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者”是上古時期,神界通用的一個詞匯,在一些古籍中曾經有所提及。
上古時期,“噓者”曾是神界的一類神修,專以制造謊言,并將謊言轉化為能力而生。
“噓者”并非一種門派,他們寄居在某一神修的神域茍延殘喘,當那神修不再相信他們之后,他們又會輾轉寄居到另一神修之下。
周而復始,最終,神界的所有神修都不再收容“噓者”。
終有一日,“噓者”消失在了神界,而“噓者”之名卻成了神界對那些說謊之人的代稱。
左逸宸也只是在漫長的歲月中,曾經用那些古籍打發過時間,才大致了解一些上古詞匯的含義。
可是白黎月,為什么會在此時此刻此地提及“噓者”這個詞。
左逸宸回答完白黎月的話,也沒有再出聲,可那雙眸子卻盯著白黎月的動作一眨不眨。
“我沒有說謊啊。”白黎月一時間大腦有點宕機,她怎么就說謊了?在她的印象中,她確實是沒有見過“翼火蛇”的。
“未曾得見,何以繪形?”
那圖騰中的聲音似乎也沒有怪罪于她,那聲音只是有些疑惑。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覺得該是這個樣子的。”
白黎月回答得雖然不那么正式,卻更能體現出她的誠實。
那圖騰中的聲音似乎嘆了口氣,又嘆了口氣。
接連的嘆氣聲,讓白黎月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圖騰主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嗎?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嗎?”
那嘆氣聲在白黎月的問話后,停了下來,沒過幾息便又是一聲重重地嘆息。
“哎…罷了罷了。”
白黎月只覺腦海中的圖騰一瞬間有了光,而那光直沖石壁上的圖騰。
那光一進到石壁后,石壁上的圖騰便消失了一瞬,但在一息之后,整個石壁便發出了一道耀眼的紅光。
說是一道紅光,其實并不準確。
那紅光鋪滿了整個圖騰外圍厚厚的距離,像是要爬滿山頭一般,晃得人睜不開眼。
左逸宸見狀,將司浩言一拎,退后了好幾步。
沒錯,這必定是“東甌”。
那紅光,讓左逸宸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看來,白黎月已經順利地喚醒了“東甌”,那么接下來,只需要用棒棒糖將其收服即可。
紅光散去,白黎月的腦海中多了一個小小的聲影。
“說吧,喚本尊何事。”
白黎月腦中的小小聲影,便是迷你的“翼火蛇”,那“翼火蛇”卻如白黎月先前想的一般,人形、雀羽、蛇尾、焚眉。
“你真的是‘翼火蛇’?”
白黎月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再確認一次,畢竟這個小東西長得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莫不是自己的臆想?
“吾乃‘東甌’,“翼火蛇”之領袖,汝喚吾,卻不知吾之真身?”
那小小的“翼火蛇”挑了挑眉,那火焰般的長眉原就已深入發髻,這般動作,顯示灼了發一般,有小火苗在他的發間跳動著。
白黎月有些不太相信,這么小小的一只“翼火蛇”就是“東甌”,可神明素來不會說謊,這“翼火蛇”說他是“東甌”,那就一定就是“東甌”了。
感受著白黎月遲疑的態度,那小“東甌”像是不太高興,蛇尾掃了掃周圍,帶起了一陣莫名的焚風。
那焚風燒得白黎月有些頭疼,看來,這“東甌”,確實是有些本事的。
“山壁上的圖騰,可是‘獻祭’圖騰?”
白黎月不太確定那圖騰的繪制基準,那些東西都是圖騰術的內容,太過于專業,白黎月只是淺顯地知道一些圖騰術,但需要基準的高級圖騰術,白黎月也只知道一些皮毛而已。
“人類,你問的太多了。”
顯然,這個問題像是觸怒到了“東甌”,那原本散漫的音調,也開始變得剛烈起來。
“我雖然對圖騰術研究得不深,但若是‘獻祭’圖騰,我應該是有辦法讓那基本撤離出來。”
圖騰的‘基準’一旦撤離或者被毀,那么圖騰本身的‘禁錮’作用就會消失。
這對“東甌”來說,也許會是一個不錯的提議?畢竟,也不會有誰愿意被一直關在這山石上的吧。
雖說“東甌森林”靈氣充裕,但要滿足“東甌”這種級別的上古靈能的“獻祭”,恐怕不是區區百年、千年可以做到的。
保不準,這“獻祭”時間,會超過“東甌”原本的壽數。
顯然,“東甌”被白黎月的話語吸引到了,若是有人能助他脫離此處山石的“禁錮”,那那些“獻祭”的養料,有與沒有,關系就不會那么大了。
世界那么大,哪兒不能去找靈力更加充裕的養料呢?
“汝欲得甚?”
哪怕是“東甌”這樣,不太在人間走動,也明白,以物易物的道理。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人類女娃,不可能平白無故地要救他脫困,那么她到底想要從他這里得到什么呢?
白黎月朝左逸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左逸宸腳下的司浩言。
若說真的想要得到什么,那此時她最想要的,就是司浩言醒過來。
畢竟,帶著這個“麻袋”,于她和左逸宸而言,都是比較辛苦的。
“救他。”白黎月當著所有人的面,轉身,纖手一指。
“東甌”倒是被白黎月這個要求弄得有些愣神。
讓他一個近神之修,去救一個小小人族修士,而且看起來,這修士還傷的不輕,不僅是內傷外傷混合傷,還傷了根基,若是不及時救治,倒是真的有可能會成了廢人一個。
“可。”
“還有呢?”
在“東甌”眼里,救這個小修士,對他而言根本談不上“條件”,最多也就是個附帶的贈品,是個舉手之勞的事情,那么這個人類女娃,到底所求為何呢?
“還有?”
這下倒是把白黎月問蒙了,這“東甌”是百寶袋嗎?救他出“圖騰”,居然可以換那么多好處?
他不是圖騰主嗎?雖然圖騰主被禁錮,可本身的神識是可以離開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