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樊員外趕緊放下白瓷茶碗,跟著陶七妮腳步匆匆的轉到了后院。
當看見精神熠熠的小黃牛,雙眸冒著綠光,大踏步地穿過陶七妮,走到馬廄前。
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打量了八十三眼,仔細檢查了小黃牛的身體,毛色,牙口,糞便…
與之前奄奄一息相比,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活蹦亂跳,簡直是奇跡啊!
陶七妮雙臂環繞放在馬廄上的欄桿上看著跳進馬廄的樊員外笑瞇瞇地說道,“怎么樣?”
樊員外抬眼看著她點頭如搗蒜道,“您這手藝真是太好了。”
陶七妮雙眉輕揚,眼底劃過一抹精光道,“想怎么個合作法?”
“陶姑娘這么爽快,我也不扭捏之人。”樊員外豪爽地說道,“條件任陶姑娘說。”
陶七妮好笑地看著他說道,“樊員外就不怕條件開的狠了。”
“呵呵…”樊員外看著她爽朗地笑道,“陶姑娘是實誠人。”
陶七妮在心里笑罵道:奸詐、狡猾。
既然都說自己實誠人了,條件自然是在他的心里預期內,既不讓他占便宜,自己也不會吃虧。
雙方你來我往的談妥了條件,白紙黑字的還寫了下來。
這樊員外真怕她跑了,還特地去牙行備案。
這樣陶七妮就更加的忙碌了,忙的腳不沾地。
楚九想要實行屯田就必須自己當家才行,眼光自然就落在了六合和勇義兩座縣城。
楚九回到了大帥府,積極的謀劃。
傍晚時分,楚九與鐘毓秀吃過晚飯,在小院里納涼。
“阿九,有個事跟你商量一下。”鐘毓秀拿著彩蝶戲花的團扇輕輕的給兩人打著扇子。
“什么事?”楚九放下手中的書抬眼看著她道。
“在大帥府住著不太自由,我想去城外莊子上住。”鐘毓秀頓住手,亮晶晶的杏核眼看著他直接說道。
“城外莊子?”楚九食指輕叩著手中的書,“我擔心你的安全,目前亳州城里蘇胖子蠢蠢欲動的。”
“咱的莊子里軍營很近的,安全應該沒問題吧!”鐘毓秀眉眼彎彎地看著他道,“怎么對自己訓練出來的兄弟們沒有信心。”美目含笑地又道,“再說了,我在人家蘇胖子眼里可排不上號,是個頭發長,見識短的婦道人家!”
“哪有這樣貶低自己的,你可是咱得賢內助。”楚九坐直身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說道,“他那是小看人!不許這樣說自己。”
“嗯!”被他直勾勾的這么看著,鐘毓秀雙頰忍不住發燙,“聽你的意思不想讓我去莊子上。”
“那倒不是?”楚九接過她手里的團扇輕輕的搖著道,“只是我有意取六合與勇義到時候分兵的話,城外就無暇顧及啊!”
“這樣的話,那就算了。”鐘毓秀有些遺憾地說道。
“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想去城外住了,城外哪里有城里住著方便。”楚九詫異地看著她說道。
“大帥府住安全無虞,只是干點兒什么都被人盯著。”鐘毓秀郁悶地說道,掃了一下院子道,“場地太小。”
楚九聞言好笑地看著她調侃道,“那你想干什么啊?”
“我想把城里的木工師傅召集起來,不只是木工,好的工匠召集起來做些有用的東西。”鐘毓秀水靈靈的大眼睛直視著他道,輕輕靠近他小聲地說道,“我覺得姚兄弟和陶妹妹可不止連弩這些小玩意兒。例如攻城拔寨的利器,這比葫蘆畫瓢,咱連葫蘆都沒看過,但是姚兄弟肯定知道。”
楚九聞言身形一僵,投石機,床弩、撘天車…這些讓他眼紅啊!如果自己有機會造出來的話,只是想想就讓他心潮澎湃,血氣翻涌。
楚九將她摟進懷里道,“那就去吧!我留下人來加強防御。”
“你同意啦!”鐘毓秀欣喜地直起身子看著他說道。
“嗯!”楚九伸手捋了捋她耳邊的碎發道。
“對了,聽你剛才的話,你打算取下六合和勇義的話,去那邊發展。”鐘毓秀看著他問道,見他點頭,“那咱豈不是要分隔兩地。”
這可不是在鳳凰嶺,近的打馬就一個來回。
“恐怕是的。”楚九眼底不舍地看著她道,毓秀想跟他一起去六合,顧子義是不會答應的,她留下來是牽制自己的。
“你走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鐘毓秀紅著眼眶看著他懂事的說道。
楚九放下手中的團扇,彎腰一把將她抱起。
“干什么?”鐘毓秀給嚇地趕緊摟著他的脖子道。
“你說呢!”楚九微微低頭在她耳邊呢喃道。
“刷…”鐘毓秀的臉紅的如煮熟的蝦子似的,捶著他的胸口小聲地說道,“大白天的別胡來。”
“娘子,已經掌燈了。”楚九將她放在架子床上,落下了床帳!
轉過天,一大早演武場上。
顧子義練了一套拳法,出了一身的汗,坐在交椅上,拿起茶盞咕嚕、咕嚕喝了一杯,放下茶盞,接過小廝遞來的布巾,擦擦汗,揮手讓小廝離開。
坐在顧子義對面的楚九趕緊起身,提著茶幾上的茶壺,將茶盞給倒滿了。
“坐,阿九坐下說話。”顧子義面色柔和地看著他說道,“總算能過幾天安生日子了。”
楚九聞言動了動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顧子義看著他搖頭失笑道,“你是想說不可能吧!”食指點著他道,“你這性子可真急。”
“大帥竟然這么說,那俺就直說了,不可能啦?各方勢力都虎視眈眈的,只是短暫的平靜而已。”楚九面色凝重地看著他說道,“咱得做足了準備。”
“這六合可以說是囊中之物了,你想對勇義動手?”顧子義挑眉看著他說道。
“嗯!田德彪胃口太大,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楚九黑著臉繼續說道,“這個人太陰險,不能夠留,明著他反燕,暗地里卻勾結燕廷,用他來刺探各路義軍內部消息,他則用這些消息換錢,換地盤兒。他則利用朝廷的軍隊打擊吞并其他義軍,簡直比蘇胖子還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