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東閣的職業居然如此強大？
劉晨陽眼神一變再變。
如果沒有限制，他覺得，這甚至比他的“英雄召喚師”還要變態。
當然，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的毫無限制，孫東閣早就統一全大陸了。
而不是一名天道學院默默無聞的學生——孫東閣算不上默默無聞，但她的名氣主要來源于她的容貌，而非實力。
劉晨陽幽幽地嘆了口氣：“孫同學，你知不知道，其實自己的處境，不比我好多少？”
“啊？”
孫東閣一呆。
“操控心靈，這種能力太可怕了。”
劉晨陽苦笑一聲：“我現在甚至有馬上逃離你身邊的沖動。”
“你誤會了，劉晨陽同學。”
孫東閣恍然大悟，然后連連搖手：“其實不能叫操控心靈，我平時都叫‘情緒騷擾’的，只是今天要給你介紹心靈波動，才用了這個名字。”
“‘情緒騷擾’？”
劉晨陽有些懵逼，這也差距太大了。
逼格簡直一下子從控制世界的大魔王，變成了臺詞都沒兩句的路人甲。
孫東閣遲疑了一下，露出些羞澀的笑容：“劉同學，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作為回報，也告訴你一個我的秘密吧。”
“秘密？”劉晨陽問。
不是在說職業能力嗎？為什么又說到秘密上了？
“其實我…”
她湊到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什么？”
劉晨陽眼眸瞬間瞪的滾圓，驚得差點一腳把桌子踹飛：“你說你是二階職業者？”
“嗯。”
孫東閣點點頭，隨之又爆出一個驚掉劉晨陽眼球的消息：“其實我入學的時候，就是二階職業者了。”
入學時…也就是三年前。
孫東閣和劉晨陽年齡相同，今年都是十六歲。
也就是說，她十三歲時，就已經是二階職業者了。
劉晨陽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這太夸張了。
如果她十三歲突破二階，那什么時候轉職成功的？
十歲？
八歲？
這個年齡怕是連轉職要求都看不懂！
但是，孫東閣認真的表情卻告訴他，自己沒有在開玩笑。
“那…”
劉晨陽脫口而出：“你是怎么被蕭星云控制住的？他只是一階職業者。”
“主要是因為職業太弱了。”
孫東閣的表情有些尷尬。
隨著她的講述，劉晨陽也漸漸了解到她的經歷。
毫不夸張地說，孫東閣就是個傳奇。
刨除穿越和重生的話，甚至比劉晨陽的經歷更有戲劇性。
孫東閣是天生的職業者。
這句話并不是說，她適合做職業者，而是字面意思：她從出生時，就已經是一位職業者。
孫東閣沒有經歷過轉職這個過程，幻心術士職業模板是天生自帶的。
然后，在八歲那年，她沒有經過任何鍛煉，沒有學習技能，就突破了二階。
直到此時，她還懵懵懂懂，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從十歲開始，她才開始了解到，這件事有多么夸張。
然后，沒等她為自己的“超凡”天賦而欣喜時，她發現了另一個問題：自己的職業，弱到難以想象。
作為一個二階職業者，她的能力對同階職業者完全無效，對于一階職業者效果寥寥，哪怕是一個普通人，在情緒特別激動的情況下，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這簡直是職業者的侮辱。
另外，她也沒有技能可以學習。
任何技能，都無法得到她的職業模板的認可。
包括自創技能，也行不通。
幸運的是，她不用開發職業模板，等級也會噌噌地自動往上躥。
后來孫東閣發現，自己最有用的能力是可以對低一階的職業者施加一定的負面心理影響。
如悲傷、失落、暴躁、恐懼等等。
這讓她可以成為一名有特點的輔助人員。
值得一提的是，她也可以施加正面心理影響，但要比負面影響困難很多。
這大概也遵循破壞容易，創造難的原理吧。
劉晨陽之前的擔心完全不存在。
不要說篡改他的意志，孫東閣連和蕭星云同歸于盡都做不到——她最后的手段是奮力一搏，給他造成一定的心理問題。
大概就是“割開自己的脖子，濺你一身血”這樣。
這就是孫東閣的傳奇經歷。
她的聲音很好聽，講述的時候語氣也很平靜。
是真的淡然以對的平靜，而不是裝出來的假平靜。
就算情緒偶有波動，基本也是出于羞澀、莞爾，而不是痛苦和失落。
她外表柔弱，實則內心強大。
對于實力，她沒有執念，也從不為自己怨天尤人。
她經歷傳奇，性格卻很簡單。
普通地活著，做個普通人，簡簡單單，僅此而已。
“嘻嘻，劉同學，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孫東閣捂嘴一笑，眼波流轉，有些羞赫，也有些得意，像是偷吃到蛋糕的小貓咪。
“我之所以能進入天道學院，是因為，我偽裝成了一階職業者。
當時我還被當成了天才呢，可惜，等后來學院和老師了解到真相后，基本就把我放棄了。”
劉晨陽笑了笑，眼神有些復雜。
孫東閣上一世是前身的前女友，但直到今天，他才了解這個女孩兒。
必須要說的是，他們不是同一類人。
劉晨陽和林靜雅更像。
他們都對實力有堅定的追求，渴望成為強者，站在世界的巔峰。
上一世哪怕潛力耗盡之后，劉晨陽也沒有停下腳步，而是想盡一切辦法追尋更強的實力。
但孫東閣不同。
她活得很簡單，不想太多，努力做好現在，不輕易放棄，不過分奢求。
也許日后會變，但此時她身上的這份“簡單”，讓劉晨陽極為動容。
也許，對于自己不曾擁有的東西，往往會覺得格外珍貴。
劉晨陽柔聲道：“孫同學，你千萬不要再把自己的情況告訴其他人。”
天生的職業者，這簡直在挑戰幻界大陸的三觀。
事實上，孫東閣比他更加危險。
他現在有泰隆和趙信兩個護衛，有宋明初的保護，有一定的反抗能力，而孫東閣什么都沒有。
她實力接近于無，一旦有人想對她不利，幾乎只能任人宰割，就像之前面對蕭星云一樣。
“我知道的。”
孫東閣乖乖點了點頭，臉頰有涌上一抹羞紅：“嘻嘻，其實你是第一個知道這個秘密的，其他人都以為我是一階職業者。”
孫東閣并不傻，相反，她很聰明，懂得如何保護自己。
今天愿意如實相告，或許有想要傾訴的因素，也或許，是想主動地交出自己的把柄，讓劉晨陽更放心。
當然，無論是何種情況，這傻姑娘都對劉晨陽很信任，從她仰慕、感激的眼神就能看出來。
否則，她今天大可以不來找劉晨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孫東閣突然拍了一下筆直渾圓的大腿。
“哎呀，有件事給忘了，你等一下。”
她匆匆跑進臥室，又快速跑出來，把一本書遞給劉晨陽。
“這個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