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陶十五忙不迭地點頭道。
“很久不見你吹笛子了。”沈氏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指揮鴨子不算。”
“呵呵…”陶七妮笑著起身去了后院,稍頃拿著翠綠色的玉雕琢的玉笛走了過來。
沈氏黑眸看著她手中的玉笛,這個女婿啊!知道自家姑娘愛吹笛子,花大價錢買了不少的玉笛。
陶七妮拿著玉笛挽了個花,站在竹桌前,笛子橫在了唇邊,“仔細聽哦!”
笛聲一出如鳳凰清啼一般,笛聲委婉,居然也有這么高亢的時候。
一曲終了,陶七妮笑瞇瞇地看著他們道,“聽出什么了嗎?”上前一步坐在了竹椅上。
“第一段,大氣凌厲磅礴的氣勢,如百萬將士兵臨城下,清脆的笛聲好像年輕的兵卒,英氣勃發。”陶十五閉了閉眼想了下道。
“嗯哼!”陶七妮笑著點頭道。
“一劍寒光十四州,黑云壓城城欲摧。”沈氏感慨道,“想不到笛聲也能如戰鼓一般。”
陶七妮聞言有些詫異,笑而不語地看著他們。
“第二段,聽出了盛世氣象,只想醉死在大平盛世中。”陶十五笑呵呵地看著她說道,“我說得可對。”
“天下大同,萬眾歸心!”沈氏臉紅撲撲的如抹了胭脂似的。
“最后嗎?啥意思?”陶十五仔細想了想道,“笛聲又歡快,瀟灑了起來。”
陶七妮手指繞著笛子下紅色的流蘇道,“少年白馬,快意恩仇,笛子一響,天下和。”
“對對對,就是這個味道。”陶十五明亮的雙眸看著她點頭如搗蒜道。
“咋了,你還想仗劍江湖啊!”沈氏眸光一閃不閃地看著她說道。
“沒有。”陶七妮聞言清澈透亮的雙眸溢滿笑意看著她微微搖頭道,笑容暖暖地看著她又道,“只有太平盛世才能如此的灑脫自由自在喲!”
“難怪了。”沈氏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
這一路走來,不是自家姑娘能干,他們早就餓死在逃荒的路上了。
沈氏伸手握著陶七妮的手,一時間感慨萬千,紅了眼眶。
“喂喂!娘,又想什么呢?”陶七妮看著她眼眶盈滿了水汽,趕緊說道,“這日子越過越好。”
“沒什么?”沈氏吸吸鼻子鼻音濃重的說道。
“大好的日子,別掉眼淚。”陶十五伸手拉著她的手輕輕的摩挲著道。
“就是想起這一路走來不容易。”沈氏食指抹了抹了眼角。
“這么好的日子,咱中午吃什么?”陶七妮忽靈靈的大眼睛轉了轉道。
“過年的大魚大肉的,咱換換。”陶十五聞言立馬說道。
“面條,打鹵面,要素的。”陶七妮想也不想地說道,一雙桃花眼彎成了月牙。
“好,好些天不吃,怪想的。”陶十五抿了抿唇看著他們說道。
“成咱們就吃面條。”沈氏站起來道,“我去看看廚房有什么?”
“咱們有西紅柿醬,炒雞蛋。”陶七妮跟著起身道,卷著袖子說道,“我來和面。”
“哪兒能讓小姐你來呢!”景紅提著魚簍進來道。
“又抓了什么?”陶七妮眉眼含笑地看著他手里的魚簍道,“現在都剛冒頭,不好抓。”
“還行吧!”緊跟著回來的穆青看著他們說道。
“小姐要和面中午吃什么?”景紅看著他們問道。
“西紅柿雞蛋面。”陶七妮清澈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那這些怎么辦?”景紅看看自己的魚簍里還活蹦亂跳的魚道。
“簡單放到木盆里先養著。”陶七妮想也不想地說道,探著腦袋看著他魚簍里的魚道,“斤把重,明兒咱吃烤魚,有點兒想烤魚了。”
“是!”景紅提著魚簍進了廚房,找來個大木盆,呼啦一下連水帶魚全部倒進了木盆里。
景紅提著魚簍出來,蹲在竹管處,清洗一下魚簍,順便自己也洗洗。
“這天下太平了,你們不回家看看嗎?”陶七妮站在院子中央看著他們倆問道。
“家里早就沒人了,不回去了。”穆青抬眼目光黯淡地看著他們說道。
“我們就是想衣錦還鄉也沒人看啊!”景紅苦笑一聲道,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
沈氏橫了陶七妮一眼,這大過年的提這個做什么?“我們也是,當年逃荒出來,這老家也沒啥人了。”精神奕奕地又道,“只要人活著,到哪兒都落地生根。”
“是!”景紅輕扯唇角笑了笑道。
景紅和穆青兩人洗干凈了,進了廚房,忙著做飯。
陶七妮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們倆說道,“我都忘了問了,你倆多大了。”
“我26了。”景紅聞言抬頭看著她說道。
“我27了。”穆青看著她疑惑道,“小姐問這個干什么?”
“怪我,你們不成家啊!”陶七妮一臉懊惱地看著他們倆說道,雙眸滿是好奇地看著他們問道,“有沒有心悅之人啊?”熱情積極地說道,“有喜歡的一定要告訴我,一定讓你們風風光光的娶回新娘子。”
“小姐,俺們還沒想過這事。”穆青紅著臉看著她說道。
“現在天下太平了,可以想了。”陶七妮溫和的目光看著他們說道,“男大當婚,總得成家立業吧!”
“我們…”穆青剛開口,景紅手肘搗搗他的胳膊,看向陶七妮笑道,“小姐,我們會想的。”
他們之間的小動作怎么會瞞得過陶七妮的雙眼,這事已經說開了,希望他們放心里,這事回頭問問長生是怎么打算的。
“你們忙吧!”陶七妮轉身離開了廚房。
“成親,你想過沒有?”穆青抬眼看向景紅問道。
“沒想過?”景紅微微側身看著他說道,“我不想離開這里,我這輩子就想著過安穩的日子,現在對我來說正正好。要是成親離開這里,我寧愿不成親。”
“喂!你這話?”穆青聞言眼睛差點兒瞪脫了窗,“不成親?那怎么行。成親了也可以留下來,在隔壁蓋莊院子,繼續在小姐這里做工也行啊!”
景紅有些吃驚地看著頭腦簡單的穆青。
“你那么驚訝干什么?”穆青懵圈地看著他說道,“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主上已經登基為帝了,咱們先生肯定是封侯拜相,小姐還能住到這鄉下啊!”景紅身體前傾小聲地說道。
“呀!我都忘了這茬了。”穆青擔心地看著他說道,“那咱們怎么辦?”
“這我也不知道。”景紅愁眉苦臉地看著他說道,“說實話我也不想離開。”
“回頭問問先生好了,看他有何安排?”穆青快人快語輕松地說道。
“你可真敢想。”景紅想了想道,“不過也只好這樣了。”
轉過天,依舊是陽光燦爛,陶七妮坐在院子里躺椅上曬太陽,難得的冬日暖陽曬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妮兒,快看農場張貼的告示。”陶十五興沖沖地拿著告示快步走過來道。
“告示?”沈氏停下手中的活計,抬眼看著他問道,“上面寫的啥?”
“是皇帝的祭天的告示。”陶十五將手里的告示拿好了,面對著他們道,“自己看。”
“朕惟中國之君,自宋運既終。天命真人起于沙漠入中國為天下主。傳及子孫百有余年,今運亦終。海內土疆豪杰分爭,朕本布衣,荷上天眷顧、祖宗之靈遂乘逐鹿之秋,致英賢于左右。凡兩淮、兩浙、江東、江西、湖湘漢沔、閩、廣、山東及西南諸部蠻夷各處寇攘,屢命大將軍與諸將校奮揚威武,已皆戡定,民安田里。今文武大臣、百司、眾庶合辭勸進,尊朕為皇帝,以主黔黎。勉徇輿情于正月六日告祭天地于鐘山之陽,即皇帝位;于南郊定有天下之號,曰大明。”
“我讀完了。”陶七妮靈動的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轉道,“爹,您怎么還把人家張貼的告示給拿來了,還回去吧!這事咱知道就行了。”笑著打趣道,“咋了,你還想好好收起來不成。”
“這可是祭天詔書,是該好好的留著。”陶十五聞言眼前一亮看著她說道。
“隨你。”陶七妮透亮的雙眸看著他隨口說道。
“這長生啥時候回來啊!”陶十五鄭重的將告示折了起來,坐在了竹椅上。
“不知道,估計還得忙幾天吧!皇帝登基了,還有冊封皇后呢!”陶七妮清澈的雙眸溢出笑意道。
“對了,楚夫人有了,不是還讓咱家妮兒多照看嗎?這禮儀太繁重了,不知道她身體是否吃得消。”沈氏聞言擔心地看著她問道。
“沒問題,鐘姐姐的身體很健康,撐得下來冊封大典。”陶七妮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有府醫呢!他們可是打起十二萬分精神,那保胎藥,我看過,沒問題的。”
在心里腹誹道:這冊封大典肯定就在大帥府內,距離不是太遠。又不是像皇帝跑到郊外,路途遙遠。
以鐘姐姐的身體沒問題的,這些年她陪著元兒他們晨起鍛煉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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