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憤怒?”
理查森與查爾斯克對視一眼,表情語氣迅速變得淡漠:“你太年輕了…等你到了我們的年紀,就會發現世間種種,皆為虛妄,唯有長生才是值得耗費一切去追求之物!”
“好像安琪兒那個女人,她以為自己多次前來這家酒吧,是喜歡你…卻不知道,她只是因為體內‘骨之鑰’被‘肉之鑰’吸引…”
“還有我們的到來,諸多黑血之主的高階從者進入這座城市,一切都是神秘的指引,命中之注定。”
查爾斯克道:“拜倫市必將成為召喚圣杯的祭品!”
他放開了手中的‘血之鑰’,可怕的吸引力瞬間浮現。
理查森同樣放開了‘骨之鑰’,令兩把鑰匙飛上半空,召喚著鐘神秀手中的‘肉之鑰’。
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直接令三把鑰匙跨越空間,匯聚于半空,形成一個鐵三角。
“血肉骨之三角儀式!”
“開始吧!”
酒吧之外。
卡迪蓮正利用儀式魔法的力量,牽制著幾頭犬獸。
“希望那個調查員足夠給力…能叫來大量外援,否則這一次的血杯戰爭,我可就沒有一點希望了啊。”
一道道漆黑的觸手在她身周蔓延,散發出腐朽與墮落的氣息,與那些犬獸糾纏在一起。
“只要再堅持三分鐘,我就可以動用墮落化身離開!”
就在卡迪蓮咬牙的同時,她的靈性卻在瘋狂示警。
這令她不由自主地倒退數步。
下一刻,她看到酒吧所在的建筑之中,有一道耀眼的光芒沖天而起。
與此同時,那街道、磚石、招牌…以及所有建筑,在一瞬間化為腐朽的塵埃,被微風吹拂,便消失不見。
拜倫市的夜空之中。
一道光柱亮起,轉眼間就似乎化為了一輪純白的太陽。
拜倫市郊區,景物與建筑之間,變得有些模糊,仿佛有著一層夢境籠罩而下。
那朦朧的光芒,扭曲了所有的對外通道,令整座城市都化為一片孤島。
“血祭儀式,開始了!”
卡迪蓮望著這一幕,不再猶豫,轉身就逃。
在此時的儀式領域之中,黑血之主的從者們無疑能獲得最大加持,但其它從屬的神秘人,可就沒有這種好事,反而會被削弱與壓制。
此種情況之下,連她都沒有把握對付那幾頭變得狂暴的犬獸了。
聯邦某處。
一座純白的高塔。
高塔之頂,是一座充滿古希臘風格的石質鐘樓,在最高層,類似鐘表、有著十二個格子的圓盤之上,某一個符號突然亮起,閃爍出血紅色的光芒。
妖冶、邪異、充滿不祥…
一名觀測員望著這一幕,手中的鋼筆都不自覺落到地面:“快去稟告賢者議會,代表黑血之主的力量產生異動,正在不斷影響現世!”
純白高塔,是聯邦專門設立,用于觀測各位偉大存在的機構。
那十二個方格,分別代表著不同的偉大存在,祂們被認為共同組成了靈界的根源,甚至是造物主的化身!
每一個存在的稍微動作,都會影響現世,甚至引發世界末日之類的災難也毫不稀奇。
因此,聯邦在建立之初,就在大賢者伊斯里爾的建議下,設立了純白高塔這個機構,利用神秘學監控現實世界。
“黑血之主么?”
另外一名眼眸滄桑的老者彎腰撿起鋼筆,凝望著那一枚符號:“這種強度與氣息…不會錯的,是血杯儀式所引起!第六次血杯戰爭已經開始…必須立即找到發生地點。”
之前,黑血之主的從者們四處出擊,在其它城市布置了很多誘餌與陷阱,吸引著聯邦的大部分注意。
但此時,真正的血杯儀式開始,一切都無法隱藏。
“根據占卜者們的最新消息,應該是拜倫市!”
很快,就有消息被匯總過來。
“糟糕…不是我們之前猜測的那四座城市…這一次的黑血之主學派反應也太過遲鈍…”
老者嘆息一聲:“聯邦的增援最早可以于清晨到達,至于如何渡過黎明之前的黑暗,就需要我們為所有市民祈禱了。”
“夜鶯家族剛剛傳來消息,他們可以給予我們‘門’的使用權,雖然這種方式很耗費,也傳送不了太多人過去,但可以加快時間。”
又一名工作人員過來稟告。
“時序很重要,夜鶯家族不愧是司歲的信徒…”
老者一怔,旋即有些欣慰地點頭:“雖然人數不多,但能提前準備總是好的…”
此時,拜倫市上空。
那一輪純白的太陽當中,漸漸浮現出一絲絲暗紅色的紋路。
炙熱的陽光穿過云層、穿過屋頂、穿過墻壁…似乎直接照射到了每一個市民的靈魂。
“這是…怎么回事?”
詹姆從床上爬起,下意識翻出藏在枕頭下面的槍械,繼而望著窗戶,有些呆住:“天亮了?”
他走到窗戶邊緣,凝視著那帶上一圈赤紅的純白之日,突然不自覺地滾動了下喉結。
一種來自靈魂的饑渴,驟然襲擊了他的心扉。
這讓他饑渴難耐,很想吃點什么,比如新鮮的血肉。
“怎么回事?”
詹姆的表情漸漸猙獰,但就在此時,他靈魂之中又有一股清涼之意灌注而下,令他勉強保持著一絲清醒。
他掙扎著,從衣服里哆哆嗦嗦地取出一個金屬酒壺,打開之后喝了一口。
“呼呼…”
詹姆喘著粗氣,癱坐在地面上,感覺簡直如同經歷了一場血戰般疲倦。
就在這時,他已經聽到了外面傳來的慘叫與驚呼聲。
“那是…有人被那種感覺影響,變成了食人的怪物么?”
詹姆臉龐變得堅毅,握緊手槍,走了出去…
梅林大道25號。
“天亮了?”
瓊斯披著外套,望著天空中的純白太陽,神情突然一變:“不對…這種感覺,是神秘之力影響…我要保護卡梅拉與詹妮弗!”
他飛快沖進妹妹的臥室,旋即就聽到里面傳出一聲女孩的尖叫:“變態啊…”
“不不,我是瓊斯,你們聽我解釋!”
被枕頭拖鞋砸出房門的瓊斯十分不解,明明他感覺這輪純白之日充滿不祥,為什么兩個妹妹沒有一點反應?
想了想,他打開靈視,表情突然一僵。
他看到了一位位死狀恐怖的地縛靈,幾乎填滿了整座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