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似乎發生了什么事情?”
輕語者酒吧之內,正在調酒的鐘神秀表情一動,突然從衣兜里掏出一個肉球。
此時,這得自暴食者戴莉,被他用血脈之力嚇唬住的肉球,表面又開始緩緩蠕動,似乎要長出觸須。
“它在異動?”
鐘神秀能察覺到,這肉球并非是本身異變,而是受到了外界某種影響刺激。
“看來…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他的靈性直覺,驀然浮現出一絲預感。
他畢竟不是神,甚至神秘等級也才僅僅只是‘升格者’而已。
像朱莉那種,在酒吧旁邊出事,他自然能有所感覺。
但如果離得太遠,那就什么都無法感應,只能是自身靈性有些示警。
甚至,不是太看重的人,這種靈性示警都不會很強。
“應該不是瓊斯等人,雖然我不太看重他們,但他們畢竟與這具身體有著血緣關系,這在神秘學上是很重要的聯系…”
鐘神秀飛快做著排除法:“也不是朱莉…”
“難道是學派中的人,或者愛麗絲與安琪兒?”
就在他想到此點的同時,他看到之前離開的安琪兒又回來了。
她依舊穿著那一身潔白的裙子,面容可愛,宛若一位天使。
“能再給我一杯雞尾酒么?十二星座?”
安琪兒坐在吧臺上,給了鐘神秀一個甜甜的笑容。
“當然…”
鐘神秀露出一個微笑,抬起搖酒壺。
“在十二星座之外,其實我最喜歡的是另外一種雞尾酒,我給它取名為‘莫吉托’!”
他手掌化為殘影,取出白朗姆酒、白糖、青檸檬汁、蘇打水,還有薄荷,雙手飛快動作著,很快就將兩杯‘莫吉托’調了出來,其中一杯放在安琪兒面前。
“口感清爽,有一種淡淡的超脫感…真好啊,喝了你的酒,我這一生就沒有遺憾了…”
安琪兒輕輕抿了一口‘莫吉托’,臉上浮現出開心的笑容:“才怪!人家還沒有體驗過一場甜甜的戀愛呢…”
雖然在笑,但兩滴眼淚已經流了下來。
此時,看到這一幕的朱莉也發覺不對了:“你…”
下一刻,在朱莉驚駭的目光中,安琪兒的身體化為一片虛白,線條漸漸模糊,轉眼消失不見。
“怨靈?!”
朱莉倒吸一口冷氣。
“靈魂質變的‘升格者’死亡都無法百分百轉變成怨靈,她當然不是,只是一只存在時間很短的幽靈而已…即使如此,她的執念也無法支撐如此行動力,看來是受到了某件高位格之物的影響。”
鐘神秀嘆息一聲,端起另外一杯‘莫吉托’,輕輕抿了一口,讓清爽超脫的口感順著喉嚨一路往下。
“等等…”
朱莉表情連變:“問題重點根本不在這里啊,安琪兒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就變成幽靈了呢?”
“自然是因為…死了啊!”
伴隨著話語聲,學者模樣的‘圣杯’查爾斯克,以及戴著面具的理查森聯袂走入酒吧。
在查爾斯克身后,麥斯力所化的吸血怪物安靜地矗立著,如同被馴服的野獸。
但鐘神秀沒有看他,而是望向理查森。
在理查森的手掌之上,有著一塊森白的骨片,那上面還有絲絲血色紋路正在蔓延。
從那塊骨頭之上,甚至連朱莉都清晰感應到了安琪兒的氣息。
“骨之鑰?”
鐘神秀想了想,開口道:“你是剝皮俱樂部的幕后主使者,你開放俱樂部,挑選大批人員進入,只是為了篩選承載骨之鑰的適格者?”
“是的,鄙人理查森!”
戴著面具的紳士微笑行了一禮。
查爾斯克同樣面帶笑意,他穿著華貴的長袍,表面有一個復雜的杯形印記,自我介紹道:“圣杯查爾斯克…我帶來了血之鑰!”
一邊說著,他一邊伸手,蒼老的手掌按在了后方吸血怪獸的胸膛。
麥斯力所化的怪物瞳孔中完全失去了神采,好像傀儡一樣,任憑查爾斯克將手掌插入他的胸膛,從心臟位置掏出了一只血紅色的金屬小杯。
看到這一幕,朱莉突然有些惡心。
她恍然明白,理查森手中的白骨片是怎么來的了。
鐘神秀更是感覺到,當骨之鑰匙與血之鑰匙出現之后,自己手上的肉球立即變得更加活躍起來。
“血、肉、骨之儀式?”
他想了想,突然開口:“是誰將‘肉之鑰’,送進暴食者戴莉體內的?”
“是‘美食家’薩尼爾!”
理查森微笑道:“但我們不想讓他加入進來,因此給他選了一些合適的對手,比如…本市司歲、七難教會的兩位大主教,以及特事局…在這方面,那位藏在外面的小朋友給了我們很大幫助!”
‘完蛋了!’
酒吧墻外,正在竊聽的見習調查員隆科爾滿臉絕望,看到了數頭包圍過來的惡心怪物。
這是逐杯教團的成員,此時一個個都變成了腦袋開花的獵犬模樣。
隆科爾哆哆嗦嗦地掏出槍械,卻根本不知道該打哪一個。
“白癡!”
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突然響起:“我會為你拖住它們,你趕快去提醒特事局!”
不遠處,卡迪蓮操縱著一個儀式,暗暗咬緊了牙齒:“不讓更多勢力加入,將水攪渾,我怎么獲得圣杯?”
酒吧之外的一點小事,此時根本無法吸引三巨頭的注意。
鐘神秀飲了一口莫吉托,任憑手上的肉球怎么掙扎,都無法逃脫。
“沒想到本市還藏著一位黑血之主的高階從者,果然神秘之力的吸引是最高法則,那么…讓我們三個開啟儀式吧!”
查爾斯克張開雙手,語氣中帶著一絲激動:“將這座城市的所有血肉獻給黑血之主,召喚圣杯,令其滿溢出長生之血!”
“第六次血杯戰爭的地點,竟然是在這里?”
旁邊,小透明朱莉縮在角落,感覺身體都在簌簌發抖:“我怎么這么倒霉?不…應該說我為什么要回來?吾主…”
“你們很聰明!”
鐘神秀慢慢喝完雞尾酒:“將三把鑰匙,藏在不同的人體內,甚至隔絕了一切探查…然后將那個可能是最強的美食家薩尼爾踢出局…”
“其實吧,我這個人對于血杯戰爭完全是無所謂的,如果你們在別的城市這么搞,我或許還會樂見其成,畢竟能多一個獵殺目標…”
他一邊說著兩位‘完美者’無法理解的話語,一邊想到了安琪兒最后的笑容。
“但是…”
鐘神秀語氣驟然變得森冷:“你們知不知道這座城市是老子罩的?你們在這里搞事,問過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