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周一體育課上戲弄班長后,這幾天張怡婷再也沒來打擾紙鳶,她也樂得清閑。
周四上午,早讀時間,文理科實驗班的班主任,開始單獨將尖子生撈出來談話。
“夢溪,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加入學生會的事?只要你愿意的話,學生會主席非你莫屬!而且我幫你打聽過,加入學生會有不少便利,對你來說也是個非常好的鍛煉機會。”班主任苦口婆心。
身穿紅條白色校服的少女,撩起額前的發梢,露出淡淡的笑容。
她抬起頭與老師對視,婉拒道:“陳老師,非常抱歉,我對成績之外的任何活動都不敢興趣。如果可以的話,還麻煩將學生會主席的位置,讓給真材實料的人。德不配位的話,會讓我很苦惱的。”
類似的場面在走廊上不斷發生,有的尖子生特別直白,表示如果加入學生會,高考不能加分的話,還不如不去。
偶爾也有幾位同學,拗不過班主任的苦苦哀求,只能表示還需要考慮一下。
夏紙鳶不清楚廊道上發生什么,聽聞下課鈴聲響起,她默默合上作業本,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英語方面目前已經復習得差不多,勉強達到參加高考的地步。
距離四級還有一段距離,接下來只需要攻克語法,鞏固所學的單詞及其詞義即可。
瞥了眼前桌,自從和徐誠偉說開后,兩人之間都沒怎么互動。
紙鳶沒有發現,最近幾天來,自己一直守在桌前復習功課的畫面,被悄悄關注她的同學們烙印在腦海中。
尤其是章牧宗,早讀突擊檢查的時候,對夏紙鳶的印象大為改觀。
但也有嫉妒紙鳶的人,他們認為就是做做樣子,是否真的有成效,等月考成績出來后,便真相大白。
“紙鳶同學,可以打擾一下嘛?”
課間時間,正準備趴下小酣的紙鳶,忽然聽到身旁有人湊近。
抬起頭看到來者,她歪著腦袋好奇道:“沐北同學,有什么問題嘛?”
“咳咳,是這樣子的,我有一道題不太懂。最近看到你在刷五三模擬,就想請教一下。剛剛問過學習委員,她也不清楚。至于數學老師,下午才有他的課程。”陳沐北拿著試卷,說的話滴水不漏。
紙鳶沒辦法,只能點點頭:“你先把題目讓我看看,如果不會的話,只能表示愛莫能助。”
“非常感謝!我先回座位上,如果你解答出來后在喊我,辛苦啦!”沐北沒有逗留,轉身直接離開。
恰好有幾位嘴碎的同學看到,她們又在小聲嘀咕。
“前幾天還跟前面的男生湊到一起,沒多久又開始勾引副班長。”
“綠茶就是醬紫,你沒看到我們班都沒什么女生愿意和她一起玩?”
“裝什么清高,其實背地里就是一只狐貍精。”
......
陳沐北回到座位上后,同桌恰檸檬:“你是不是對夏紙鳶有什么想法?”
“啊哈?”沐北一臉茫然。
不過他也不是傻子,很快就理解同桌是什么意思:“你想太多了,我就是有道題不懂得做。剛剛去問葉欣然,人家也不懂,偏偏數學老師不在,我只能去找她咯。”
同桌別過臉:“別跟我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我看她跟前桌徐誠偉走得有點近,小心被當作第三者。”
沐北哭笑不得:“什么亂七八糟的。”
他真就是去問題目,完全沒往感情方面想。
不得不說,處于青春期的男生、女生,看到愛慕的人和討厭的人走到一起,心中會變得很不是滋味,明明雙方都沒什么交集。
夏紙鳶沒在意這些,認真閱讀后,發現題目確實有點難度,牽扯到幾何、函數。
不在草稿紙上畫出草圖、輔助線,估計一時半會兒無法解答出正確答案。
如果是數列、統計的話,她說不定會認為陳沐北接近自己是有非分之想。
但換成類似高考難度的題目,對于還未系統學習的學生來說,的確難如登天。
從試卷上留下的字跡來看,他已經解答出第一小題。
利用sin2a=2sina·cosa、cos2a=2cos2-1的基本公式求出第一小題的答案后,接下來的三道題目,沐北便徹底卡死,完全找不到破解方向。
既然答應幫忙,紙鳶也不閑著,從筆袋取出自動筆、橡皮、圓規等輔助工具。
臨近課間結束時,她才求得最終答案。
反復驗證后,紙鳶將試卷和草稿紙遞給旁邊的同學,麻煩對方傳遞給陳沐北,隨后趴在桌面上休息。
被人打擾課間時間,她還是有點生氣。
要不是看在對方給的題目有點挑戰難度,紙鳶早就一腳踹翻對方。
取回試卷及解析的稿紙,陳沐北靜下心仔細查看對方的解題過程。
不得不說,紙鳶同學的字跡秀麗工整、美觀大方,顯得分外賞心悅目。
“霧草!她真的把題目解出來啦?”同桌看到沐北手中的稿紙,面露訝異之色。
沐北笑著搖搖頭:“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想和她發展戀情吧?”
“咳咳...”同桌被他這句話噎住。
另一邊,高二年的班主任們頭疼不已。
不管是入學成績前二十的尖子生,亦或者是高一分班前,總成績年段前二十的同學,他們都沒有加入學生會的意愿。
他們又不能直接將有報名的那些人塞進學生會,到時候上面翻查學生會成員的日常成績時,肯定會有什么意見。
進退兩難的局勢出現,老師們已經能預見,下周晚上開會的時候,校領導暴跳如雷的場面。
章牧宗看得很開,自己又不是實驗班的班主任,操心這些破事干哈?
到時候開會,校領導要發泄怒火,肯定不會撒在自己身上。
熬到下午最后一趟課,紙鳶收拾好桌面上的課本,便提著背包跟隨大部隊離開教室。
沒錯,本周的最后一節體育課,上完便能提早溜回家中。
再熬過明天一整天,就能迎來懶散的周末時光。
“紙鳶!”
“嗯?”
聽到有人呼喊自己,她停下腳步,轉過身好奇地望去。
張怡婷三步并兩步跑到面前:“我想跟你比八百米的成績,看誰用時最短。”
“我拒絕!”
“誒誒誒?”
怡婷顯然沒料到對方會拒絕,而且還這么干脆。
“為什么?你是不是怕輸?”她不死心。
紙鳶朝操場走去:“是的,我怕輸,你比我厲害。”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張怡婷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好氣呀!”
“怡婷,你跑這么快干什么?”王隸釧氣喘吁吁地跑到她面前。
張怡婷面色冷漠:“你又不是我爹,我做什么還要跟你匯報?”
話畢,她朝紙鳶小跑過去,獨留下尷尬不已的王隸釧。
對于王隸釧什么想法,張怡婷一清二楚,她又不是傻子。
如果是個長相帥氣、知識淵博、低調沉穩的男生,或許張怡婷還會考慮一番。
可王隸釧第一天表現太過差勁,以至于給諸多女生留下不好的印象,甚至在男生群體里也不怎么受待見。
她又怎么可能會接受王隸釧的好意,和他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