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來找我有什么事嘛?”
唐夢溪撅著小嘴:“沒什么事的話,就不能過來找你?”
夏紙鳶搖搖頭,輕笑道:“也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比較好奇而已。你作為實驗班的尖子生,不應該下課就直接回家復習?”
“合著我就不能找人聊聊天、說說話?”夢溪氣得發笑。
紙鳶忽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長嘆一聲:“我印象中你這種類型的好學生,每天除了啃書之外,再無其他多余的活動。”
夢溪有些無語:“你是不是對‘好學生’三個字有什么誤解?就好比某些憨憨,認為小仙女不會拉臭臭。”
“咳咳...”
兩人提著雙肩包,漫無目的地走在廊道上。
“對了,問你個事。”
“嗯?”
夢溪偏過頭:“我記得有個高一的小學妹,每天除了在學校正常上課之外,便天天黏著你。最近怎么沒見到她本人?不會真像傳聞那樣,成為你的背鍋俠吧?”
“少聽那些無聊的八卦,沒有半點實質性。”
紙鳶繼續道:“人家可不像表面那么單純,她可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小女孩。”
“噢?”
唐夢溪頓時來了興趣:“她叫什么名字?跟其他人相比,有什么不同之處?”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夏紙鳶加快腳步。
她不是很愿意在外人面前提起喬芮伊,有時候夸著夸著,到別人嘴里就變味了。
到時候真要追究起來,還是紙鳶負責背鍋。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她才懶得去做。
唐夢溪可不這么認為,連忙追上去:“你走慢點,我就單純想了解一下那個女生,又不會去騷擾她。”
“我不想說。”
“別呀!我向你保證,今天所說的一切,絕對不會讓第三人知道!”
“你發誓也沒用,我就是不想說。”
“求你啦~”
......
禁不住唐夢溪軟磨硬泡,夏紙鳶選擇投降:“行行行,你先讓我緩緩。”
在外人眼中妥妥的高冷女學霸,此時像條哈巴狗一樣在自己面前撒嬌。
紙鳶清楚是因為雙方同為妹紙的緣故,如果她是個紳士的話,估計對方都懶得多看自己一眼,更別談湊到一塊聊天。
夢溪滿臉期待地看著她:“快說呀!”
“別催,讓我捋一捋。”
紙鳶眉頭微皺:“我跟你說這些干嘛?咱們又不是好朋友,萬一哪天被賣了還要替你數錢,我豈不是虧大發了!”
“喂喂喂,你別說話不算數啊!”
夢溪頓時不樂意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紙鳶面無表情:“我不是君子,所以不用追馬。”
“......”
夢溪氣得直跺腳:“你能不能有點誠信?明明答應我卻又翻臉不認賬!”
“你咬我啊!”紙鳶挑了挑眉。
看到她一副欠揍的表情,夢溪別過臉:“愛說不說!”
“那沒事了,我選擇不說。”
話畢,紙鳶徑直往前走去。
唐夢溪站不住了,趕忙追上前去:“不是,你這人怎么這樣啊?”
又被糾纏一番,實在拗不過她,紙鳶決定稍微透露一丟丟。
“這件事說來話長,要從我母胎單身solo說起。”
“那你就長話短說啊!”
“別著急嘛,讓我醞釀一下。”
“呵呵,又不是啪啪啪,還要準備前戲。”
夏紙鳶驚呆了:“你還懂這些?”
瞅瞅,一言不合就開車,這還是那幫死肥宅眼中的女神嘛?
唐夢溪俏臉發燙:“我、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喔~”紙鳶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反正下午就兩堂課,她們都不著急回家,稍微閑扯一下,給無聊的高中生活加點調料。
紙鳶趴在欄桿上,望著操場上打球的教師、學生們:“我們倆首次見面,是在本學期開學第一天。”
“等等!”
“嗯?”
唐夢溪胳膊撐在欄桿上托著腮:“這發展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連半個學期不到,她就像熱戀中主動追求的那位,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可能是我的個人魅力,在無形中征服對方吧!”紙鳶煞有其事道。
“噫~”
被夢溪這么盯著,饒是臉皮再厚,她也有點不好意思:“咳咳,別這么看著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沒有十年腦血栓,你絕對說不出這種話。”
“喂喂!你還聽不聽?不聽的話,我要回去玩電腦了。”
“別,您繼續。”
紙鳶仰起腦袋:“那是在一個大雨滂沱的清晨,天色陰沉沉的。我在回家的途中,聽到學校垃圾堆那邊,傳來嬰兒的哭啼聲。”
“你這就有點扯了!”夢溪聽不下去了。
紙鳶瞪了她一眼,兇狠道:“閉嘴!”
夢溪果真被唬住,不自覺咽了咽唾沫,委屈巴巴地盯著她。
“以上都是劇情需要,故事太過平淡可就太無趣了!”
紙鳶繼續道:“猶記得那天因為要倒垃圾,所以放學很晚才回家。其他人全都離開學校,只有那個孩子忘記帶傘,一個人躲在校門口的亭子內,像只小貓瑟瑟發抖。”
夢溪內心不由吐槽:喊人家“孩子”合適嘛?你們兩個年齡有相差那么大?
只是簡單地介紹兩人見面時發生的事,然后再稍微扯點別的話題。
太詳細的內容,紙鳶不想多說。
“那孩子未免也太單純了吧?不知道自己黏著的人,可是道上混的千金大小姐!”唐夢溪又開始作妖。
夏紙鳶邪邪一笑,掐著她的臉蛋:“你剛剛說什么?”
夢溪開始掙扎:“放手!”
“你不是說我上道上混的?不稍微教訓你一番,真當我是吃素的?”紙鳶開始加大手上的力度。
唐夢溪的小臉任由她搓揉,感覺再不求饒就會變成傳說中的“正方形”。
“我錯了!大姐頭,求原諒!”
戀戀不舍地松開她的臉蛋,發現手感意外的不錯。
就是該死的潔癖又犯了,紙鳶突然很想去衛生間洗手。
唐夢溪好奇道:“你是怎么看待那位學妹的?”
“嗯哼?”
有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紙鳶稍微思索后回答:“挺好的一個姑娘,學習成績非常好,肯定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呆萌。”
“其實,我能感覺到兩人相處時,她一直在我面前保持偽裝。”
唐夢溪眨眨眼:“什么?”
“說白了,就是對方不肯卸下自己的偽裝。”
紙鳶緩緩道:“她在我面前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始終保持天真爛漫。我卻能清楚地感覺到,一切不過是表面現象。恐怕她的內心世界,要比其他人更加脆弱,但在外人面前依舊保持樂觀積極。”
喬芮伊那孩子或許是太過壓抑,連個能分擔痛苦的朋友都木有,才會在體育課上,一個人躲在花圃抹眼淚吧!
真是一個孤獨卻又堅強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