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們知道這一點,當它們意識到即將遭遇的厄運時,顯得如此悲痛欲絕。
索什揚雙手高舉長戟,他咆哮著把面前的惡魔打倒,然后把對方付從頭骨斬到骨盆,被斬作兩半的惡魔軀體頓時向兩邊倒去。
隨后他走上前去與牧師重聚,這里的惡魔不復存在了。
兩位戰士不需要言語,只是互相點頭示意。
“那么,讓我們把這事做完吧!”
羅格里斯的噴火槍依舊在嘶嘶作響。
“當然。”
索什揚回應道,接著他繼續向前,希望把戰斗結束。
惡魔們已經一分為二,較多的那部分撲向了他。
這場惡斗只是一種拖延,它們正在盡一切可能阻止星界騎士們前進,而較小的那部分則試圖打倒法爾扎德的小隊。
色孽可怖的音樂在惡魔戰斗時響起,法爾扎德周圍的聲音則更大,很顯然它們知道誰更容易打倒。
當法爾扎德艱難前進時,惡魔詛咒在他的腦海里不斷滋長。
這無窮無盡的憤怒并非毫無意義。
相反,如果索什揚吸引它們是因為威脅,那么法爾扎德便是通過他自身的存在引誘著惡魔,這只有這一種解釋。
他的驕傲是一種缺點,惡魔們想要攻破這個缺點。
“躲開點!。”
技術軍士沖法爾扎德大喊,隨后把噴火槍抬了起來。
下一秒,眾人的頭頂便發出了一道耀眼的火舌,那些可憎之物立刻變成了翻滾的火焰。
惡魔們沒有停止進攻,但是它們的打擊變得更加瘋狂而盲目。
“讓我過去。”
索什揚命令道,隨后他的戰士們左右分開,仍在向敵人開火。
已經咆哮了很久的鏈鋸依舊在旋轉,索什揚一頭扎進烈焰之中,靠著終結者強大的防護能力抵抗火焰的影響。
亞空間在他周圍顫動,就像一只猛獸撲向它的心臟。
惡魔們尖叫起來,試圖阻止他,但索什揚已經從它們的包圍里沖了出來,在一場熊熊燃燒的大火的掩護下。
燃燒的殘骸掛在他的盔甲上,他把惡魔殘黨拋在身后,讓他的兄弟們去結果它們。
法爾扎德被圍攻了很久,他的呼吸沉重而急促。
索什揚從右側沖擊那些惡魔,隨手把一個惡魔一拳擊退到一邊,讓它的鉗子變得粉碎。
然后又向另一個惡魔揮出長戟,令它的脊椎骨斷了,肉體也焚燒殆盡,只剩一灘膿水留在甲板上。
“戰團長!不用擔心我!”
法爾扎德閃電般的向右砍倒另一個惡魔,頭盔發出爆炸般的怒吼,那是勝利與疲憊交織的喊聲。
他是一個戰士,在即將崩潰的時候爆發了新的能量,重新燃起熱誠。
“吾乃帝皇的忠誠衛士!”
一邊把一個惡魔的下巴砍成兩截,索什揚一邊喊出他構思許久的全新戰吼,為了激烈他的戰士們。
“吾乃神圣帝國的尖石利刃!”
法爾扎德大聲回應,他的聲音雖然嘶啞,但越來越有力。
“吾乃名為死亡的行者!”
“吾乃已逝驕陽的不滅之心!”
“火焰與榮耀!”
“吾等俱為一體!”
當他們完成了戰吼,惡魔們被消滅殆盡了。
大廳的地板上濺滿了厚厚的污泥,當它們失去形體時,惡魔的殘肢彼此融合。
但消散的怪物們散發出惡臭。
索什揚的眼睛掃視著走廊的墻壁,亞空間仍然在不停的涌動,劃出了一條條絲線。
這艘船和之前一樣污穢不堪——飛翔的塔蘭人號不可能得到救贖了,但腐敗背后的能量已經減弱。
這艘船現在不再像以前那樣是個圈套了,它現在更像是一具腐爛的尸體。
“還有可能其他襲擊嗎?”
牧師走上前問道,他的聲音顯得很疲憊。
“應該沒有了。”
索什揚回答到,亞空間的流動不再躁動了,霧氣似乎變得稀薄了。
這也證實了他早先的猜想。
“腐化的源頭已經不在船上了,這些惡魔不過是它留下的痕跡,真正的力量消失了。”
“那么我們必須找到它,然后摧毀它。”
法爾扎德一直倚靠著他的戰斧,說完后他便直起身,大步向前走去。
他們在離艦橋一百英尺遠的地方找到了船長室。
門開著,屋子里已是一片廢墟,桌子、椅子、架子和櫥柜的殘骸散落在地板上,墻上掛著一些破爛的掛毯,就像一片片的皮膚。
屋子中心,一座祭壇被掀翻并被打碎,大塊的石頭像凝固了的血一樣散落在碎裂的祭壇前。
當他們仔細搜索后,發現一個難以名狀的東西蜷縮在廢墟中。
原本是制服的破布粘在它的四肢上,這些東西表明那些惡魔是從這個軀殼里產生的。
這個惡魔的身高是常人的兩倍,它的許多肢體都布滿了像是被遺忘的墓碑上的灰色的臟東西一樣,肢體的末端以半成型的鉗子和爪子為結果,其中一個干脆變成了半米長的骨刺。
它的頭是一個凹陷的布滿可怕肉質角的畸形頭骨,看起來像是用軟泥隨意捏造的物件。
在星界騎士們闖入時,它正跪在那里,但當它看到敵人后,便想站起來。
但它失敗了,取而代之的是試圖跪在地上前行。
它的關節發出脆響,下巴因挫敗的仇恨而咔吧作響,嘶嘶的風從它的喉嚨里漏出來,仿佛只有一息尚存。
索什揚用爆彈結果了它。
爆彈在它的胸膛中爆炸了,那東西張著嘴盯著它胸口的大洞,可以透過洞看到遠處的墻。
惡魔隨后發出尖嘯,用兩個長音符構成了一首邪惡之歌的開頭。
但還沒到第三個,它就安靜下來了。
這個惡魔的物質軀體崩潰了,變成了一個皺巴巴的外殼,并很快就只剩下像昆蟲尸體一樣的干碎片了。
“一個可悲的敵人。”
牧師看著地上的殘骸,他聽起來很失望,似乎這個還構不成一個敵人。
“它被削弱了,不,應該是一個被榨干的殘渣。”
索什揚感知著此地的亞空間涌動,它就好像退潮的海水那樣。
“…但它原本應該很強大。”
“這個東西一定是把太多的精力投入到它那骯臟的藝術中去了。”
法爾扎德吸了吸鼻子,他把這個腐化了整艘船惡魔的殘骸掃視了一番。
但索什揚對這個說法的表示只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