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殺手們還是來到了地下實驗室的入口,麥卡迪謹慎的先將一個隱蔽的伺服顱骨投放出去——殺手不僅要精通武器,也要精通工具。
很快一個高高拱起的巨大密室出現在麥卡迪手上的微型屏幕中,與他上次看到的并沒有什么變化,甚至很多燈光都還亮著,包括巨大的防爆門都是敞開的狀態,駐扎在這里的機械教考古學家得到了重重庇護——既保護他們不受外面世界的影響,也確保外面的世界不受他們可能意外發現的任何東西的影響。
確定沒有任何異常后,小隊悄無聲息地從管道進入了大廳,并他們超人的感官敏銳地捕捉任何威脅,但這里沒有其他東西出現。
大廳的墻邊擺放著一排排沉思者,有的已經粉碎,有的還在靜靜運轉,沉思者的陣列一直延伸到另一個巨大的拱形廳室,裝甲玻璃箱、堆滿數據板的工作臺以及地板上碎裂的樣本管殘骸表明,這里曾裝著什么,麥卡迪倒是知道那曾經是什么——就是那些金屬惡鬼的殘骸。
“那些金屬惡鬼的殘骸都被拿走了。”
麥卡迪一邊觀察,一邊走向一個損壞的玻璃箱,同時他的心靈溝通也從未中斷。
“金屬惡鬼們是來取走它們的同類,機械奴隸主驚擾了它們。”
他用手摸了摸破損的裝置,又轉頭看了看其他部分,到處都有匆忙撤離和戰斗的痕跡,工具和儀器凌亂不堪,到處都是焦痕和劃痕。
“那些奴隸兵們一旦失去主人,按理說要么會陷入宕機狀態,要么就會返回預定的撤離點...但剛剛那群明顯是處于一種狂亂的狀態。”
“隊長,看這里。”
收到小隊成員的訊號,麥卡迪立刻走向對方所處的地方,一個打開的金屬貨柜前。。
他順著隊友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空蕩蕩的貨柜里躺著一具尸體,他小心翼翼走進去,推了推尸體,又將其翻了過來。
那是一位身著機械教長袍的年輕女子,仍為肉體狀態的面部只剩下一團破爛的血肉和斷骨,看樣子她在發生變故時打算躲進里面但還沒來得及關閉貨柜,就被什么闖進來——
死亡迅速而突然。
麥卡迪沉思片刻,召集隊員們開始移動,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發現任何金屬惡鬼,現在必須尋找到一個入口。
根據主教們推斷,金屬惡鬼們對機械奴隸主們的地下實驗室如此反應激烈,一定是他們觸及到了什么重要的東西或者區域,很可能是金屬惡鬼們真正的巢穴,從這里或許就能夠進入敵人的核心區,并偵察到關鍵的情報——教團現在最缺乏的就是情報,沒有準確的情報后續一切決策很可能都是錯誤。
隨后他們進入了下一個房間,那是麥卡迪也沒看過的地方。
“一場殺戮。”
只見這里已是一座煉獄,實驗室地板上的污血和機油還沒有干涸,這些液體是從護教軍、機仆和雜役尸體上那些恐怖傷口中涌出的,他們不知道是被敵人兇殘的殺戮,還是在兇暴的狂潮中自相殘殺,總之這里也沒有金屬惡鬼們的蹤跡。
穿過實驗室,悄無聲息的殺手們走進了一個巨大的穹頂大廳,成套的橫梁、起重機和龍門架占滿了洞穴的大部分空間,周圍還搭起了一組腳手架,四足坦克的塊狀駕駛艙被部分剝離,上面纏滿了軟管和燃料導管,安放在一側的維修車間里。
癱軟的伺服臂懸在托架周圍搖蕩,到處都是同樣毫無生氣的尸體,遍地濺滿了血跡和油污。
在尸體之中,麥卡迪看到了一具只剩下一半的尸體,它的上半身直接從腰部消失了,切口呈現出某種溶解的狀態,他一時間想不出什么武器有這種破壞力,但看這家伙的金邊紅色長袍,他知道這是一個在機械奴隸主中地位很高的存在,他們一般被稱之為賢者。
沿著發出靜電嗡鳴的通道一路深入,最終殺手們來到了一個三角形的大廳中,在大廳盡頭,黑色的石頭閃閃發光,上面的文字像流銀一樣,拱門出現在黑石的巖體上,又高又細,具有完美的幾何與直線度。
“就是這里了...”
麥卡迪走過去,周圍強大的泛光燈刺穿了里面的黑暗,燈光照出了鑲嵌在黑色巖體每個表面的銀色金屬的復雜軌跡——墻壁、地板和天花板閃爍著捕捉到的星光。
“走吧,為了教團,我們必須搞清楚這些金屬惡鬼們的來歷。”
深吸一口氣,殺手們向著布滿銀色花紋的走廊傾斜而去。
走了十幾米后,膝蓋高的臺階開始下降,之后是漫長的數百米,異種殺手們靈活的躍過這些巨大的臺階,麥卡迪在思考這種宏偉的臺階是給什么東西所使用,這些金屬惡鬼還有什么更巨大的個體嗎?
偶爾他們也會停下來,用手中的微型攝影設備記錄周圍的一切,主要是那些符號,幾何體和圓圈排成一排,由連續的線條形成的。
這些符號掛在墻上、地上和高處,給人的感覺是這種獨特語言的意思是由整體而非個別元素傳達的。
當到達階梯底部后,在他們前方閃閃發光的、帶有遠古文明風格蝕刻的黑色通道延伸到黑暗中,超出了他們視線所能觸及的范圍。
走了許久后,走廊向兩個方向傾斜,但留下一個相當大的前廳,五個殺手現在占據著這這里,在新的屏障面前,他們顯得渺小得微不足道,那些巨大的大門一打開,就可能預示著某種古老而可怕的東西將會給他們帶來厄運。
但麥卡迪完全沒有退縮,他走上前去,開始研究如何進入。
也就在這個時候,所有殺手種都聽到了急促的聲音,來自他們走過的通道。
“注意后面!”
在隊伍后方警戒的殺手種舉起了他的個人武器,那是一把古老而做工精美的鏢彈短槍,是某個機械神甫的遺物。
很快,鏢彈短槍那獨特的噗噗聲響起,憤怒的紅色鞭笞既銳利又真實,它擊穿了一個東西,綠色的微光在一道炫目的閃光中被吹散了,仿佛被吹熄的燭火。
可是,更多的“燭火”也隨之點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