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現場,聚集著來自世界各地杰出的年輕選手,也不乏幾位年長者想要最后一搏。
喬芮伊坐在等候區,緊緊抱著小提琴,緊張地看著臺上的演奏者。
她已經數不清有多少選手上臺,隨后又被評委直接pass。
可以肯定這些評委都是真材實料的高手,將想要渾水摸魚的人一個個淘汰。
評委席的大師們,板著嚴肅的表情、嚴謹的態度,表明自己做事一絲不茍、杜絕任何水分的立場。
至于喬父喬母,守在外圍圈默默等待。
“Hi~”
又一位被淘汰的選手,抱著小提琴沮喪地離開。
無數失落遠去者,為整個選手靜待區帶來壓抑的氣氛。
“怎么辦?怎么辦?”芮伊一邊嘀咕一邊摟緊懷中的小提琴,仿佛這么做心里才能稍微踏實些。
情急之下,她想起夏紙鳶曾為其準備的三個錦囊。
是時候先拆開第一個,看看里面到底寫了些什么。
腦海中浮現學姐的身影:“這三個錦囊分別對應三個階段。”
“橙色、紅色、黑色的錦囊,分別對應預賽、準決賽和決賽三個階段。”
“在比賽前打開看看,保證效果堪比興奮劑!”
滿懷期待地打開橙色錦囊,喬芮伊慢慢鋪開小紙條,目光朝上面的內容望去。
上面只有五個字:我是你爸爸!
“錦囊被人掉包了?”
這是芮伊冒出的第一個想法,隨后瘋狂搖頭:“不可能!錦囊一事,只有學姐和我知道!不存在第三者插足!”
既然如此,學姐寫的這五個字是有什么深意嘛?
小可愛依舊不相信夏紙鳶會在高壓的環境下,故意蹦出幾個無關緊要的字來罵人。
所以“我是你爸爸”這句話,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意義!
可芮伊絞盡腦汁,也無法理解這個錦囊內的紙條想要表達什么。
“下一位選手,來自種花家的喬芮伊。”
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高個男子,捏著一沓A4紙,面無表情地念道。
前面那一串英文并沒什么人在意,聽到自己的名字后,芮伊才匆忙收好錦囊,急匆匆向對方走去。
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她揮揮手:“我在這!”
男子瞥了她一眼,轉過身:“嗯,跟我走。”
明明特別緊張,可被學姐那幾個字干擾,芮伊發覺內心似乎安穩許多,情緒也顯得很平靜,而非焦躁不安、擔驚受怕。
“你是來自種花家的選手?”
面對評委的問話,喬芮伊點點頭回答:“是的。”
人家也不拐彎抹角:“請開始你的演奏。”
“好!”
如果第一個錦囊存在什么問題,那么相應的答案一定在第二個錦囊!
她巴不得趕緊下臺,拆開紅色錦囊,看看里面到底寫的是什么。
與此同時,站在教室門口的少女,邁步朝講臺走去。
原本氣在頭上的陳芳木,聯想到前階段學生毆打老師的新聞,結合對方凌厲無比的眼神,殺氣騰騰的氣勢,她瞬間慫了,說話開始結巴:“你、你想干、干嘛?我、我警告你,不、不要做出讓、讓自己后悔的事情!”
夏紙鳶與瑟瑟發抖的陳芳木擦肩而過時,輕聲低吟道:“就你這熊樣,真的配不上‘老師’二字。”
這句話聲音壓得很低,只有她們兩人聽到。
獨留發懵的陳芳木,紙鳶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提著書包從后門徑直離開。
她才不會傻到跟別人在大庭廣眾下動手,不管是挨處分還是賠償醫藥費,到時候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而且有腦子的人都會選擇講道理,或者一笑而過。
輕易動手的話,一般都是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弱比。
好比這個陳芳木,還實驗班班主任?
背后說人壞話被現場抓包,惱羞成怒想要搞事,結果又秒變慫比,真是笑死人!
后排幾個同學,隱約聽到紙鳶離開時留下兩個字:無聊~
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面對老師的刁難,她會這么霸氣側漏!
另一邊,在臺上演奏完曲子,喬芮伊忐忑不安地看著幾位評委。
剛剛似乎彈得太過忘我,一不留神便結束表演。
也不知道符合在場評委們的判斷依據嘛......
一番交流后,最終由中間那位中年男子宣布該選手的去留。
“喬芮伊,恭喜你,成功晉級準決賽!希望接下來,你的表現能夠比現在更加精彩!”
“謝謝!非常感謝!”
得到肯定答復后,芮伊不停鞠躬道謝。
場外,喬父喬母又在拌嘴。
“你一點都不擔心孩子嘛?”
“擔心有什么用?我們又不能進去,還是在這好好待著。”
“芮伊怎么會攤上你這種不負責任的父親,真是急死我了!”
“說得好像你是一位負責的母親一樣,從小到大陪她的時間還不如我。”
“醫院要不是經常有病人,我肯定不會讓你帶孩子!就你那沾花惹草的尿性,芮伊沒被你帶偏已經很不錯了!”
“咳咳,爸,媽,注意一下,很多人都看著呢。”
稚嫩軟糯的聲音從后方響起,兩人同時轉過身朝芮伊問道:“結果怎么樣了?”
“呃...”
看到女兒遲疑的表情,喬父剛想說話卻被打斷了。
“沒事,沒事,就算沒晉級也不用緊。反正你獎杯已經夠多了,多一個少一個沒什么差別。”喬母安慰道。
芮伊撓撓頭:“咳咳,我晉級了。”
喬父詫異:“真的?”
“嗯...”芮伊輕輕點頭。
“走,走,先回酒店。”喬母抑制不住欣喜,打算先帶孩子回去在詳談。
就怕某些嫉妒心強的選手,一時想不開搞事情。
畢竟,這里可不是種花家,而是橫行霸道、提倡所謂自由的外部地區。
應付完爹媽后,芮伊一個人躲在房間內,迫不及待取出第二個錦囊。
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選擇拆開。
雖然準決賽沒那么快開始,但并不妨礙學姐要求拆開的條件。
沒錯,紙鳶只說比賽前,又沒說比賽前一天、前一個小時,還是前一分鐘。
打開錦囊,鋪開紙張看到上面的字后,芮伊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紙張上面只有簡單的一句話:上一個錦囊逗你玩的,我依舊是你爸爸!
“幾個意思?”芮伊眉頭微皺。
莫名覺得學姐有點皮,灰常灰常地欠揍!
她滿心期待地打開錦囊,結果里面紙條的內容讓人大跌眼鏡。
以至于芮伊開始懷疑,最后一個錦囊不會也是重復“我是你爸爸”這句話吧?
算了算了,先好好休息一陣在說。
遠在種花家南部的夏紙鳶,回到家后準備好衣物,先將自己洗得香香白白的,然后進入書房使用電腦。
約莫下午六點鐘,房間外傳來巨大的響聲。
“嘭!”
紙鳶探出小腦袋,看到葉海棠用力關上門,火急火燎地進入廚房。
“不是,你火氣怎么這么大?”
聽到女兒問話,用消毒液搓洗完雙手,葉海棠一邊擦手一邊回答:“有個深井冰,明明停車場那么大片空位,非要跑來挪我的車子,還把我車燈弄壞了!”
“誰啊?這么沒素質?”夏紙鳶雙手抱胸,靠在餐桌邊沿。
葉海棠深吸一口氣:“還能是誰?上次那個來我們家,兒子都管不好的阿姨。”
紙鳶有些不確定:“史泰迪?”
“嗯,就是她!”
“后面怎么處理?”
葉海棠喝完杯中的涼水,翻了翻白眼:“還能怎么處理?她提出賠償,可大家都是同事,我也不好意思找她索要。我就納悶了,明明停車場那么大片空位,偏偏來挪我電動車干什么?而且還撞壞我車燈,真的是吃飽了撐的!”
紙鳶連忙走到她身邊,輕聲安慰道:“別跟這種人計較,她就是嫉妒你能力出色。吃過一次虧,下次注意點就是了。咱們換位思考一下,興許是她的媽突然死了,所以脾氣才這么暴躁。”
“你怎么知道她母親幾個月前因為癌癥離開人世?”葉海棠突然轉過身,疑惑地看向女兒,她記得這件事沒告訴家里人。
“額...”
紙鳶摸摸鼻子,她原本只是想幫老媽發泄怒火,誰知道那條“死狗”真的媽沒了......
自己應該不算罵人吧?
不算吧?
不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