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只有一個海盜窩。”姚長生指著東邊方向,“老子要把這海上的海盜給趕盡殺絕。”
趙大江聞言眼睛瞪的如銅鈴,吞咽了下口水,吧唧了下嘴道,“姚副都督你可真敢想?”
“咋了,你不想嗎?”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含著笑意看著他說道。
“為民除害,咱干了!”趙大江緊攥著雙拳噼里啪啦作響,忽然又嘀咕道,“可是就是咱搶遍了海盜窩,這銀子也不夠咱建龐大的船隊。”
“我想了,咱這將十萬多人馬呢?船就這么多,不可能都駕船出海。”姚長生翹起二郎腿,手輕輕地拍打著膝蓋,“總不能大眼瞪小眼吧!咱自己上山砍木材,能自己干的咱們盡量自己干,將所用的銀子數目壓縮到最低。”
原來金陵水師歸順了六萬多人馬,又招新兵招了三萬多人,湊個整數。對于招新兵,莊稼漢子踴躍著呢!
“這倒是個好辦法?”趙大江聞言想也不想地說道,“這下子又回來了,沒有構造圖,有人也不行啊!”
“我們有模型,也有構造圖。”姚長生嘴角噙著笑意看著他說道。
“什么?”趙大江激動地站了起來,來回的踱著步,把戰船給賤賣了,他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所以對造大船他也是超級執著。
“冷靜,冷靜。”趙大江碎碎念道,平復一下自己激動的情緒道,看向他急切地問道,“模型,什么樣的模型?”
“當然是船的模型啦!”姚長生澄凈的眸光看著他說道,“這個稍后再說,現在疑惑沒了,還是先找人再說吧!”
“這茫茫人海哪里找啊?”趙大江抓耳撓腮地看著他說道。
“所以我才要花名冊,這樣不用大海撈針。”姚長生深吸一口氣看著他說道。
“這空蕩蕩的,哪里有花名冊?連個紙片都沒有。”趙大江急的滿頭汗道。
“報…啟稟姚副都督,外面抓了一個頭腦探腦的人。”江水生來報。
姚長生和趙大江兩人相視一眼,眼底的欣喜清晰可辨。
希望有好消息。
老天爺果然站在他們這邊,被帶上來的居然是船廠守衛,對于船廠的人非常熟悉。
從他的口中姚長生知道這船廠的規模乃是最大的,僅工匠都一萬多人。
姚長生和趙大江兩人相視一眼,這么多人啊!
九江南漢王直接劫走了一多半的人,還都是行家里手。
姚長生卻滿臉笑意,還好、還好,沒有連鍋端了,給咱留了不少的人。
他們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將這生活陷入困苦的工匠都找了回來。
等到楚九率著大隊人馬過來時,這船廠已經煥然一新,一排排整齊的營房建好了。
船廠已經能正常的運行了。
姚長生和楚九兩人站在閩江邊上,這里地勢開闊,可以放心的說話,不用擔心隔墻有耳。
“我還以為得費一番心思呢!沒想到是這么個結果。”楚九不敢置信地看著姚長生說道。
“唉…”姚長生輕嘆一聲道,“只能說,大廈將傾,真是哪兒、哪兒都不行了。”
“那些工匠愿意跟著咱干。”楚九有些擔心地說道。
“船廠荒廢了,他們的生活陷入了困苦,有些回家鄉了。有些這幾年走街串巷的給人家打家具,修補家具。”姚長生忍不住唏噓道。
“怎么可能都是手藝人,咋這么慘。”楚九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手藝人也的有人識貨才行啊!”姚長生琥珀色的雙眸看著他說道,“一直都在船廠,看看三面環山,面對著閩江,很少接觸人。這沒了棲身之所,日子一下子就陷入艱難了。”
“那他們愿意跟著咱干。”楚九不太相信地看著他說道。
“現在有奶就是娘,還干的老本行,為什么不干。都是家里的頂梁柱,要養家糊口的。”姚長生輕松自若地看著他說道,“這日子一下子恢復到以前的水平,是巴不得的。正好前后生活對比下來,他們積極的很!”
“那就好。”楚九放下心來,隨即問道,“那統計了沒,現在這工匠有多少人。”
“三千六百七十二人。”姚長生看著他準確地說道。
“這么多?”楚九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這座船廠最鼎盛的時候兩萬多人。”姚長生目光看著向屹立不倒的船廠道,“這南漢王直接劫走了頂尖的工匠六千多人。”
“終究落后人家一步。”楚九聞言非常遺憾地說道。
“咱一直在江北,沒有過多的關注水師,現在還不晚。”姚長生雙眸炯炯有神地看著他樂觀地說道。
“南漢王將行家都劫走了,這模型誰來評估啊!”楚九不由得的但心地說道。
“總有漏網之魚。”姚長生嘴角噙著笑意看著他說道,“已經讓他們看過了,經過他們的精算,那些模型比咱們預想的要好,改動的地方不大。”
“啊!你讓他們看了,不會泄露出去嗎?人多嘴雜。”楚九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說道。
“不會,有咱的軍丁在,他們不可能將消息遞出去的,吃住都在船廠根本沒機會接觸外面。”姚長生自信滿滿地看著他說道,“關鍵遞給誰啊?誰吃的得下去。”
“這倒也是,得有這么大的船廠才能造船。”楚九聞言笑呵呵地說道,“看來著船造起來也快。”
“木材呢?不會就是這山上的吧!”楚九指著郁郁蔥蔥的連綿不絕的青山道。
“是也不是。”姚長生目光看向樹木茂密的青山道。
“這話怎么講的。”楚九不解地看著他問道。
“這山腳下的樹砍了可以開荒種地。”姚長生指指山腳下道,“畢竟這么多張嘴,咱不可能靠家里支援,必須自給自足。”
“這是當然。”楚九認同的點點頭道。
“這山上的樹,也不可能砍得太多了。”姚長生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他解釋道,“聽工匠們說,樹砍得過多,無法抵御風災。夏季有超強的風襲來,這樹可以抵擋,不然這人就被風吹跑了。”
“還有這事?”楚九吃驚地看著他說道。
“工匠們說,這是咱沒見過的人無法想象的的。”姚長生溫潤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那這木材怎么辦?”楚九擔心地說道,“沒有木材咱們還怎么造船。”
“有的,不要緊著一直羊毛薅嗎?”姚長生眼角眉梢堆滿笑意看著他說道,撓撓下巴道,“就像是咱種田間苗一樣。”
“呵呵…”楚九聞言了然的笑了笑,“咱還以補種。”
“對!雖然這船使用年限夠長,但是這樹砍完了,咱還用什么來造船。”姚長生澄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你這樣將他們安排的妥妥當當不會無事生非。”楚九高興的溢于言表道。
“對!”姚長生笑呵呵地說道,“至于出海,輪流去,也練兵了。”
“留下的兵卒也不能松懈了,那是拿起刀是兵卒,扛起鋤頭會種田。”姚長生雙眸放光神采奕奕地看著他說道。
“有點兒像邊疆軍屯。”楚九骨碌碌的烏黑的瞳仁轉了轉道。
“這也算是邊疆吧!只不過是海疆。”姚長生嘿嘿一笑道,“現在主上來了,咱得出海替天行道了。”
“為民除害。”楚九聞言雙眸冒綠光看著他說道。
“主上必須留下來坐鎮,不許去。”姚長生面沉如水的看著他嚴肅地說道。
“為什么?”楚九聞言頓時不樂意道。
“我們出去是探路,對海上一無所知,這太危險了,你不能去。”姚長生態度強硬地看著他說道,“這次沒得商量,船廠還得你這大都督親自鎮守。”抿了抿唇道,“想出海的話等我們探路回來。”
“那你同樣很危險啊!”楚九擔心地看著他說道,“這茫茫大海,一望無際。”
“有經年出海的船工,船上還有司南,我還會夜觀天象辨別方向,所以我們準備齊全。”姚長生深邃清澈的雙眸融化在晚霞中,“主上在這里也并不輕松,得將這些人妥善的安排了。”
楚九聞言話到嘴邊看著他說道,“你一定要小心。”
“嗯!”姚長生輕點了下頭,看著他又問道,“主上打算在這里待多久,這里不能久留,家里還得你做主才行。”
楚九聞言緊抿著唇想了想道,“等你出海回來吧!”
“好!”姚長生點點頭道。
“這出去會不會遇見海盜啊!我聽說他們很猖狂的。”楚九憂心忡忡地看著他說道,“咱這水師能行嗎?這海盜的兵器有時候比官軍的都好。”
“咱們船上裝著奔雷車,要真碰上了,讓他們嘗嘗火攻的滋味兒。”姚長生唇邊掀起嗜血的笑容道,“正好拿他們祭旗,旗開得勝!”
“小心為上。”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叮囑道。
“嗯!”姚長生溫潤的雙眸看著他點點頭,看著他又道,“走咱們再去別的地方轉轉。”帶著楚九將船廠內外轉了七天,將差事教給楚九,讓他上手后,姚長生他們點齊精兵強將順閩江而下,出海了。
如他所說準備萬全,除了出了點兒無礙的小岔子,來回這一個半月的路上還算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