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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法目

熊貓書庫    長命酒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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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挽袖心知丁醒不遠萬里潛入魔域,肯定是有重要任務在身,她可不敢耽誤丁醒一年的寶貴時間。

  就對丁醒說:“我身上珍藏有幾壇花粥酒,飲用沖關的話,兩三個月應該可以見出分曉,如果仍舊不能沖上玄胎,那是我資質不夠造化不足,到時前輩也不必再守著,我會在這一方焦土地底安家落戶,隱居余生。”

  假如沖不上玄胎,她不會離開焦土長坡,否則被玉田堡魔修逮住,那會生不如死,獨自避隱的話,雖然孤苦一些,起碼安全會有保證。

  ‘其實居住在玉田堡,我也從來沒有什么樂趣,就算有了玄胎修為,我也不會走的。’杜挽袖在心里這么想著。

  丁醒聽了她的想法,取出一部玉簡,在她跟前晃了晃:“這是你給我的《血竅同參功》,在你閉關期間,我也要修煉這部魔功,大約需要一年才有望功成圓滿,所以你不必有壓力,安心在這里閉關就是。”

  丁醒所說,并不是寬慰杜挽袖。

  他是真的打算在這里閉關參悟《血竅同參功》,以煉化當年那顆從懷瞳老魔手上摘取的魔眼。

  這顆法目事關他以后在高奉國的闖探,至關重要。

  那高奉國全境都處在高原上,地勢相當奇特,常年都有積云封鎖,如似行走濃霧之中,假如沒有特定法術或者寶物偵測開路,那是極容易迷失方向的。

  丁醒要去的升騰長河,云霧更加濃烈,河面與高空幾乎云層相連,否則也不會有‘升騰’的命名,那血隱門總舵就開辟在河畔上,門下弟子擅長在河云中藏匿與斗法,外域修士冒然闖入他們領地,若無克制之法,肯定要被他們刁難與暗算。

  丁醒執意煉化魔眼,正是為了應付高奉國與升騰河的云霧環境。

  他從東海登陸前,何夕景對他有過警示,他也準備了一批相應法器,但總歸沒有自己的‘眼睛’用著方便啊。

  他逃離玉田堡的當天,就從杜挽袖那里獲悉了《血竅同參功》的全部心法,途中他曾經有過觀摩,這道魔功修煉起來并不困難,但是有些耗費時間,首先要在體內開辟血竅,其次要煉睛入身,須得反復打磨,他估計需要大半年才能煉成。

  所以他才給杜挽袖定下一年的期限。

  其實修煉《血竅同參功》有一個前提,肉身必須經過淬煉,至少也要達到二階妖獸的堅固程度,否則開辟血竅會重創肉身,到時別說煉睛入體,性命都會有危險。

  碰巧丁醒在月醒酒莊閉了七年關,精修《玉魔變》小有成就,陸續突破第一層‘魔光玉璧’與第二層‘魔玉生輝’兩層玄功,他目前的肉身防御與二階妖獸相差無幾,正好符合《血竅同參功》的修煉要求。

  如果沒有《玉魔變》,丁醒在這里閉關數年,也未必能煉成法目神通。

  這顯然也與丁醒的未雨綢繆有關,早在他從懷瞳老魔那里得到魔眼開始,他就在給煉眼做準備,先一步尋獲煉體玄功,提前苦修數年,已經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如今他遇上《血竅同參功》,修煉法目也算是水到渠成。

  杜挽袖聽罷丁醒的決斷,不再多嘴,她指指地宮一側的洞門:“我母親在這里開辟有打坐密室,我這就進去閉關,前輩你還有什么叮囑嗎?”

  丁醒緩緩搖頭:“沒有了。”

  何夕景的信符仍舊在丁醒身上,這一路走來,他一直不曾轉交給杜挽袖,他是想等有了落腳點,再與杜挽袖詳說這件事的始末。

  但也不知道杜挽袖是抱了什么念頭,始終不曾找他打聽有關何夕景的情況,他也遲遲沒有提及。

  眼瞅著杜挽袖要閉關,丁醒不想讓她分心,就繼續壓在信符,等她出關以后再說罷。

  其實杜挽袖并沒有忘記丁醒說過的送信一事,但她誤以為丁醒就是那位滄霞派的‘前輩’,既然‘前輩’近在咫尺,那她是不是觀看信符,還有什么重要嗎?因此她絕口不問信符。

  不過逃出玉田堡后,兩人朝夕相處了半個月,丁醒話里話外的表現都與‘前輩’身份不符,杜挽袖怎么揣摩,都覺得丁醒僅僅是一個送信人,而不像是寫信的‘前輩’,這又讓杜挽袖迷惑起來。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遵照丁醒的意思,丁醒說什么,她聽什么,倘若丁醒不愿意聊起信符與‘前輩’,那她也不會主動過問。

  懷揣著這種復雜心情,杜挽袖與丁醒暫別,就當她走到密室門口,準備入內時,忽然扭了下頭,瞥見丁醒變成一副滿頭白發的書生裝扮,看去非常陌生,并不是當初在玉田堡外狙擊閔瑤與高閣時的面龐。

  她不由駐足在門前:“前輩你…”

  丁醒易容后才從東海登陸,到了玉田堡外又喬裝為高閣,此時才撤掉畫皮術,恢復最初形態。

  他道:“這是我的本尊容貌。”

  說完取下御獸袋,釋放青風與鷹妖出來,半個月間的趕路,丁醒并沒有讓這兩頭妖獸擔任坐騎,這是為了防止它們的蹤跡被魔修追蹤到。

  此時在地底閉關,釋放它們已然無妨。

  青風見了丁醒模樣,極是歡快的嘶鳴起來,它興奮的圍著丁醒轉了幾圈,突然仰起頭,大張著鹿嘴,拿出一副貪饞之態,這與當年它在雪林與卷塵山跟隨丁醒時,要酒的做派如出一轍。

  丁醒見狀不禁莞爾:“見面就討酒喝,你倒是一點沒變呀!”

  丁醒隨手拋了一壇玉皇漿給它。

  它其實有了一些改變,當年它追隨丁醒,吃慣了獨食,小金蛇敢與它搶酒,它抬蹄就踹,現在已經沒有那么蠻橫了。

  它把酒壇推到鷹妖面前,嗚嗚叫喚幾聲,這意思很明顯,讓鷹妖拿去享用。

  但鷹妖模樣看去猙獰兇野,此時卻表現的溫順老實,緊縮雙翅與鷹頭,一動不動的站立在原處,那雙小鷹眼偶爾會打望丁醒一下,丁醒不開口,它絕對不會去碰酒壇。

  丁醒沒有讓這兩頭妖獸過于糾結,隨之又取一壇靈酒出來,讓兩妖分別去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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