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長假回來后,同學們狀態都不是特別好。
短暫復習幾天后,不管是初中部還是高中部的學生,迎來開學以來第一次月考。
高二七班與眾不同的地方,在于本班考生們的座位沒有絲毫變化。
按照老班章牧宗的原話:要是這個時候你們還想著作弊,那我只能說太過幼稚,連小學生都不如!
紙鳶也不清楚他哪來那么大的信心,相信這群人不會在考試時搞小動作。
如果是實驗班的同學,可能真的不屑于作弊。
問題是高二七班為文科班最差的班級,可以說這里聚集著無數不愛讀書的人,甚至有很多學生已經放棄治療,打算高中畢業后直接出去打工。
其他班的學生都按照老師的要求,重新進行位置調整,偏偏章牧宗一人選擇特立獨行。
或許他這么做有什么深意,讓同學們稍稍收點心。
反正不關她的事,坐等分發試卷即可。
復習這么長的時間,也該檢驗一下自己努力的成果。
第一科考的是語文,由老班親自監考。
拿到試卷的那一刻,紙鳶習慣性地翻到后面,先看看作文要寫什么。
為了迎合高考,正常作文以議論文為主。
議論文=說理文。
最高境界不僅是說服批卷老師,還能把自己成功帶偏。
凡是看過作文后,都會產生一種“好像很有道理”的感覺,證明寫作人的水平已經大圓滿。
至于其他文體,要是不想拿低分的話,建議還是不要輕易嘗試。
夏紙鳶依稀記得當初高中語文老師也這么說過,不信邪的她在期中考的時候,寫了一篇抒情文。
當時狀態非常好,洋洋灑灑寫了將近一千五百字,最后成績出來時徹底傻眼。
滿分六十的作文題,她只獲得四十二分,比平時考試的分數還低。
倍受打擊的夏紙鳶,成功放棄抵抗,乖乖寫議論文,好歹能混個保底。
上午考完試,住校的學生直接去食堂解決午餐。
走讀生基本上是直接回家,教室獨留一些不著急的學生。
但大家都有個共性:考完必會核對答案。
有些人意氣風發,有些人垂頭喪氣,還有些人跟夏紙鳶一樣: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因為喬芮伊跑去參加國際小提琴大賽,紙鳶在學校又沒有什么親密的朋友,索性直接跑回家解決午餐。
反正放假完回來,她都是這么做的。
在停車場搬出自行車,紙鳶小聲嘀咕:“幸虧飯卡充的錢不多,否則可要浪費了。”
比較好玩的是下午返回學校,臨近考試的時候,一則有趣的消息從教室內的廣播傳來。
光那聽聲音,便知道是那個矮胖的短發女教導主任。
“今天早上吶,高三六班的XXX同學和高三五班的XXX同學吶,因為一點口頭矛盾,引發打架斗毆吶。后續事件又升級為組團打斗吶,幸虧保安及時攔下吶,要不然后果非常嚴重吶...”
光一個“吶”的后鼻音,就出現了N次。
要不是說話語氣比較嚴肅,紙鳶都要懷疑這教導主任是來搞笑的。
和預料中的一樣,只是口頭教訓,并沒有記過處分。
原因特別簡單,因為他們這一屆要準備高考,學校不希望節外生枝。
教導主任又特別警告一番,便關閉廣播讓同學們準備考試。
這是歷史老師提著牛皮袋進入教室,站在講臺上:“剛剛學校也說了,禁止打架斗毆,可是偏偏有些人......”
紙鳶翻翻白眼:得,這小老頭不嗶嗶幾分鐘,是不會開始分發試卷的。
第二天下午,也是本周最后一次考試。
明天就是周末了,想想時間過得還挺快的。
月考和期中考存在差異,學校不允許學生提前半個小時交卷,想提前交卷至少也要開考一個鐘頭后。
在答題卡上寫完最后一個字符,粗略檢查完畢后,紙鳶望向窗外的草地發呆。
話說,那只小可愛現在怎么樣了?
有木有通過預賽?
能否晉級到決賽?
再不濟也要進入準決賽吧?
“最后一排那個女生,你不盯著自己的考卷,眼睛盯著窗外干什么?難不成是有開著豪車的帥哥來接你?”
坐在講臺上的監考老師,顯然是在叫夏紙鳶。
紙鳶撇撇嘴,也懶得再繼續耗下去,直接拎起答題卡選擇提前交卷。
作為全班第一位交卷的大佬,行動的那一刻就有無數目光聚集在她身上。
“呵呵,這么拽,肯定是放棄了!”
“不是吧?這么快就交卷嘛?”
“果然,在這種爛班,全都是差生。好學生一般誰會提前交卷?”
“學生會主席就這叼樣?真不值得老班是不是收了人家什么好處,還是眼睛瞎了!”
......
幾個對紙鳶抱有敵意的女生,開始在心里貶低對方。
理論上來說,人家沒有得罪班里任何同學。
奈何顏值、氣質都要比別的女生出眾,而且身兼學生會職務和副班長,肯定會有人心里不平衡。
上述條件都比不過對方,那成績這塊總能超越她吧?
要知道,座號可是按照總成績來排列的。
扣去那幾個休學、轉班的同學,可以說夏紙鳶是全班倒數第一人!
此時交卷,更加證明他們心中的猜想:這人就是個廢物!
張怡婷瞥了眼紙鳶,埋頭繼續填寫答案。
她或許比別人還要清楚,對方的實力遠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簡單。
一個大部分時間窩在位置上刷五三模擬卷的人,擁有分分鐘拆解圖像函數的超凡能力,又豈是等閑之輩?
“交卷!”
話畢,丟下答題卡,紙鳶大搖大擺地離開教室。
陳芳木是高二九班的班主任,平時就瞧不起普通班的這群學生。
尤其是剛剛見到夏紙鳶在考試時發呆,更加納悶為什么章牧宗不重新編排考場座位,將可能搞小動作的同學擺在顯眼的地方。
“呵呵!”
本來看少女那么隨意,她還是挺生氣的,但轉眼想想又覺得沒必要和這種未來渺茫的人計較,會自降身份。
拿起答題卡瞄了眼號數,果然是排在末尾的差生!
待目送夏紙鳶離開,陳芳木開始念叨:“你們千萬不要學那個女生,考試好像是為我考的,態度那么差,家教肯定也不怎么樣!”
聽聞這話,張怡婷眉頭微皺,卻沒有上前爭辯。
只是心里有點生氣:作為一名教師,背著學生說壞話真的好嗎?
令人尷尬的一幕發生了......
“這種人未來肯定是在社會最底層,給人家打工干活的。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找個有錢的人,或者老實憨厚的人嫁了。”
“老師,你確定是這么想的?”
“有什么問題嘛?”
朝聲音源頭望去,陳芳木沒有料到是方才交卷的那位女生。
紙鳶冷笑一聲,不屑道:“就你這種喜歡說三道四的人,也配得上‘老師’二字?六中有你的存在,難怪這么多年都在原地踏步。”
“唰!”
在場無數學生臉色劇變,他們沒有料到夏紙鳶這么霸氣。
陳芳木面色鐵青,她擔任實驗班班主任這么多年以來,還是第一次被自己看不起的普通班學生教訓。
憤怒之下,有些失去理智。
“嘭!”
她猛拍桌面,站起身指著少女:“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