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牧宗滿臉疑惑：“怎么全是理科的卷子？”
紙鳶如實回答：“文科全國一卷已經搞定，就想看看理科的卷子難度怎么樣。反正我們期末還有理科會考，提前了解一下內容也沒什么壞處。”
“嗯。”
放下卷子，老班沒多說什么，直接轉身離開。
紙鳶繼續執筆作答，也不管外界的情況。
選擇題、判斷題還好，到了填空題、計算題，她就感覺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
沒辦法，多年沒翻看高中理科書本，公式基本上忘得一干二凈。
尤其是化學“物質的量”這塊，她都忘記單位除了摩爾，還有什么來著。
心里也清楚堅持下去會適得其反，紙鳶放下筆，收好卷子：“看來得抽空去找安娜借書，實在不行跑書店買復習指南。”
不復習一下理科的基本知識，期末碰上會考的話寸步難行。
站在走廊上的張怡婷，剛才無意間看到教室內，老班和夏紙鳶在交談什么。
她嗅到危險的氣息，內心咯噔一聲：該不會是在交談關于班長職務的人選問題吧？
老實說早讀說悄悄話被抓出來，作為班長的她還是感覺蠻丟人的。
尤其是撞見以前班級的同學，迎上他們好奇的目光，張怡婷恨不得挖坑自埋。
完了完了！
好學生的完美形象不復存在！
同樣站在不遠處的陳沐北也特別尷尬，內心有點懊惱：早知道不和同桌聊天，都沒注意到老班什么時候出現在身后。
關鍵是他們聊天的話題與學習無關，反而八卦班花、校花的人選。
這些無聊的內容，一字不漏地跑進章牧宗耳中。
好在老班沒太過計較，只是讓他們到走廊晨讀。
熬過早自修，班級同學們又開始嘰嘰喳喳。
“今天下午放學后，打算去哪里玩？”
“去網吧打魔獸，兄弟萌，走起！”
“別光玩魔獸，我帶你們去搞刀塔。”
“到時候你們先玩一局，好久沒碰cs，讓我過過癮。”
男生們幾乎是在討論關于游戲的事，還約好一同去網吧開黑。
至于女生那邊，閑聊的內容還沒有變成后世那樣，追愛豆、聊化妝品、談論新季度的服裝；而是言情小說、熱映影視、綜藝節目、流行音樂。
聽到旁邊幾個女生在談論超級擬聲，紙鳶突然開始思索自己要不要往文娛方向發展。
或許自己可以考慮在高中、大學階段學習一門樂器，將前世的幾首流行音樂搬過來。
迎來上午的放學鈴，紙鳶收拾完，提著背包離開。
待7班的教室空蕩蕩，某個男生鬼鬼祟祟地從樓梯間冒出來。
走到紙鳶座位前，確定四下無人后，開始搗鼓著什么。
......
今天中午的菜品，是夏俊生在食堂打包的。
打開包裝盒的剎那，紙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便宜老爹超喜歡吃肉，一頓不吃就渾身難受。
所以每次打包的時候，都會讓食堂師傅多弄些紅燒肉。
好在夏俊生食堂的大廚們，炒菜時沒有放那么多油和鹽，不用擔心吃多會口渴發膩。
餐桌上，紙鳶輕咳一聲：“我想學習彈鋼琴。”
這話一出，立刻引來兩人的目光。
葉海棠滿臉疑惑：“當初你表弟小陣彈琴的時候，我就問過你要不要一起。結果你嫌太麻煩，跑去學素描。時隔多年，現在怎么突然想去學彈琴？”
“我個人是不建議你去學彈琴，當下主要還是以高考為目標。”夏俊生提出自己的觀點。
紙鳶的表情沒有變化，面對父母的反應，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但她還是想為自己爭取一下：“如果這次月考我能在年段前五十，你們就答應讓我去學彈琴！”
兩人面面相覷，最后還是夏俊生率先開口：“你是認真的？彈鋼琴可不是兒戲，我們主要是怕你半途而廢。”
他們怕女兒只是臨時起意，到時候沒學精就突然放棄。
買臺鋼琴回來不彈，占著客廳大片位置，屬實是在浪費錢財。
紙鳶點點頭，正色道：“當然是認真的！”
感受到自家女兒眼神中透露的堅毅，夏俊生不由心軟。
他正準備答應的時候，沉默許久的葉海棠終于開口：“想要彈鋼琴也不是不行，但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紙鳶詢問道。
夏俊生也好奇地看向她，不知妻子要搞什么名堂。
既然想學就讓她學唄，反正家里就一個孩子，不寵她寵誰？
葉海棠板著臉，嚴肅地說：“我們不能光聽片面之詞，就同意讓你去學習彈鋼琴。因為大家都不清楚，你到底能不能堅持下去。所以你需要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決心。”
夏俊生點點頭，他認同妻子的觀點。
紙鳶蹙眉：“繞這么大一個彎子，可以跟我說是什么條件嗎？”
“月考太小兒科，期中考試的成績，排在年段前二十，我們就答應你的請求。”
“哈？”
聽完老媽的話，紙鳶愣住了。
見到女兒呆滯的表情，葉海棠滿意地靠在椅子上。
在她看來，女兒突然想學彈琴，估計是受什么刺激。
為了讓夏紙鳶冷靜一陣子，海棠便提出她認為女兒達不到的要求。
可惜，一切都是表面現象。
紙鳶的內心：就這？就這？我還以為是什么恐怖如斯的條件！
此時的她今非昔比，復習完五三模擬后，感覺自己膨脹了！
講真，年段前二十確實有難度，但并不妨礙紙鳶去創造新高。
最重要的一點，她打算期末申請轉到理科班。
如果文科成績十分差勁，估計老班那邊也不會松口。
“行，我答應了！”紙鳶胸有成竹道。
葉海棠眉開眼笑：“好的，我們靜候佳音。”
如果達不到要求，證明女兒沒有那么大的決心。
萬一真的沖入年段前二十，海棠也不會耍賴。
她本來就希望女兒多才多藝，不急著答應，是害怕紙鳶一時興起，沒有認真對待彈琴的心思。
你可能血賺，但我永遠不虧。
至于年齡這塊......
夏俊生夫婦倒是看得很開，并不覺得十七八歲的年齡，就沒法學習樂器。
許多家長認為學習彈鋼琴的年齡越小越合適，這種觀點并不是特別準確。
還有諸多大器晚成的鋼琴大師，他們起步比別人還要遲，但獲得的成就卻不輸其他早早系統訓練過的人。
例如里赫特，1915年出生，直到1937年才正式開始訓練。
還有舒曼、柴可夫斯基、帕德列夫斯基，他們也是到后期才進行正式訓練。
夏紙鳶沒有成為鋼琴大師的愿望，她只是單純想將前世那些音樂搬過來，看看能否混這口飯吃。
午休到一點二十分，走到衛生間洗把臉，整個人精神許多。
四十分抵達教室后坐在椅子上，準備將書包丟進抽屜時，紙鳶發現里面多出一件不屬于自己的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