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把手里的工作都放下來了。”李先奕嘟囔一句,透著后視鏡看后座的徐清和梅婷婷。
平時徐清坐李先奕的車,都是坐在前面的,這次徐清是跟梅婷婷一起坐在了后排。從上車開始,徐清和梅婷婷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氣氛壓抑得厲害、
李先奕這么歡脫的一個人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中分外難受,憋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了,輕咳兩聲:“你們別這么壓抑好不好,不是大喜事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出了什么事了。”
“那個驗孕棒我知道,很準的,基本就是八九不離十了,有必要拉著個臉嗎?”李先奕是過來人了,期望用自己的經驗讓徐清和梅婷婷放寬心些。
哪知道徐清和梅婷婷更緊張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要是檢查結果下來是空歡喜一場,那豈不是心態當場爆炸?
“我......算了......”李先奕算是看清楚這兩口子了,回想起自己當時聽說楊霽月懷孕的時候,不也是六神無主,比上徐清和楊霽月也沒好上多少。
他們沒去市中心的省人民醫院,這種三甲醫院人一向都是特別多,去了到醫生下班都不一定排得上。
他們選了家私立醫院。私立醫院花費比較高,人也少,服務也好,一個查懷孕的檢查倒是沒必要特意去三甲醫院。
徐清從下車開始,就跟攙著老佛爺一樣,遇到高一些的臺階都要繞道去緩一點的坡。到了門診大廳,掛號什么的自然都是徐清去做。
查懷孕就是開個單子的問題,然后抽血等個半小時就行。等待結果的這段時間,徐清那真是度秒如年,玩手機也沒心情玩,跟李先奕閑扯的心思也沒有,最后半個小時等下來,徐清都覺得渾身酸痛。
打印化驗單子的時候,徐清手都在抖,他這輩子沒這么緊張過,當看到HCG的數值是兩千的時候,徐清心里的石頭才稍稍放下。
“兩千夠不夠?”照著網上的說法,HCG數值達到兩千應該是基本穩了,但是徐清畢竟不是醫生,心里拿不準。
李先奕倒是有經驗:“夠了,夠了,這個還不是懷孕,我把頭卸下來給你。”
“走,走,去找醫生去......”徐清就把李先奕的瘋言瘋語當耳旁風,催促著梅婷婷去問醫生,只有醫生的話才能讓徐清相信。
婦科門診那邊是不允許男人進去的,不過這邊婦科沒有排隊現象,梅婷婷直接就去了醫生辦公室。
徐清這邊屁股還沒坐熱,梅婷婷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遠遠地就給徐清打了個OK的手勢。
等一切塵埃落定,徐清直愣愣地站著,如同一尊雕塑。
他也不知道什么感覺,高興有之,茫然亦有之。雖說他們這一個月都在備孕,但是更多的還是源自于長輩的壓力。他和梅婷婷其實都沒有做好為人父母的準備,現在如愿以償了,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站著干嘛?情緒,情緒!”李先奕看徐清呆愣愣地站著,提醒徐清將情緒噴薄一下,現在的徐清好像興致不是那么高。
等梅婷婷走近的時候,徐清還是腦子有點兒亂。
梅婷婷輕輕地捏了下徐清的手,輕笑道:“看起來不是很開心啊!”
“你開心嗎?”徐清忽然反問了,不過言語輕松。
梅婷婷臉上的笑意同樣收斂了些:“有些害怕而已。”
“我也是......”徐清苦笑道:“自己還沒有活明白呢,還怎么教別人呢?就應該頂住壓力的。現在......慢慢適應吧。”
這個角色的轉變有些太大了,大到徐清和梅婷婷有些茫然了。十個月之后,他們將承擔起父母的角色,光是想想就覺得身上的擔子很重。
“醫生說HCG的數值還不錯,應該是懷孕兩周。”梅婷婷說了下醫生的意見,接著道:“這段時間,我估計要搬回去住了。這個之前就跟我爸那邊商量好了,懷孕頭三個月,妊娠反應比較大,我在這兒的話,你還要分心照顧我。”
懷孕前三個月是比較危險的,因為前三個月胎兒只是處于孕囊之中,這只是最原始的胎盤組織,胎盤沒有發育完全的話,胎兒就并不牢固。如果出現劇烈沖擊,說不定會流產。
因而,在徐清老家那邊有個說法,懷孕一百天是不能宣揚的,就是知道懷孕前三個月危險系數大。因而,只有度過這段危險期,才會告知親朋。
國內應該其它地方也有這么說法,算是比較普遍吧。
“我跟我爸打個電話,讓他派個車來接我。”梅婷婷說道:“你怎么說,要休息一段時間陪我不?”
徐清原本就不是為了賺錢,少飛點兒確實沒啥心理負擔。不過,讓他三個月不上班,真就爛在家里,估計身上要長草了。
“我少飛些吧,不然老窩在家里,受不住。”徐清真誠道。
梅婷婷點點頭,跟她爸打了個電話。似乎已經等待許久,梅知榮知道梅婷婷懷孕之后,立馬就派了輛車過來接梅婷婷。
在徐清和梅婷婷婚后,梅知榮就不止一次地說過,要是梅婷婷懷孕了,就接回老家,他配好了專門的家庭醫生和營養師,甚至連心理醫生都準備好了。
畢竟有些女性在懷孕期間不僅生理上會有不適,在情緒上也會有波動。不是僅有產后抑郁,產前同樣有發生心理問題的概率。鑒于此,梅知榮算是坐好了十足的準備。
至于徐清呢?當個工具人就好,多陪陪梅婷婷就行,其余不用徐清操心。
對此,徐清的父母沒啥意見,甚至都說好了坐月子也在梅知榮的安排下。在徐清老家,坐月子按照習俗是應該到男方家的。不過徐清的父母不算是很計較這些習俗,而且考慮到梅知榮的資源確實比他們好得多,也就沒有堅持,一切照梅知榮的計劃行事。
梅婷婷和徐清的老家是靠在一起的,過來N市這邊倒是沒多久。眾人在醫院等了四五十分鐘,梅知榮派來的車就到了,司機是梅知榮的司機,從梅知榮開始發家就跟著梅家了。現在也就是給梅知榮開開車,當時梅知榮接到梅婷婷電話的時候就在車里。司機師傅聽說梅婷婷懷孕了,放心不過其他司機,跟梅知榮商量了下,自己親自過去了。
徐清跟梅婷婷交代了幾句就讓梅婷婷回去了,反正他從家到梅婷婷那邊開車就不到一個小時,方便得很。
徐清是李先奕送來的,自然也是李先奕送回去。這次過來的時候開的是梅婷婷的車,所以李先奕是把車開到徐清家里,然后自己打車回了星飛航空的基地。
徐清回到家里,望著空空蕩蕩的家里,心里有些失落感,感覺少了什么。
從徐清跟梅婷婷真正確定關系以來,他們一直都是膩在一起的,很少有分開的時候。沒有梅婷婷的屋子,怎么有種難以抵擋的寂寞感呢?
算了,每個月飛個十幾個小時,解解饞,其它時候還是回去陪老婆吧。他還是更喜歡跟梅婷婷在一起......
翌日下午,徐清家中。
依著之前說過的,徐清跟葉靜打了個電話約了下采訪的事兒。原本徐清是打算出去隨便找個地兒的,但是梅婷婷一不在身邊,徐清就跟爛泥一般,動都不想動。索性就讓葉靜帶著她的團隊到他家里采訪,時間約的是下午三點。
葉靜那邊沒意見,徐清就把家里稍微收拾了下。梅婷婷在的時候都是梅婷婷收拾,就是昨天過來公司的時候,梅婷婷覺著懷孕的概率還是大,知道自己應該是要被接回老家了。所以,就在去公司的時候,又把家里歸整了下,因而,徐清只要略作整理,家里就還過得去。
之所以沒請保姆,那是徐清和梅婷婷都不喜歡外人長時間在自己家里。梅婷婷又不是那種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大小姐,自己做家務實屬正常。
葉靜和她的團隊是提前了半個小時到了徐清的家門口,一群人帶著一大堆設備往徐清家里搬。有負責攝影的,有負責燈光的,有負責采訪稿子的,忙活得熱火朝天,看起來相當專業。
采訪的位置選在了徐清的書房,徐清和葉靜就拉了兩個椅子,對面坐著,看來就是家常聊天的那種。徐清對這個的壓力不大,都沒有著正裝,當然也不會就穿個大褲衩,那樣就是不尊重人了。
葉靜的采訪習慣是不提前溝通的,也就是讓被采訪者當場回答,沒有思考空間。好答的,難答的,都要給我答。至于被采訪的人會不會覺得為難,那就不在葉靜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這就是她的采訪風格,力求得到最真實的回答。而不是提前通氣,準備好稿子,那就不是采訪,而是演戲。
正是基于此,之前王天楊知道葉靜來采訪的時候,還特意準備了下,就是最后沒用上。
徐清當然不知道葉靜還有這個習慣,他甚至連葉靜是誰都不知道。在他的印象里,采訪跟茶話會沒什么區別,不就是你問我答,有什么難度?自然而然的,徐清根本就沒有準備。
這次葉靜一反常態,在得知徐清并沒有為此次采訪有所準備之后,特意拿出了采訪的稿子給徐清看看。讓徐清篩選一下有沒有什么不方便回答的問題,如果有,她們這邊可以商量著劃去,或者改一個問題。
自葉靜獨立采訪之后,如此遷就被采訪者的情況還是頭一遭。
徐清看了眼采訪稿,都是些正常的問題,沒啥特別刁鉆的問題,當即就將稿子還給了葉靜:“沒什么問題。”
“還有一件事兒,這份采訪稿只是一個大綱,采訪過程中,我會根據實際情況,額外加一些問題。”葉靜補充道:“當然,你有拒絕回答的權利。我們這次只是錄像,不是直播,如果你有什么不滿意的,我們可以剪輯。在這份采訪視頻公布之前,我們會將視頻先傳給你,讓你過目,等你同意之后,才會放出來。”
有一句話葉靜沒說,雖然她很多采訪都是錄像,但是基本不會剪輯的,更別說參照被采訪者的意思剪輯了。在這次采訪中,葉靜是真的一再遷就徐清了。
對于這個國內民航史上絕無僅有的飛行員,葉靜保持了極大的耐心。
其實在之前電話里葉靜聽得出來徐清是真的不知道天眼雜志,是真的不知道她的名諱,也是真的懶得參加這次采訪。
葉靜見多了各色各樣的人,這點兒判斷還是有的!
別的飛行員視若珍寶的采訪機會在徐清這里什么都不是,要不是最后她拿抬藍天航空進紀錄片為條件,她這次N市之行基本就可以宣告結束了。
徐清不需要用天眼雜志來增加自己的名氣和分量,他也不需要顧及所謂的官方雜志的面子。在國內民航,沒什么可以強迫徐清去做什么,能讓徐清做什么的唯一原因就是徐清想這么做了。
所以,葉靜對于這次采訪的態度就沒有之前那么強硬了,因為有一個比她更強硬的徐清。萬一整出個什么徐清非常不愿意回答的刁鉆問題,鬧得氣氛特別僵,徐清當場終止采訪,她還真沒什么辦法。
這種葉靜拿著完全沒辦法的情況,在整個民航圈子里,一只手能數得過來。徐清就是其中最年輕的那個,而且還是年輕得多。
“行,我也是第一次接受采訪,有些問題可能回答得不是很好,葉小姐到時候不要介意。”徐清倒也算是客氣,葉靜以禮待人,他就投桃報李。
“徐先生客氣了。”葉靜笑道,看得出來徐清心情很不錯,這樣氣氛好些的話,可以試著問稍微尖銳些的問題了。
葉靜看攝影,燈光啥的都差不多弄好了,看看時間還差十來分鐘到三點,就詢問了徐清:“徐先生,你看我們這邊都準備好了,現在采訪開始,你看行不?”
徐清不是很介意,反正又不是直播,沒必要卡著時間,早點兒問完,早點兒收工。
見到徐清點頭,葉靜問了第一個問題:“徐先生,可以跟我們講講你是怎么進入飛行這一行的嗎?”
“這個網上應該很多吧,都不是什么新鮮事了。”徐清笑了一下:“就是高中的時候,意外參加了一次招飛體檢,結果稀里糊涂地就進來了。”
“也就是說,原本的人生規劃里是沒有飛行員這個選項的。”葉靜問道。
徐清想都沒想:“嗯,我就沒打算當過飛行員。意外,都是意外!”
“那原本進入這一行是個意外,那現在呢,現在對待飛行是什么一個態度?”
徐清低頭認真思考了一下:“一開始的進公司的時候,就是一個......賺錢的工具吧,談不上喜歡不喜歡。現在......還是工具,實現自我價值的工具,萬一哪天我覺得自己的價值已經實現得差不多了,我可能就不干了。”
葉靜深深地看了徐清一眼,突然說道:“徐先生,經歷了這么多,你難道沒有從心底里喜歡過飛行這一行嗎?”
徐清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回答道:“我感謝飛行讓我知道自己并非一無是處,但是要說喜歡,要說能從這個工作中得到樂趣,我覺得應該是沒有。畢竟民航飛行都是安全為主,程序化操作,基本沒有個人的發揮空間,時間長了,樂趣就會減少很多。”
說完,徐清忽然覺得自己這么說是不是不妥,給攝像小哥打了個手勢,讓他停止錄像,然后小聲問葉靜:“我這樣回答會不會不太好,是不是應該裝個樣子說喜歡飛行,享受飛行,我這樣會不會帶了不好的頭。”
這是采訪之前說好的,有什么問題,徐清只要打個手勢,攝像小哥馬上停止錄像。
電視里不是有很多采訪行業人員,各個都是享受自己的工作,愿意一輩子都奉獻上去。不否認一部分人確實能從工作中得到快樂,但是有些人一看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心口不一,不過是采訪需求。
徐清想著自己這么答會不會有點兒過于直白了,他現在好歹在民航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么也要起個模范帶頭作用吧。
“要不剛才的問題重新錄一下?”徐清輕聲征詢葉靜的意見:“我換個說法,正能量一點的?”
“不用,不用!”葉靜笑著搖搖頭:“這樣很好,這樣才是真話。那種場面話我反而覺得不好。”
隨著信息爆炸時代的到來,現在年輕人的眼界和見識遠非上一代的老人們可比。他們越來越反感那些形式主義,反而對真實更加渴求。
徐清在飛行這一行實現了自己的價值就一定要喜歡飛行這一行嗎?在現在人們的眼里,二者并不能劃等號。
最為關鍵的是,徐清采訪時候的神態,小動作,甚至語氣,都顯得非常真實,很有信服力,這樣貼近人民的采訪才是大家愿意見到的。
“不用嗎?”徐清撓撓頭:“我這是不是太實誠了,啥都往外說?”
葉靜越來越覺得徐清這個人有意思,他跟那些從業已久的老油條不一樣,依舊保持著一顆初心,即便現在他的地位已經是高山仰止。
葉靜剛剛問徐清喜不喜歡飛行這個工作,她不關心徐清回答什么,就關心他是不是說的真話。徐清是一個心思不深的人,有沒有說真話,葉靜一眼就看得出來。
采訪過那么多裝腔作勢的民航從業者,今天遇到徐清,她才覺得有一種放松的感覺。
以前她都是跟被采訪的人勾心斗角,用各種方式挖出被采訪的人的內心想法。而徐清卻是毫無保留地將內心所想講出來,這樣的采訪是真的舒服。
“有些場面話還是說說的。”跟徐清采訪的氛圍很輕松,讓葉靜甚至都開起了玩笑。
徐清認真地點點頭:“我也是這么覺得的。既然剛才那個問題葉小姐覺得沒事兒,那我就不改了。”
說完,徐清給攝像小哥打了個手勢,示意繼續錄。
“徐先生,你經歷過這么多次特情,你覺得哪一次印象最深?哪一次處理得做好?”葉靜繼續問道。
徐清發現葉靜到現在基本都是按照采訪稿來問的,就是那個喜不喜歡飛行這一行不在稿子里。
他想了想:“2.19那次吧。印象最深,處理最好的都是那次。”
“有什么理由嗎?”
徐清:“2.19事件之后,我花了大半年才緩過來,印象當然深了。而且,那次是我剛開飛沒多久,很多都是有運氣成分在里面,算是比較驚險的。就算是現在,有時候回想起來,我都有些心有余悸。之后,隨著技術能力的加強,后面幾個特情,相比較而言,就沒有那么慌了。”
“至于為什么說2.19那次處理得最好......那次在五邊進近的時候不是雙發都熄火了嗎?我放機翼到四十,然后險之又險地撐到跑道上,這個放襟翼的操作我覺得是神來之筆。后面幾次處置,都沒有這個亮點,我覺得!”
葉靜聽徐清講到2.19的時候,那是止不住地在點頭。在她眼里,2.19那一次完全就是個人英雄主義發揮到極致的表現。
正如徐清所說,2.19事件的時候,徐清開飛還沒多久,能有什么技術水平?但是愣是憑著這個半吊子副駕駛處置了故障迭出的2.19事件,甚至在最后憑著一手放襟翼的神奇操作,防止了飛機在跑道外接地的危險境地。
徐清在那一天,真是有如神助!
就葉靜個人而言,她也是覺得在徐清的飛行生涯中2.19事件是最為傳奇的。如今,她的想法和正主的想法不謀而合,心里還有些小激動呢......
“網上有很多網友對你有一個質疑,也不能說是質疑吧,就是好奇。怎么你遇到的特情那么多,就沒有一點兒玄學因素嗎?你本人思考過這個問題嗎?”這個問題是相對比較輕松的,也是葉靜個人想知道的。
徐清有些尷尬,只能回一句:“我是無神論者。”
徐清說完,發現不止葉靜,就連一些其他的工作人員還是意猶未盡地在等著。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就這兒?”
徐清真就是服了,這個真是官方雜志的采訪團體嗎?對這些玄學上的問題,這么好奇,難不成讓他承認他就是特情吸鐵石不成?那以后還有人愿意跟他一起飛嗎?
等了半天,葉靜都沒有下一個話題的打算,顯然是對徐清的回答還不夠過癮。徐清只得嘆了一口氣,說道:“去看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答案都在里面......”
葉靜這次發現自己好像有些過于八卦了,不太符合自己的人設,輕輕咳了兩聲,將尷尬的氣氛遮掩過去。
“好了,下一個問題。”葉靜繼續說道:“你覺得你是因為什么才能取得現在的成就呢?”
“老天爺賞飯吃!”這個回答是真的連思考都沒有,基本就是脫口而出,順溜得不行。
葉靜有些不滿意:“你不是說自己是無神論者嗎?”
“天賦啊!”徐清說道:“有人生下來就有一副好嗓子,我生下來唱歌就是五音不全,這找誰說理去?在特情的時候,我就靈光乍現,這我也沒辦法啊!生來如此!”
對徐清這番不要臉的自吹自擂,葉靜還就找不到什么反駁的理由。徐清現在的成就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努力就可以達到的,只有生來的天賦讓徐清才有了超越常人的表現。
她記得徐清曾經待過的藍天航空里也有一個天賦超絕的飛行員,好像叫陳逸,還做過藍天航空的總飛行師,現在不知道怎么樣了。這個陳逸他以前也采訪過,還上過天眼雜志的封面,這么看來,藍天航空還真是人才輩出啊!
葉靜繼續問道:“最近,新輝傳媒的電影《藍天之子》就要上映了。這個電影在籌備之初就備受關注,畢竟是關于你的第一部傳記電影。如今,臨近上映,有什么想說的嗎?”
“沒什么好說的,就是對電影名字不太滿意。”
葉靜奇怪道:“為什么,有什么問題嗎?”
徐清一撇嘴:“這不是給我安了個爹嗎?”
“啊?哦!”起初葉靜還沒有反應過來,等理解了徐清的意思,笑得那是花枝亂顫。沒想到,徐清竟然還能在采訪的時候,露一手講冷笑話的本事啊,這個她確實沒想到。
“沒有想過借此進入娛樂圈嗎?”
徐清頭搖得跟破浪鼓似的:“娛樂圈?玩不轉,玩不轉,沒那個本事,這輩子都不會進去。將來的電影,我只管授權分成,正常不會干預電影制作。”
網上各種娛樂圈的奇葩傳聞,徐清進去還不被吃得骨頭渣兒都不剩。
“還有一個問題。”葉靜忽然鄭重起來,合起采訪稿:“這個問題不是稿子上的,是我個人要問的。如果你覺得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你說!”徐清不由也正色起來。
葉靜躊躇了一下,讓攝像小哥停止錄像,然后才輕聲說道:“將來如果有機會,你會愿意進局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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