場上曾經看到那名流鶯,年紀小小卻濃妝艷抹,自認為毫無感情的木須內心都發生劇烈的波動,然后就將一個能夠欣賞這種畸形病態美的傭兵腦袋錘爆,當天晚上木須將那支傭兵團全部炸上天。
因此木須第二天就被責令退出戰場,不過幸好的是過來通知木須的代理人就是木須的目標,所以木須帶著他的人頭十分聽話的離開了戰場。
然而至始至終木須都沒有將那個小孩子帶到所謂的文明世界,或許是因為所謂的文明世界也在不斷吃人的緣故吧。
看著哆哆嗦嗦走到自己身邊的兩個小孩子,大一點的十來歲,小一點的可能只有五六歲的年紀,兩個孩子臉蛋都臟兮兮的,在夜晚下看不清具體的容貌。
感覺到大孩子的警惕心,木須將手中啃了一半的烤肉扔到她的懷里。
“你們叫什么名字?”木須注視著架在火上的烤肉,聽著身邊費力咀嚼的聲音,出聲詢問道。
“我們兩個沒有名字。”年長一點的女孩費力的用牙從烤肉上撕下一條肉絲,然后吐出來塞到小一點的,已經換牙的小孩嘴里。
木須側頭看著她的眼睛,確定她沒有撒謊,將自己的爪刀扔給她們。
“用這個。”
“謝謝。”
一陣漫長的沉默,中間只有劈里啪啦不斷的火花聲音和刀刃割肉的聲音,伴隨著一聲巨響木須身前當作篝火的房子徹底倒塌,掀起數條火舌,然而這些火焰都在木須身前三米處停下,一個無形的屏障將火焰擋住。
“是孤兒?”
“嗯。”
被巨大的響動震驚,兩個小姑娘畏懼的縮在一起,在發現可怕的火焰并沒有朝兩人襲來,小不點很快就沒心沒肺的要著吃的。
“沒有血緣關系?”木須看著被女孩抱在懷里的小不點說道。
“沒錯。”小姑娘看著木須,透亮的紅色眼睛并不難看。
“又是一個紅瞳。”木須暗自思索,“有還活著的親戚嗎?”
“沒有了。”小姑娘慢慢靠近到木須身邊,微微靠近火焰,畢竟海邊的夜晚還是十分寒冷的,更何況是穿著由麻袋改造的衣物的兩個小鬼。
木須抬頭看了眼天空,今晚月色相當迷人,海風也十分舒適,自己剛剛還把敵人殺死,今天又多活了一天,看來今天是個適合做好事的日子。
木須給自己找了一個心軟的理由。
“要不跟我走吧,雖然到村子里會經歷很恐怖的事情,會有一群帶著冰冷面具的家伙們搜查你們的記憶,不過只要你們經過檢查,就能被送到溫暖的福利院里并且活下去,你們自己選擇吧。”
“我們跟你走!”小姑娘的手一把抓住木須的袖子,看著無比乖巧的小女孩,木須笑了笑,摸了摸小女孩的小腦袋,木須起身帶著兩人朝著岸邊走去。
在將這些砂忍全部殺死后木須就來到港口檢查,發現這些家伙將每一艘船都鑿穿后木須就使用忍鷹將自己的位置報告給村子。
按照以往的出海經驗,村子的接應他的船應該已經抵達。
來到岸邊果然看見遠處有一艘小船駛來,船體上站著一個人沒有一點反應,兩人遠遠的看著彼此,木須從忍具包里拿出兩面彩旗對上暗號,小船才飛速的朝木須駛來。
“干柿大人!”來者正是許久不見的青,畢竟木須放出的忍鷹只能單方面的聯系元師。
“喲!青,好久不見了。”木須點著頭與青打招呼,然后將兩個小不點放到船上。
“干柿大人,她們是?”青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兩個小孩,嚴厲的目光讓兩個小鬼瑟瑟發抖。
“兩個可憐的孩子罷了,帶回去檢查一下,如果沒有任何問題的話就交給福利院吧。”
霧隱村也有福利院,而且是十分正規的福利院,按照干柿清和的話來說霧隱村唯一的陽光就在那里。
因為村子里的瘋子已經足夠多了,所以并不需要更多的瘋子誕生,秉承著這樣的理念霧隱村的福利院有著十分嚴格的把控,每一個孤兒都能健康快樂的成長,前提是不要表露出想要成為忍者的意愿。
一旦想要成為忍者,就會有專門的人過來檢查這名孤兒的記憶以及各各方面,確定不是間諜后才開始檢查是否有能力成為一名忍者。
如果這個時候這名孤兒選擇放棄,那么恭喜你,平淡正常的人生在向你招手,雖然不夠精彩但是起碼能活下去,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正常老死。
可是一旦死心不改,堅持成為忍者,那么之前的一切美好景象全部消失。
這名孤兒將會被送到忍者學校從小進行半軍事化管理,洗臉吃飯的時候臉盆飯盆里放蟲子是最小兒科的事情,晚上睡覺時被同伴用枕頭捂住口鼻才是基本操作。
因為每年退休或是空閑的上忍就這么多,所以畢業的名額有限,想要成為一名強大的忍者在沒有任何前輩的指導下都不過是一種空談,然而霧隱村并沒有所謂的留級這一說法,所以每年的畢業季將會是最為血腥的事情。
這一點霧隱村與木葉完全不同,木葉將上忍帶隊看作是一種責任,一種任務,有多少畢業生就會配備多少上忍,而霧隱村則將擔任帶隊老師一事看作放假,一種消遣的活動。
很多時候這些帶隊上忍自己接了個高級任務,然后就消失不見,徒留下忍們在村子里絕望等待。
當然,成為一名霧隱村的下忍,殘酷的事情不僅如此。
出于各種意外,上忍們死亡或是有臨時任務,無法帶隊沒有被分配隊伍,那時才是最致命的,畢竟你無法保證自己就比其他人優秀,所以當上忍老師選擇完他的小隊后,剩下的平民下忍們將不會有任何出路。
這些人好不容易成為一名忍者,成為這個時代剛剛能掌握自己一絲命運軌跡的人,卻被大家一腳踢在泥里。
如同看見燈火輝煌的宴會,但是大門虛掩著,你聽見里面的歡聲笑語卻無法推門進入,只能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然后偶爾聽見里面熟悉的人傳來一聲“我好菜啊”,卻完全不知道屋外的你已經凍成一條狗。
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大家往往在忍者學校的時候就開始產生大量的內耗,有家長的小孩子還能幸運點,大家被嚴格看慣防止出現意外,但是那些孤兒們就慘了,沒有任何背景的他們將會成為內耗最嚴重的人。
往常十名想要成為忍者的孤兒,最后剩下的將是零人。
我們不主動生產瘋子,我們只是靜靜的看著就會冒出大量的瘋子。
霧隱村內部的問題肉眼可見,可是大家并沒有什么好辦法解決。
擁有著相當遼闊的土地,但是人數稀少,哪怕這些年瘋狂的推出多生的優惠政策,但是夫妻之間一年見不著幾次面。
還有平民忍者與家族忍者之間的矛盾,平民與忍者之間的矛盾。
霧隱村在變得越來越糟糕,這輛已經失控的戰車在這些年數名有志之士的壯烈犧牲下減慢不少,但是早就踏上通往地獄道路的戰車怎么可能停下,唯有出現一名真正的能人將道路斬斷,才能讓戰車停下來。
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枸橘矢倉身上,人們期待著他能夠站出來。
“但是他真的是那名救世主嗎?”坐在甲板上的木須想著霧隱村得事情,兩個小家伙則在屋內躺在木須的床上相擁入睡。
“干柿前輩,那天的迷霧是你施展的吧?”青拿著一壺熱水,一副要是木須敢不承認就拼命的架勢。
“青,你聽說過一雙紅色繡花鞋的故事嗎?”
畢竟木須也不是什么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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