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圖騰之主溝通的辦法有兩個。
一個是渡引,另一個則是覓蹤 這兩種辦法的區別在于,渡引是將自身靈力傳達到圖騰之上,等待著圖騰之主同意建立聯系。
簡單來說,渡引是上別人家作客前,敲門的動作。
而覓蹤則是主動探查圖騰主與圖騰之間的聯系,找到圖騰主,強行讓其現身。
渡引相對有理一些我,會適用于高階圖騰主,至于覓蹤嘛,只要施術者有這個能力,便可以一試。
顯然,白黎月沒有這個能力,至少她自己是這么認為的。
所以在此,白黎月選擇了渡引。
渡引乃是二級圖騰術,圖騰術原本白黎月也是學過一些的,況且她身為一個高階符陣師,如今的實力,也完全能夠駕馭得了二級的圖騰術。
白黎月運用起自身的力量,開始為渡引創造一個良好的環境。
渡引的重點,在于圖騰主是否認可施術者,而良好的環境,一定會對圖騰主的感知,提升不少好感度。
白黎月原本只是想借由自己那縮在角落里的力量,施展渡引之術,只是沒想到,靈力剛運轉了一周,那股雷電之力竟然跟著擴散開來,才沒多久的時間,已經完全覆蓋了白黎月原始的力量。
現在再停下來,顯然不合時宜。
渡引一旦施展,圖騰主便會感知得到,若是突然中斷,顯然是不禮貌的行為。
幸好,那股雷電之力還挺配合的,不知為何,竟然能夠明白白黎月的意圖,隨著白黎月靈力的流動,在白黎月身邊圍繞了幾圈,便慢慢地延續到了那圖騰附近。
一層紫色的靈力的靠近,讓那圖騰微微顫抖了一下。
只是這“顫抖”,卻只有白黎月能夠感知的到。
左逸宸看著白黎月的動作,一邊警惕著周圍的動靜,一邊盤算著這“翼火蛇”若真是“東甌”,他又要怎樣才能助白黎月,將之收為己用。
那雷電之力圍繞在圖騰周圍,像是在描繪著那圓的外形一般,在圖騰的外圍緩緩地環繞著。
白黎月為此并沒有花太多的經歷,此時的白黎月反倒是有些輕松的。
那雷電之力難道已經融合到她自身的力量之中了?想必起操控原本的靈力,這道紫色的力量只需要白黎月一個意識,它便會自動地按照白黎月所想,向那圖騰纏繞而去。
包括那速度、力道、厚度,完全與白黎月心中所想,分毫不差。
這股力量若一直如此,那會比原來的靈力好用不少。
白黎月有些小開心,但唯一遺憾的是,現下她還是不能確定,這雷電之力究竟屬不屬于她。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太陽的光芒也漸漸弱了下去,森林中各種山石樹木的影子也將要融為一體。
天色越是暗淡,那雷電之力的紫光,便越是明顯。
那原本暗紅色的圖騰,此時的外圍,已經相識被裝裱的畫卷一般,纏上了一層淺淺的紫色光點。
準備工作,到這里就結束了,渡引也即將開始。
白黎月沉下心,閉上眼,在腦海中繪制出了一副與山壁上圖騰幾乎一模一樣的圖案。
唯一的區別,大概是這圖案的中心,原本刻印在山壁上的平面圖形,此時在白黎月的腦海中已經立體了不少。
而在那圖騰的中心,赫然立著的,是一條比圖騰更大的“翼火蛇”。
這大概是白黎月意識中“翼火蛇”該有的樣子。
飛云鬢相入眉梢,
盤發密引翻天繞。
雙翼懸顏凜鵬鳥,
環火踏云囚天嗷。
白黎月意識中的“翼火蛇”就該是如此,比鵬鳥更英武,比烈焰紅霞更壯麗。
可那圖騰畢竟就只有那么小,如此小的圖騰,又怎能展現的出“翼火蛇”的英武不凡呢。
火屬性修士里,頂了天的存在,這讓白黎月心中的崇敬之心更盛,也影響著她腦海中,那副“翼火蛇”圖騰的樣子。
白黎月腦海中的圖像如風浮云朵般以不可察覺的速度,慢慢地變換著。
當天色徹底歸于黑暗,月亮爬上了山頭,白黎月才意識到,她腦海中的那副圖騰,已經偏離了山壁上那個圖騰太多了。
這兩個圖騰一對比,竟然像是新生的一個圖騰一般。
白黎月被自己這一發現驚呆了,一絲心神的波動,也有可能印象渡引的結果。
白黎月不敢怠慢,可那一絲晃神,她十分明白,“翼火蛇”一定已經察覺到了。
既然如此,那么不如直接收陣吧。
“此地可是‘東甌’大人屬地?”
白黎月的話語,打破了長時間的寧靜,之前的那么長時間,白黎月雖然控制著靈力,但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司浩言和左逸宸也一樣,前者依然昏迷不醒,后者只是靜靜地為白黎月護法。
空氣中有幾十息的沉默,白黎月也沒有再追問,她知道,這并非“失敗”了,而是圖騰主在選擇是否現身。
百息,三百息,五百息…久到左逸宸想要詢問白黎月究竟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白黎月將渾身靈力一散,走到那圖騰之下,將手心放到了那圖騰的中心,開啟了一輪“近距離”的接觸。
這“近距離”的接觸是指白黎月用自身靈力直接灌輸到那圖騰之中,順帶著原本就在靈力之中的那副圖像,也一同傳達了過去。
“爾等凡人,從何緣見吾之真身?”
白黎月的腦中想起了一句話語,只是這話語的源頭,像是在什么遙遠之處一般,還有一陣一陣的回音。
“未曾得見。”白黎月想了想,她好像只是在書籍之中見過有關于“翼火蛇”的描述,但是那描述只是文字版的,沒有圖畫也沒有什么影響,應該算是沒見過。
“噓者勿近。”
白黎月一愣,“噓者?那是什么?”
這話白黎月是說出來的,并非與圖騰的靈識交流,所以左逸宸倒是聽得很真切,也給出了白黎月她要的答案。
“說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