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塔曾以為自己是普羅米修斯的信徒,后來發現自己是海中預言者格勞克斯種血。
因為信錯了神靈,進行了錯誤的入階儀式,讓他陷入了一定程度的迷失,變成了今天這般模樣。
昆塔不止一次說過,在迷失之前,他很英俊的。
迷失之后,他幸運走進了怨霾山谷,成了提豐的信徒,保住了一條性命。
接下來他遇到了曼達,在被窩里,含著熱淚,結下了偉大的二五仔同盟。
他是曼達的第一個盟友,追隨了曼達近十年,在此期間掌管祭司之職,為自己安排了很多場祭祀,可沒有一次祭祀能讓他成功入階。
曼達對此耿耿于懷,他很想去找格勞克斯好好聊聊。
一個海系的四階神而已,你跩什么?
我們求你那么多次了,讓我們入個階不行嗎?
我現在已經要和你平起平坐了,別以為你資格老我就怕了你!
現在曼達意識到,不是格勞克斯跩,而是他不敢收,昆塔已經被別的大佬收下了。
這位大佬還非常特別,祂的信徒竟然不受階層的限制。
怪不得過去了這么多年,昆塔的長相一直沒什么變化,曼達以為是他古怪的樣貌造成的,如今看來,很可能和其他信徒一樣,有了比正常人更長的壽命。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這位大佬到底是誰。
就連蓋亞的信徒也有階層的區分,難道說這位大佬比蓋亞還要古老?
比蓋亞古老的神靈貌似只有一位。
那位神靈和迷失有著非常深的淵源。
準確來說,所謂的迷失就是回到了祂的世界。
祂就是混沌之神——卡俄斯。
真的是祂么?
按照蓋亞的描述,祂不是徹底分裂了嗎?
金骨架又是什么東西?
曼達的意識陷入了某種奇怪的循環,他感覺自己的身軀變得無限巨大,卻非要從一個針孔鉆過去。
還真就鉆進去了,他的身體變得非常柔軟,柔軟而有韌性,在針孔之中隨意改變著形狀。
身體順利穿過去了,針孔好像變大了。
曼達的身體現在又變得極小,被針尖刺穿了身體。
他的身上留下了一個針孔,自己的身體又穿過了自己身上的針孔。
什么是大,什么是小?
是我穿過了針孔,還是針尖穿過了我?
曼達的所有概念都開始模糊。
我誕生于這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在我的身體里?
曼達捂著腦殼,放聲哀嚎,在他即將發瘋的一刻,突然看到了天平姑娘凌厲的眼神。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愿意跟你說話了,現在你知道有些事情為什么不能告訴你,現在我要和我的信徒說話,你可以滾了嗎?”
“可以,我馬上滾!”曼達抱著腦袋,跑出了木屋。
瓜特爾依舊戀戀不舍,含著眼淚道:“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我要你,當然要你!”天平姑娘露出了笑容,“我們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包括你對我做過的那些讓我無法忍受的事情,我都會在你身上重復一次!”
瓜特爾不哭了,他也抱住了腦袋沖出了木屋,跑的比曼達還快。
天平姑娘和昆塔聊了整整一天,直到深夜,昆塔才走出了木屋。
他有些疲憊,但臉上更多的是喜悅,曼達盯著昆塔看了許久,低聲問道:“她跟你說了些什么?”
“我該怎么說呢…”昆塔的表情有些為難。
曼達沒有勉強:“不能說就不要說,不要冒犯了你的神。”
“祂并沒有提起祂的身份,祂甚至沒有告訴我祂的名字,祂告訴我祂還有過另一位信徒,但那位信徒已經不在人世了,祂教給我一門奇怪的語言,我得多花一點時間去學習…”
“我們找個地方深入的討論一下…”曼達正想帶昆塔回自己的木屋,卻見昆塔搖頭道:“祂說要見你,祂說把你要做的事情盡快做完,祂說祂和瓜特爾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瓜特爾長嘆一聲道:“我就不去了,我和她的緣分,到此為止了。”
昆塔搖頭道:“祂說看不見瓜特爾,就不再為曼達做事,還會讓我們家族永無安寧。”
瓜特爾抬頭看著曼達,神情非常凝重:“你說過,沒有什么比家人更加重要。”
曼達的神情也很凝重“可是,這件事已經威脅到了我們家族。”
“你知道,我是個狂野的人,和她之間,有過一些狂野的經歷…”
曼達深吸一口氣:“我和你一起乞求祂的原諒,我負責道歉,你負責承受祂的狂野。”
回到了瓜特爾的木屋,天平姑娘站在房間中央,表情呆滯,一語不發,和此前像傀儡般的狀態似乎沒有太大區別。
曼達拿著珍珠,不敢輕易動手,他看了看瓜特爾。
瓜特爾把臉轉到一邊,低聲道:“我不會再輕易觸碰她的身體,我已經學會了對她的尊重。”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么?”
曼達拿著珍珠,帶著真誠的微笑,站在了天平姑娘面前:“你知道,我是一個坦蕩的人,如果你不愿意做這種事,我是不會強迫你的。”
天平姑娘眨了眨眼睛,終于給了一句回應:“別特么廢話了,動作快一點。”
曼達拿出了珍珠,姑娘張開了嘴,等吃下了所有珍珠,她轉過臉看向了瓜特爾。
“你還在等什么?”
瓜特爾抽泣道:“你就讓他吃新鮮的吧。”
“不行,這事非你不可。”
瓜特爾放聲哭道:“我們的緣分真的結束了。”
想起前前世,某個充氣產品突然有了靈魂,這絕對是很多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但如果這個充氣產品要對過去的行為進行野蠻的報復,這件事情就變得不那么美好了。
曼達吃了原初之力,趕緊離開了瓜特爾的木屋。
他堅信這個古老而神秘的神靈不會傷害瓜特爾,如果祂想,祂早就動手了。
可能祂要傳授給瓜特爾某些技能,可能要給瓜特爾某些使命,但曼達相信這對瓜特爾來說絕不是壞事。
曼達背著兩千顆珍珠,去了左翼山頂的木屋。商人都跑光了,左翼山冷清了許多。
冷清點也好,省的有人打擾,曼達用飛升之術,帶著木屋來到了天空。
穿過第一層壁壘,曼達幾乎沒有任何感覺,飛過第二層壁壘,曼達感覺自己好像穿過了一層羊皮紙,第三層像撞了玻璃,有點疼,倒也無大礙,當他逼近第四層壁壘時,忽然聽到了一聲咳嗽。
“停下來!”天體之神克利俄斯突然開口了。
曼達趕緊停止了技能,天體之神笑了幾聲:“哼哼哼,曼達·克勞德賽,你又成長了,看來我們得立下些規矩,沒有我的允準,你永遠不準突破第四道屏障,否則我會讓你直接墜落,摔個粉身碎骨,
這也是為你好,諸神都在第五道屏障之上,難道你想帶著你的小木屋跟他們打個招呼嗎?”
曼達聳聳肩,沒有多問,天體之神不止畏懼大地,而且畏懼諸神,但曼達至今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他布置好了祭臺,拿出了兩千顆珍珠。
天體之神沒有立刻收走珍珠,祂發現數目和以往不太一樣。
“你想提前還債?我告訴你,就算提前還了,也不會少算你利息。”
按照曼達和天體之神的約定,兩萬顆珍珠,每個月還一千,還兩年,一共要還兩萬四,四千個珍珠算作利息。
曼達搖搖頭道:“我不會少算你利息,這一千顆珍珠是我送你的。”
“你想從我這得到什么?還想要我的技能?”
“我沒那么貪心,一千顆珍珠怎么可能換得來技能,我只想聽聽你的故事,關于你的過去,和你現在的處境。”
木屋里吹起了一陣微風,應該是神力造成的威壓。
“把你的珍珠拿走,”天體之神緩緩道,“我不想占你的便宜,你也別問那么多問題。”
“不想說你的故事也可以,”曼達笑道,“能不能說說你的母親?”
“蓋亞?”
曼達點點頭:“你是祂的兒子,應該很了解祂。”
話音落地,一抹清泉自天棚墜落而下,淹沒了半個木屋。
曼達從齊胸深的水里站了起來,艱難看著屋頂,問道:“你這是啐了口唾沫?”
天體之神道:“你還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