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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3 撿了個大便宜

熊貓書庫    清穿后她用廚藝攻略了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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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宮路上,直郡王還不忘一直給身邊人遞眼色——想讓人先往宮里去,給惠妃娘娘遞一句話。

  這種時候,能奮不顧身救他的,自然便也只有額娘了。

  不多時候,已經到了乾清宮前。

  直郡王面如死灰,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邁進了乾清宮中。

  康熙負手在背后,回過頭來,冷冷地瞧著直郡王。

  有那么一瞬間,他忽然差點把直郡王的身影看成了廢太子。

  不同的是,廢太子情況無論如何狼狽,整個人身上總是透著一股不平之氣。

  那是被冤枉的委屈。

  而直郡王——康熙掃了一眼就看出來了:他是真的心虛。

  這“心虛”無疑坐實了戕害廢太子的罪名。

  三阿哥一路瞧著直郡王進來,多少有些不安,于是下意識地往后挪了挪身子。

  他不挪動還好,這么一挪動,直郡王頓時就明白了。

  是三阿哥在他背后捅了刀。

  康熙勉強壓下將要破堤而出的怒意,沖著四阿哥擺了擺手。

  四阿哥明白父皇的意思,行禮后退出。

  他剛剛走到殿門口,便見御前侍衛已經提溜著一個蒙古喇嘛裝扮的人,匆匆地往乾清宮方向而來。

  四阿哥心中雪亮:不必多說,這自然便是會行厭勝之術的那個蒙古喇嘛了。

  四阿哥眼瞅著御前侍衛們帶著喇嘛進去,不多時,又已經見惠妃跌跌撞撞地帶著人來了。

  大概是事出突然,她連轎輦都沒來得及乘坐,鬢發上不簪釵飾。

  寧櫻在府里,很快就聽說了直郡王的事情。

  不,現在不應該叫直郡王了。

  頂多只能稱呼一聲大阿哥。

  康熙下令,奪大阿哥郡王爵,嚴加看守,將其在府第高墻內,幽禁起來。

  并沒有說幽禁多久。

  或許就是一輩子。

  據說惠妃娘娘當日進殿求情,很巧妙地沒有直接說這件事,而只是責備大阿哥從小就不夠孝順。承歡母親膝下的時間就少。

  小時候便是如此,更不用說長大了之后,事務纏身。

  壓根就沒有什么時間來盡孝道。

  于是康熙下了令,讓大阿哥去到惠妃的住處閉門思過。

  就這樣,惠妃娘娘居然在天子盛怒之下,依舊巧妙地救下了大阿哥的性命。

  四阿哥一邊跟寧櫻說,一邊伸展開臂膀,讓她將自己的大氅解下。

  雪盛,大氅上面都落了一層輕白。

  四阿哥沒打算跟寧櫻講太多這里面的事情,這些事情講起來就復雜了。并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講明白的。

  更何況,講明白了又如何?

  等坐下在膳桌旁邊了,四阿哥掃了一眼桌上的菜,就覺得沒什么胃口。

  并不是櫻兒這里的飯菜準備的不貼心,而是他眼里、心里,腦海里,始終都晃蕩著今日去搜府的時候,大阿哥赤紅著眼眶,聲嘶力竭咆哮的模樣。

  寧櫻看他心事重重,于是轉頭吩咐奴才們將桌上的小炒都撤下去,鍋子也不要了。

  只留了兩道涼拌菜和粥。

  粥是碧綠的,內里加了青米和肉絲,算是個咸口味。

  涼菜則是酸酸辣辣的十段錦。

  四阿哥提了幾筷子,胃口漸漸開了。

  三格格和弘暉早就已經用過膳了,坐在旁邊。

  三格格畢竟年紀小一些,倒還不知道外面的風雨,高高興興地只問阿瑪承諾帶她出去騎馬,到底什么時候兌現。

  弘暉卻已經懂事了,知道今日大伯在宮里出了事情。

  出了“很大”的事情。

  他手里握著筷子,看看阿瑪,欲言又止。

  最后還是低下頭默默地喝粥了。

  用過晚膳,上了茶來,四阿哥端起來茶盞,抿了一口就說要回前院書房一趟,讓寧櫻先吩咐奴才張羅熱水。

  他今晚宿在她這里。

  蘇培盛跟著四阿哥回了前面書房,就看主子爺徑直走進了書屋后面的小佛堂,洗手凈面之后,嘆了一口氣,叫人退下。

  他跪在蒲團上開始念經了。

  很是誠心。

  蘇培盛一直守在外面,聽著四阿哥念經,不敢驚動,還把外面的人都趕走了,免得驚擾了四阿哥。

  直郡王這事兒——能怪四爺嗎?

  不能。

  是直郡王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四阿哥在屋子里念著經。

  一邊念,一邊心思卻不可控制飄移開了——三阿哥這一次告發,可謂鷸蚌相爭,漁人得利。

  如果說,大阿哥扳倒廢太子,是處心積慮,花了多年的心血。

  那么三阿哥此舉,簡直就是輕輕松松,毫不費力地跟在大阿哥后面,彎腰撿了個大便宜。

  三阿哥既然已經知道厭勝之事,又和廢太子“交好”,他為什么不趕在廢太子前,揭發直郡王?

  而要等到太子被廢,直郡王沖著東宮之位蠢蠢欲動的時候?

  三阿哥的生母是康熙盛寵十年的榮妃馬佳氏,因為額娘的關系,他也很得康熙的喜愛。

  但是在康熙心中,沒有皇子可以比過赫舍里氏留給他的嫡子——被廢的皇太子。

  在康熙沒有把對直郡王的厭惡宣之于口之前,所有人都以為唯一能夠撼動太子地位的皇子,只有一人。

  那就是大阿哥。

  因為大阿哥不但是長子,而且軍功在身。

  更何況早些時候,還有明珠為他苦心經營多年。

  三阿哥明白得很:自己即使對東宮之位生出了什么不該有的幻想,也有大阿哥牢牢地擋在自己面前,杜絕了他所有的希望。

  但是或許,他對于東宮之位的那顆渴盼之心,從來都沒有停止跳動過。

  直到等來了廢太子之后,直郡王太過心急,導致了康熙的厭惡和反感。

  選擇在這樣的時候出擊,用“厭勝”之術一擊而中,顯然是再合適不過的節奏了。

  大阿哥是長子,廢太子是二子,后面緊跟著的就是三阿哥了。

  大阿哥和廢太子都倒臺之后,最得利的,會是誰?

  而且,揭發直郡王還有一個好處——這樣顯得他三阿哥有情有義,始終都堅決地站在太子那一邊。

  即使太子已經被廢,他三阿哥也還在堅決地“維護”太子。

  太子適不適合做太子是一回事,父子之間斬不斷的情意又是另一回事。

  如此,無論廢太子會不會被復立,至少在康熙心中,會濃墨重彩地給三阿哥加上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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