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為何不避呢?
這少年本不世出,那神敏時刻一開,當真有如祖神降臨,速度快到我連蛇姬都護不住。
當著我的面…
無能為力…
“呃。”太宰慈昏沉的眼皮竭力抬起,只覺前方那染血了的金光巨人,變得有如烈陽般刺目耀眼。
巨人之后仿再立巨人,睥睨之下,將人身靈意都鎮得無法動彈。
打不過!
根本打不過!
就算是拼盡全力,只要跟不上他的速度,他能把自己當成猴子去耍,為今之計,只有撤退一條!
“咯吱——”
拳心一緊,畫龍戟被高高抬起。
對面那般氣勢威壓,非但不曾將太宰慈壓垮,反而令得他體內血液流速加快。
一股從血脈深處滾滾燃起的力量,從不知何處流出,頃刻充斥四肢百骸,轟然間又如沖破了什么桎梏一般。
“吼!!!”
太宰慈發出一聲不似人言的獸吼,雙目中戰意重新昂然,赫然意識到,自己受到了對方的指引之力影響。
他在指引自己避戰、后撤、懦弱、回頭…
一旦如此,緊隨而來的必將是狂風暴雨般的摧殘打擊,屆時自己別說出手了,怕是連氣都無法緩過來半口。
然而戰神后人又怎有畏戰之道?
那巨人的神敏時刻,又怎可能當世之中真沒有破解之法?
“喝!”
畫龍戟當空一甩,萬里大地盡皆崩碎。
太宰慈百丈之軀,再行攀升,渾身氣血都開始燃燒,滋滋生出了一縷縷黑色的霧氣。
“戰神之血,燃!”
“戰神姿態,開!”
隆隆隆——
爆喝之下,身上一圈又一圈的黑色氣浪滾蕩而出,將空間掃得層層扭曲。
地底陡然拔升而起一道黑色的巨大氣柱,如同火山爆發一般,頃刻淹沒了化作千丈大小的太宰慈。
“戰!”
兇煞目光,四下一睨。
那能量又被強勢打碎,成為一條條蜿蜒的黑龍,卷纏在四肢盔甲之上。
這一刻,畫龍戟斜指大地,太宰慈真如戰神附體,威不可當!
“退退退!”
桑老快速擺手,吆喝著周邊幾圣快速遠離戰場:
“戰神之血啟動,這是最強形態了。”
“先天祖源之力,根本不是后天奧義可以比擬的,天賦…嘖!”
天賦這個東西,真的太令人絕望了。
十尊座姑且不提,太宰慈只是封個圣就能覺醒戰神血脈。
而自己辛辛苦苦鉆研了這么多年,揮灑了那么多汗水,勉強把奧義之力搞出來后,依舊夠不著與戰的門檻。
“要戰這等形態下的太宰慈…”
桑老、水鬼盡有所感,怕是得超道化的奧義之力才可以。
徐小受可以一試。
他們連試都不能去試,試試就逝世。
“你有火系奧義,外加二代徹神念,其實你可以試著上去助他一臂之力。”白胄眼珠子一轉,對著桑老說道。
天賦這種東西確實惡心,大家都才初封圣,你就有可以比擬祖源之力的徹神念了。
果然,在王座悟道的時候,好好悟道,才是正道。
——少壯不悟道,半圣徒傷悲。
桑老聞聲,卻是遙遙望向徐小受嗤笑道:“我助他?我怕他瘋起來,連我一塊兒打!”
他比任何人都知曉徐小受的瘋狂程度。
連寬容和大度的御受之道,都出自他手,桑老又怎會不知,這小子遠不止于此?
按照徐小受的話說…
太宰慈現在就是被打到爆種了。
但在這之前,誰能想到那小子可以這么快將太宰慈打到爆種?
而一個能輕易將人逼至極限的人,他的極限,本就深不可測。
所以,現在又哪里是需要助力徐小受的時候?
現在是當心自己幾人不要變成方才蛇夫人和十二圣君,落成徐小受累贅的時候!
水鬼也看了過來。
他說話就十分直接了,扎得白胄那叫一個心里難受:
“當心當心你自己吧,反正我應該不會第一個死,我是奧義半圣。”
正所謂,傷在你身,痛在我心。
岑喬夫聽完這話后一哆嗦,跑得更快了。
“刺猬,拖住他啊,我可不想成為畫龍戟下的蛇夫人!”
“受到鎖定,被動值,1。”
“受到偷襲,被動值,1。”
徐小受才剛在分析,那從戰神姿態下太宰慈身上溢出的如電般的黑色力量,到底是戰神之力,還是鬼獸之氣。
哪曾想,信息欄噔的跳出了個“受到偷襲”!
他如今坐擁90意道盤,哪怕沒有經過刻意訓練,沒開神敏時刻。
戰斗意識不說三境巔峰,少說也得是三境大成吧?
這等情況下,在有所提防后,還能冒出來個“偷襲”,可想而知此刻太宰慈速度有多快!
而極致的速度,帶來的儼然便是極致的攻擊,何況是一個持握十大異能武器之一的千丈巨人?
巨人持戟跳劈,天地黯然失色。
“轟!”
人未到,聲先至。
萬里河山在身后率先蕩然粉碎,徐小受化身的狂暴巨人那是一點都不想撼其鋒芒,只恐避之而不及。
“瞬!”
空間道盤旋展而開。
徐小受將自己傳送到千里之外。
下一秒,他就意識到這個選擇,錯了。
規則大道,在巨大化且加持了濃烈戰神之力的畫龍戟下,尚且粉碎。
區區空間碎流,又怎可能逃過此劫?
無聲的崩塌之中,空間碎流、時間碎流在一戟之威下蕩然無存。
而時空規則一錯,徐小受原本設想得極其完美的逃離之舉,自然也就成了鏡中花水中月。
他回過神后發現,自己只往前瞬移了不到數里,就被逼出碎流了。
這點距離,在千丈巨人的跳劈之下,毫無作用!
“滋滋——”
當是時,徐小受腦海里如進電流,一股狂躁獸欲,自狂暴巨人身上油然生出。
就你會變大?
我的極限巨人,可比你還大!
但這般思緒,在望著那可開天辟地的畫龍戟戟刃時,給徐小受強行按捺住了。
“試一試?”
狂暴巨人沒有變大,反像是個烏龜一樣,在大戟到來之際卑微地抱住了自己。
“人間道!”
“天祖之力!”
“龍祖之力!”
“生命道盤!”
“大快朵頤!”
“炸裂姿態!”
“咫界力場!”
“不動明王!”
一切可以拿來防御的力量,在瀕死之時,給徐小受一股腦扔了出來。
而偏偏,他像是來不及架起有四劍和焱蟒,連一式防御性劍招都不肯出。
面對危險,狂暴巨人竟選擇裸身去抗!
鋒芒過境時,畫龍戟下光景變逝,展出了奧義陣圖,出現了劍光力量…
好不絢爛!
可是…
“他瘋了嗎?”
遠遠后撤的白胄看得臉色都變了。
這等防御靈技是強,抗其他人的攻擊是還好,可想要硬抗戰神姿態下的太宰慈?
“徐小受不是有那個什么極限巨人嗎,怎的不開?”
白胄腦子忽然變得十分好使,一下又明悟了什么,駭然色變道:
“莫不成那神敏時刻將他掏空了,他其實外強中干,方才那般不可一世做派全都是裝的?”
這一聲出,桑老、水鬼都是面色一變。
還別說!
還真有可能!
“那徐小受豈不是…”
“徐小受死定了!”
較之于圣奴這邊的暫時驚慌。
早已遠遁各地,又以圣念觀戰的十二圣君,個個面色大悅。
“他絕對死定了,我說的!”
“敢斬蛇夫人,太宰慈大人一怒,天地都要變色,他怎么敢的啊?”
“戰神之力是跟你開玩笑的嗎,那可是愈戰愈強,愈戰愈勇,專為戰斗而生的祖源之力!”
“死!!!”
戟重如山,龍哮癲狂。
尚未觸及畫龍戟戟尖,狂暴巨人只覺架在身前的雙臂已是生疼。
“嘭!”
大快朵頤再吞不下多余的祖源之力,第一次被撐得炸碎。
“嘭!”
咫界力場無數鋒利之光切割,面對如電般激蕩的戰神之力,有如蚍蜉撼樹,被從中劈開。
“嘭嘭嘭…”
炸裂姿態被轟得炸裂。
生命奧義被砍得無光。
當那沉重畫龍戟破開重重阻礙,終落于不動明王化的狂暴巨人身上時,徐小受只覺腦袋也都要裂開了。
“咔——”
只堅持了一剎,不動明王轟地炸碎,徐小受被震得深深轟嵌入了地底,渾身迸血。
可那雙目赤紅癲狂的戰神姿態太宰慈,硬是也能強接住這一擊的反噬。
他只是身子微一滯,千丈之軀,力接彼時,承繼過后,死命劈向戟下的狂暴巨人,帶著濃烈的仇恨與報復。
“給本座,去死!!!”
乓——
平地驚雷。
畫龍戟開分大地,黑色電光斬破金光。
狂暴巨人雙臂應聲粉碎,身軀龜開道道裂痕,再與大戟僵持了一剎之后。
“嘭嘭嘭…”
炸成一塊又一塊。
又被畫龍戟強勢掃蕩而過,斬成齏粉,堙于無形。
“沙…”
塵埃落定。
天地,終歸死寂。
大戟收手斜背于后,太宰慈張口長嘯,嘯聲傳蕩天地四方,酣暢淋漓,好不快哉:
“吾乃戰圣太宰慈,匹夫焉敢以下犯上!”
“好!!!”
目睹此景,十二圣君只覺熱血貫沖腦袋,漲得雙目血絲并迸,忍不住揮舞起了拳頭咣咣怒砸身前好幾遍空氣,爽到無以復加。
“受爺?廢物一個!”
“太宰慈大人當頭,何人膽敢放肆?”
“北域戰圣,這可是北域戰圣,徐小受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啊!”
“任你千般施為,萬般運轉,我自一戟斬之,你當如何?你只有死路一條!”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哈哈哈,那小子連太宰慈大人一招都接不住,他怎么敢惹怒他、刺激他啊,這可是戰神!他除了糊太宰慈大人一臉血,他什么都做不到,他就真是個廢物啊!”
十二圣君一遍又一遍鞭戧死尸,似乎這樣就可以洗刷方才被狂暴巨人一眼嚇得爆退的恥辱,以及那烙在神魂深處的噩夢級記憶。
可以說,今日徐小受不死,他們回到北域后,想從圣做回個人,連頭都抬不起來。
被個年輕人嚇到屁滾尿流,還當什么半圣?還敢嘲笑同為北域的姜家半圣?
狗都不如!
但太宰慈一戟過后,歷史改寫。
什么受爺啊,什么一喝裂崩十二圣啊,通通都是狗屁!
“該是我們收拾殘局的時候了!”
孔同目光燃火,振臂一呼,二十圣君服下丹藥緩解完血遁的虧空后,立刻沖回戰場。
他們要拿下圣奴四圣,血洗方才因為不信任太宰慈大人而犯下的過錯,和恥辱。
徐小受,新時代的第一浪潮?
不過只是羸弱凡人試圖逆天改命,挑戰圣威而不得,臨死前有過的卑微幻想罷了!
“殺回去!”
“我要無袖!”
“水鬼交給我!”
“那我就和那個老家伙單挑吧!”
“你們都要男的,那女人就是爺爺我的了,都別搶,哈哈哈哈…”
“死、死了?”
圣奴一方,白胄分明已經感受到刺骨的寒意,那是數道半圣目光鎖定自己所致。
可他的身體動彈不得,怔怔回望著戰場方向,腦海里回放著的,赫然是方才龍戟下狂暴巨人尸骨無存的慘烈畫面。
“他為什么!”
“他瘋了不成?”
“他明明還可以有機會的,那個超級巨人,他可以變身的,他可以…有機會的!”
白胄似乎比徐小受的師父還師父,當場就崩潰了,捂著腦袋流著血淚,身上殺氣愈發變濃。
他猛地回身,一把抓住了桑老的肩膀:
“你怎么教的徒弟?啊!”
“他怎么可以如此托大!怎么可以?!”
水鬼給白胄的應激反應驚得愣住,險些懷疑起這女人和受爺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隱秘關系。
很快他想起來了,白胄應該根本不在乎徐小受的死活,但貪神…
徐小受一死。
鬼獸寄體跟著滅亡!
“請冷靜。”
桑老一把打掉了白胄的手。
他同樣震驚于徐小受的死亡,卻有些不一樣的想法:
不可能的。
這完全不可能。
徐小受無比惜命,可以說哪怕是十死無生之境,他都會去拼出一線生機來,怎可能在見到太宰慈戰神姿態化后,還如此托大?
唯一得以解釋當下詭異的是…
“他故意的?”
料想至此,桑老瞳孔一震,腦海里出現了狂暴巨人最后求死的那個眼神。
他無比熟悉徐小受。
他分明感應到了,在最后一剎,徐小受有過狂暴化的想法,但給他自己遏制住了。
且他那個眼神…
桑老設身處地代入進去,仿佛自己成了最后時刻的狂暴巨人,雙手抱著巨大的身體抬眼而望,那最后看到的東西…
“就是畫龍戟!”
這一剎,思路全部貫通。
桑老恍然大悟,徐小受最后那眼神,分明就是往昔在靈藏閣煉丹時,時不時偷窺自己丹鼎龍鳳呈祥的火熱眼神。
他要!
他很想要!
但他更想要試一試,十大異能武器之一的畫龍戟,在如此瘋狂的戰神之力下,到底能不能扛得住,又能發揮到什么程度?
“可這也太瘋了…”
桑老明悟一切,卻險些被氣到腦溢血。
哪有人為了試驗別人的武器強度,以肉身相抗,甚至不惜被斬成齏粉的?
瘋子!
這個瘋子!
老夫要打他,一定要把他屁股都揍開花,誰都阻止不了!
桑老一步步往前,往戰場方向靠近,神態都瘋狂著,完全聽不到耳畔的呼聲:
“無袖…”
“桑老…”
“桑七葉,你在干什么!”
白胄一把將這老禿驢腦袋揪住,“十二圣君來了,再不跑,你我都得交代這在!”
千丈巨人應聲而動,習習轉身。
那巨大如日的赤紅瞳珠遠遠鎮來,可怖異常。
畫龍戟的鋒芒在染血之后,更令得天地為之色。
咻咻咻咻…
十二圣君落于半空,乘勢而大,團團將圣奴三人和白胄宮主圍住。
太宰慈手中畫龍戟當空一杵,聲沉如鼓,地動山搖:
“臣服,亦或者死!”
“咕嚕咕嚕…”
白胄舉起酒葫蘆一口飲盡,身上一縷又一縷黑色霧氣爆涌而出,最后將酒葫蘆狠狠擲于大地。
“死?”
他大踏步一往前,目色決絕,昂首望著那參天巨人冷聲喝道:“天塌下來了,老子都不可能眨一下眼,你能讓我死…哎喲。”
話還沒完,他一把給桑老扯了回來。
“你干嘛!”
大好的氣勢,一下就給打斷了,還是自己人搞的,白胄難受到了極致。
這對師徒簡直就是都有大病!
桑老卻是對他微微搖了搖頭。
白胄能有這個心意,他領了。
但瞧這家伙一臉赴死的模樣,怕是也挨不住畫龍戟一斬之力。
只有徐小受…
桑老篤定,徐小受絕對還沒死,他可是有生命奧義的,身體沒了算什么?
他一道意志,都可重生!
可為什么還沒出來,他在等什么…
“等等!”
桑老面色突然抽搐起來,像是鉆進去了好多蛆蟲,多了一種瘋狂的扭曲感,眼神中更充斥著濃濃的不可置信。
他難道在等…
我求他?
“不可能!老夫死都不可能喊他師父,和求他救我!”桑老心聲瘋狂,大踏步往前,伸出雙手橫在了白胄身前,狀若赴死。
水鬼見狀一嘆。
完了,這對一生要強的師徒,全瘋了…
他根本不給無袖開口求死的機會,手捧在嘴前,化作一只受盡欺凌的柔弱小鳥,扭著小腰以圣力加持音聲穿蕩四方,凄聲喊道:
“受——爺——救——我——”
所有人都給這喊破音的一嗓子吼得呆住了。
白胄發愣回頭,岑喬夫驚為天人,只有桑老看向水鬼的目光充滿了復雜,以及一丟丟的感激。
“徐小受回來了?”
十二圣君左右顧盼,嚇得險些退去,在發現無人后,臉上更添一分屈辱。
“他就算死不了,也不敢出現!”孔同斷聲大喝,聲音蓋過了所有人的。
太宰慈更是目光冷峻,毫不遲疑提起畫龍戟,一戟就要粉碎這還有著不切實際幻想的螻蟻:
“祖神來了,都救不了你們。”
大戟貫下,風馳電掣。
桑老瞳孔愈瞪愈大,發現水鬼的喊根本沒用之后,只能閉上眼睛,凄厲一吼:
“小受救我!!!”
嗡——
天地時空,忽而定格。
十二圣君乃至戰圣太宰慈,面色同時一變,他們發現時間流速突然變得極緩、極緩。
而圣念所見,方才狂暴巨人身隕處,一點銀光綻放,化作生命奧義陣圖,頃刻淹覆數萬里,蔓進道則中。
“吞!”
一字之音出。
天地間所有靈氣、無主圣力,盡數被納。
乃至是太宰慈、十二圣君身上的生命力量,都為之吞汲。
無窮無盡的力量,在奧義陣圖之上,勾畫出一副瑰美的人體筋骨脈絡圖。
繼而那圖紋無限放大,超過百丈、千丈。
超越戰神姿態太宰慈,依舊往天穹放大、無限放大。
最后!
“人間道!”
隆隆隆——
霎時間,整個神之遺跡第十八重天都為之震動。
一頭身穿云翳,高過穹頂,不見其首,只見半身的極限巨人,悍然出現!
它的身上覆著赤金色的龍鱗甲,它的腰部展著白毛茸柔軟的九條尾巴…
它從云端之上垂身而下,獰面眥目一吼:
“桑子莫怕,為師救你!”
轟轟轟——
時空定格粉碎,大地再行坍塌。
桑老沉沉睡去了,六感早已封閉。
十二圣君卻高仰頭顱,眼珠不住震顫。
太宰慈畫龍戟更是懸停半空,怔怔轉身抬首后…他只看到了一個膝蓋。
這一瞬間,太宰慈倒吸一口冷氣。
千丈之巨!
只及其膝!
對面這東西,又是何等高度?
情報上那所謂遮天的極限巨人,其“遮天”用詞,不是形容詞,而是名詞?
“你…”
太宰慈唇齒一啟,發現說話都變得艱難,“你不是…”
他想說,你不是死了么?
就算你還能借以靈魂一道、意志一道復活,肉身不復,也該頹然。
戰圣太宰慈之威,一戟之力得見至斯,就算你能復活,逃也是唯一之選,怎可能回頭?
可那遮天的極限巨人!
它就這般突兀的出現在了神之遺跡之中,在一副生命圖紋喚醒了零星生機之后,毫不講理變大出現!
太宰慈搖了搖頭,像是自我在否定著什么:“你絕對不是徐小…”
九尾當空一甩,風暴將空間撕裂,也將太宰慈的自喃聲撕裂。
“爽完了喵?”
極限巨人張口了血盆大口,嘴角咧到了天上去,發出了滲人的桀桀怪笑:
“那接下來,該我爽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