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姐姐有什么想說的嗎?”陶七妮純凈透明的雙眸看著鐘毓秀開門見山地問道。
“這么明顯。”鐘毓秀食指不好意思地蹭蹭鼻尖道。
“太明顯了。”陶七妮一臉笑意地看著她說道。
“嗯…陶妹妹知道這次長生兄弟要去多久嗎”鐘毓秀猶豫地看著她坦率的說道。
“要想水師建的有模有樣,最少也得三年五載,最長也要十年八年吧!”陶七妮清澈正直的雙眸看著她說道,水師可沒那么容易。
鐘毓秀星眸看著云淡風輕的她道,“陶妹妹你怎么這么平靜。”
“平靜?”陶七妮挑眉看著她搖頭失笑道,“難道我要哭著,喊著啊!”打了個寒顫道,“做不出來。”語氣溫和地又道,“我心里有準備的,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我對長生兄弟有信心,那對你一心一意,我是怕他這一走,你這身邊要是有個孩子就好了,也能陪你。”鐘毓秀杏眸關心地看著她說道。
“孩子?”陶七妮大眼睛骨碌碌的轉了轉,“不著急,我才二十,十年后也才三十。”
“還不著急啊!年紀大了生孩子對你和孩子都不好。”鐘毓秀著急上火地看著她說道。
“人家四十還生呢!怕什么?”陶七妮理直氣壯地說道,臉不紅、氣不喘的。
“你還真打算四十生孩子啊!”鐘毓秀瞠目結舌地看著她說道。
“不然怎么辦?這孩子不是你說有就有的。”陶七妮輕笑出聲道。
“陶妹妹我問…問…你個…”鐘毓秀臉頰紅撲撲的別著臉不好意思地說道。
陶七妮微微瞇起眼睛,不會是她想的吧!
“你們夫…妻…妻這人倫?”鐘毓秀臉爆紅,細弱蚊聲地結結巴巴地問道。
真難為她啦,陶七妮哭笑不得地看著她道,“我們夫妻生活很好,不用擔心。”
“那怎么就沒動靜呢!”鐘毓秀感覺雙頰熱辣辣的,肯定熟透了。
“也許送子觀音忘了我們呢!改天進廟里提醒他一下。”陶七妮明媚的雙眸看著她俏皮地說道,“不著急,我都還沒有做好當娘親的準備呢!”
“這還需要準備啊!不是本能嗎?”鐘毓秀詫異地看著她說道。
“當然需要準備了,養兒九十九,常憂心一百歲。”陶七妮嚴肅地說道,“沒有足夠的心里準備最好不要要孩子,你把他生下來,就得為他負責。”食指點著炕桌道,“從他出生那一刻,渴了、餓了,怕熱著,又怕凍著,不得安生。等大點兒了又要操心他的學業,再大了又該成親生子,真是人家說兒女是債一點兒都不錯。”
噘著嘴嘟囔道,“討債鬼,仿佛畫地為牢似的,人家蹲大獄的,還有減刑,或者大赦天下,孩子那是一輩子無期。”
“看你說的。”鐘毓秀聞言搖頭失笑道,“人活著不就這樣,不為這個擔心就為其他操心,這是自己的孩子,操心不應該的嗎?陶叔、陶嬸還為你操心呢!”
“說的也對,養兒方知父母恩。”陶七妮笑著點頭道,“不過還是有準備的好,這樣才能從容不迫,不會手忙腳亂的。”
她還記得鐘姐姐剛當娘親時慌里慌張的。
“這事真急不來。”陶七妮溫潤如玉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長生兄弟也不著急嗎?男人在傳宗接代方面很看重的。”鐘毓秀看著天真的她有些擔心地說道,說法很隱晦,有些話不能說的太明了,你這明顯挑撥人家夫妻感情。
她有些怕陶妹妹不知人性險惡,夫妻感情再好,也抵不住一個帶把的兒子。
“鐘姐姐這件事我們討論過,孩子隨緣。”陶七妮看著猶猶豫豫想說又不敢說的她笑道,“所以別擔心,姚大公子要真是想要兒子的話,那我們就分開唄!我又不是養不活自己,需要男人的柔弱女人。”
“哎哎!”鐘毓秀趕緊攔著她道,“可不能說這話,傷感情。”
陶七妮聞言笑著保證道,“我不說!”我只會做。
鐘毓秀偷偷瞄了她一眼小聲地小心翼翼地又問道,“咱去看看郎中如何?”
“呵呵…”陶七妮哭笑不得地看著她說道,“鐘姐姐對我的醫術沒信心啊!”
“醫者不自醫。”鐘毓秀星眸直視著她說道。
“我檢查過自己的身體,沒問題。”陶七妮聞言勾起唇角莞爾一笑道。
“我怕你因為小時候太苦了,身體上有什么?”鐘毓秀關心地看著她說道,“這餓極了,剛當娘就沒了奶,姑娘家葵水都不來了。”
“我身體很好,都養了五六年了,看我現在不是白白胖胖的嘛!”陶七妮伸手捏捏自己的肉嘟嘟的臉頰道,“鐘姐姐別擔心,我們很好的。”
“這事也急不來,你們也放寬心。”鐘毓秀拉著她的手拍拍道。
“好像你比我還緊張。”陶七妮握著她微涼的手道,“我真的沒事。”
鐘毓秀星眸異常溫柔地看著她說道,“我們終將老去,孩子是你和心悅之人的骨血,是你們生命的延續。”
陶七妮詫異地看著說出這般感性富有哲理的話,“說的對!孩子是鐘姐姐和主上相…”愛字吞了回去,眼波流轉想了想道,“該怎么說呢!是鐘姐姐和主上情投意合的證明。”
鐘毓秀聞言頓時羞紅了臉,迎向眉眼含笑的她,趕緊轉移了話題道,“陶妹妹還有什么需要的嗎?”環視了一下四周。
“沒了,沒了,這很好了。”陶七妮聞言張望了一下笑道,“鐘姐姐很周到的。”說著站起來道,“咱門去前面吧!別讓他們久等了。”
“嗯!”兩人一前一后去了前院。
吃過午飯,將楚九他們一家送走了,陶七妮他們一家三口開始整行李。
至于保護陶七妮的那十個人,被抓去干別的事情了,稍后就來。
陶七妮他們安心的住下來,睡到炕了,先好好的睡上她兩天,養足了精神。
至于城里掀起的腥風血雨就與他們無關了。
楚九像上一次整頓軍紀一樣,狠狠的整頓了一下官場。
該罰的罰,該賞的賞!
讓李道通真正的見識了什么叫雷厲風行,對自己主上看在自己的功勞的份上仁慈多了。
對其他人那可真是半點兒不客氣,欺上瞞下,陽奉陰違,干不好,就特娘的滾蛋,多的是人在等著呢!
殺了太便宜他們了,一直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們,乍然失去了權利的庇護,哎呀,媽呀那真是比死都難受。
當然貪污的,或者觸犯律法的,那就依法追究,絕不姑息。
楚九殺起來絕不手軟,殺的你心服口服。
楚九站在點將臺上,負手而立,鷹隼般犀利地眼神看著他說道,“咱們也相處了三個月了,我楚九什么樣兒的人,想必大家也有所了解了。我還是那句話撩在這兒了,誰要現在走,咱絕不攔著,如果留下來,不老實,打著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咱是絕不姑息。”面容冷峻地看著他們又道,“那些想著跟著咱升官發財的,也別跟著咱了。咱們義軍的口號是解救萬民于水火,不止是嘴巴上說說,而是付之行動的。咱要救的是如咱一樣的受苦受難的兄弟姐妹。”
“俺們跟著主上救萬民于水火。”有人高喊,自然就有附和,隨即形成了聲勢浩大,排山倒海的吼聲。
而那些將官的聲音直接被淹沒了,當然了有人受不了這約束。
奶奶的老子造反就是為了銀子,糧食、女人,這讓咱過苦行僧般的生活,簡直是自虐。
老子沒興趣,拉著自己的手下想走,卻發現成了光桿將軍了,無人愿意跟他走。
最終猶豫著思前想后還是留了下來,留下來好歹還有一官半職,回去可是平頭百姓,就算是個富家翁,那見了官老爺矮人家一大截。
結果留下來也發現被自己那有本事的屬下爬到頭頂了。
與疏于訓練的自己相比,他們個個勇猛無比,漸漸的湮滅在了兄弟們之中了。
楚九真是好手段,不顯山不露水的,就被自家兄弟給架空了。
想反抗卻發現四周根本沒有了自己人。
所謂的兄弟都鉚足勁兒的訓練,學習,哪里還有人理會自己。
他娘的自己就是扯旗,都沒有兄弟響應。
這手段高的,除了大寫的佩服,真不知道該說什么?
石頭城的中軍大帳里,楚九滿臉疑惑地看著姚長生問道,“這是為什么?老實說,我以為要收服他們需要很長時間,畢竟他們親如兄弟。”
“主上,就像我說的,你給了他們正確的出路,不選的話這白活了。”姚長生拿著茶壺給他倒滿了水。
“讓他們看到了希望。”楚九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么說不太好,不過也是事實,那銀子,女人都是將軍們的事情,這無名小卒到死,他都是無名小卒,在戰場上幸運的話全須全尾的回來,不幸的話就馬革裹尸,有的甚至連個名字都留不下啊來。”姚長生深邃的雙眸看著他慢條斯理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