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的心哇涼哇涼的,他算是終于看清楚了這三位頂尖煉丹師的真面目。
原來他們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啊。
自己親手用法則之力培育出了丹靈,但是還沒有等丹靈真正的成形,養出智慧之時,就已經將它閹割了。
這,豈不是等于好不容易生了個兒子,但是在兒子還沒長大之前,先把兒子打成白癡…
咦,不對,自己在想些什么呢?
徐毅倏然驚醒,他什么時候竟然產生了這樣古怪的想法。
煉丹師煉丹,目的可不是為了要什么丹靈,而是要用丹藥療傷,修行等等。可以說,他們煉制丹藥的目的,就是為了服務自己。
那么,如果丹藥產生了靈智,不想給煉丹師吃了,那煉丹師怎么辦?
他投入了偌大的心血豈不就是打水漂了。
這就像是藍星上那么多人一起研究人工智能一樣,研究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人類服務。
但若是這個人工智能成長起來之后,誕生了自己的意識,然后說,我不想再為你們服務了。
你看藍星上的人們會怎么對待這個人工智能。
徐毅眉頭略皺,沉思片刻已然了然,他剛才之所以有這樣詭異的思想,那是因為此時他的精神意念自然而然的與天兵器靈聯系到了一起。
在某種程度上,受到了這個器靈的影響,所以才會有此念頭。
哎,果然最了解靈體的,還是靈體啊。
不管是器靈也好,丹靈也罷,它們所站的立場與人類迥然不同。
徐毅收斂心神,繼續感悟著那虛擬丹爐中的一切。
雖說他知道天兵器靈對此有著另類的看法,但他卻也不曾擔心什么。
因為他們兩個的精神意念相連,所有的思想都瞞不過對方。所以,徐毅知道天兵器靈并沒有任何想要造反的念頭。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杞人憂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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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丹爐內,一道道法則印記飄舞著,一股股丹藥能量匯聚著。
外人自然看不出什么東西,但徐毅卻能夠通過作弊的手段感知到其中一切。
天階煉丹師,最重要的就是法則。
唯有掌握了法則,才有可能在極度濃郁的丹藥能量中催生出丹靈來。而唯有丹靈的誕生,才能稱得上是天階法則丹藥。
法則!
徐毅的心蠢蠢欲動,不過他也知道,現在的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掌握法則。
或許,當他能夠掌控領域,并且達到至高的標準之時,就能突破極限,掌控法則。但,絕不是現在。
“轟…”
丹爐內,那一道道法則突然間開始碰撞起來,就仿佛是火星撞地球般,綻放出了無窮的力量。
而隨著連續的爆響,那濃郁的藥力能量之中孕生出了一道道雷電光芒。
隨后,一縷奇異的力量終于誕生了。
這股力量一出現便立即分裂,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但分成八分之后,它們就停了下來。
然后,它們各處一方,開始吸納周圍的丹藥能量了。
又是一刻鐘,那丹爐內翻騰滾滾的丹藥能量就平均的分成了八分,以它們為中心凝聚成了八顆丹藥。
徐毅倏然抬頭,他的眼眸中充滿了驚駭之色。
法則碰撞,雷電之中誕生靈能!
自己想到了什么?
徐毅在八仙洞晉升之時,那星球觀想物中,不也是如此宏偉的場景么?
而且,那場面之大,遠勝今日。
莫非,在這星球觀想物之內,不僅僅蘊含著領域之力,就連法則的力量也在其中么?
莫名的,徐毅的背心處滲出了一片冷汗。
他隱隱的知道,從八仙洞中得到的這星球觀想物,以及暗上丹田,肯定都是非同小可的東西。
但如今看來,這兩樣東西的神妙,還要在他的想象之上呢。
不過,徐毅立即將這些念頭拋開,強迫自己的將精神意念集中在丹爐之上。
此時,他竟然有些害怕細想下去了。
在三位天階煉丹師的努力之下,丹爐內的八份丹藥能量逐漸凝聚成形,它們也確實有著一定的靈性,但這靈性卻被法則力量層層束縛,再也難以成長了。
而此時,天空中突然間烏云密布。
徐毅抬頭,臉色微變,他看到了,那密密麻麻的云層,竟然匯集在了登天臺之上。
而除了登天臺之外,其余地方就是晴空萬里,兩者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天劫!”
一道沉穩的聲音從徐毅的身邊,正是閎廿。
徐毅轉頭看去,不由地微微一怔,他突然發現,此時的閎廿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他的背脊挺直,整個人都充斥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勃勃生機。
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已經脫胎換骨,重新做人了。
“閎老,您…”
閎廿突然哈哈大笑,引來了無數人的目光。
天劫出現之時,眾人都是面色沉重,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將是天階法則靈丹能否成功的最后一步。若是靈丹抵擋不了這法則之力,那么他們先前的一切努力,都將白費了。
在這種嚴肅的情況下,竟然還有人敢放聲大笑!
但是,當他們認出了閎廿之后…
縱然忘塵道人和韋曲這等天階強者,也是嘴角抽搐,無可奈何。
這位老人家,確實是德高望重,更主要的是,受他指點過的丹師遍布天下,其中有兩位都已經是天階煉丹師了。
如此大佬,得罪不起啊。
哪怕是韋曲這樣的天階強者,也是別過了頭,裝作未曾見到了。
徐毅一臉的訝然,想不通這位在笑些什么。
然而,他的心中突然一動,感應到了閎廿身上的氣息變化。
那道偽法則,變了!
變得與上方那巨大丹爐內的法則之力一般無二了。
“閎老,您…”
閎廿傲然一點頭,道:“正是。”
徐毅吐了一口氣,肅然道:“恭喜。”
然而,閎廿卻是微微擺手,反而向著徐毅行了一禮,道:“徐兄弟,老夫能有今日,全是你的指點之恩啊。這份恩情,老夫永銘在心,不敢淡忘。”
轉頭,看了眼登天臺上那滾滾烏云,他哈哈一笑道:“幾位道友應該需要老夫相助一臂之力,稍候再聊。”
說完,他身形一晃,已然跳了上去。
只留下徐毅一個人在風中凜亂。
我指點了?
喂,別走,說清楚,我指點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