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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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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舟社的海外據點已經有了海東郡、琉球國、山南國和天南寨“兩國一郡一寨”四處,說出來挺唬人。

  其實,除海東郡外,其余三地,暫時都不能給同舟社的發展提供長久的武力支持,甚至于若是徐澤實力不濟,還有可能被流求國和山南國兩幫成長起來的海盜反噬。

  徐澤也很清楚這一點,他還沒狂到現在就布局全球,這些海外據點因為距離過遠、文化差異很大和人口基數太少的關系,都不是現在的他能夠迅速消化的。

  之所以布局,除了給走途無路的江南百姓一個希望,再就是遠洋貿易賺錢的同時,在這些無國家,或有國家,管理體系卻很松散的地區,順手取得補給港,并埋一個楔子而已。

  若自己今后能在大陸上成功,取得了天下,有這些據點,有航行于大洋的艦隊,再派一支軍隊和幾批儒生,花上若干年功夫,即可讓幾座島上的土著歸于王化。

  即便自己失敗了,沒能力兼顧這些據點也無所謂,以李俊、鄭天壽、費保的手段,至少可以在幾座海島的發展歷史上,留下自己名字和事跡,很多年以后,就能給后人留下一個“自古以來”的理由。

  徐澤簡單看了幾眼褚青的報告,指示道:“海東郡的玻璃生產規模還較小,目前先投放遼國、高麗和倭國市場,待流求和海東郡的實力再增長一些,再擴大生產,屆時,再開通直航明州和泉州的航線,賺錢將更容易。”

  “除了玻璃、寶石、白糖這些暴利行業,其余的都減少產出,商社要逐步加大糧食、棉麻和布匹等戰略物資的購入。”

  “錢可以少賺一些,但必須吃飽穿暖,海東郡和之罘灣都要建立糧棧,一年內,在考慮外徠人口的前提下,兩地都要儲備兩到三年所需的糧食等物資。”

  褚青激動答道:“屬下明白!”

  徐澤提到戰略物資的儲備,野心已經暴露無遺。

  褚青想起當初梁山上,父子倆性命難保,惶惶不可終日,得遇徐澤后,才過上安穩日子,其后逐漸見證同舟社的不斷強大,自己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同舟社里,沒有人能比行遍天南海北的他,更清楚徐澤布局四海的魄力有多大,褚青非常確信,以徐澤的布局和謀劃,只要有足夠的時間,絕對能帶領同舟社闖出一片廣闊的天地。

  趙永裔握筆的手在顫抖,雖然只能從朱武和褚青的話中聽出一鱗半爪,但也足夠讓他得出結論——父親最大膽的推測都不及徐澤野心的一半,自己怎么就聽信了大人的忽悠,稀里糊涂跑到登州來,這下是真的上了賊船了!

  他是不會犯傻跑到官府去告密的,徐澤敢讓他列席會議,肯定會有后手,再說自己又有什么動機去告密?

  從自己到登州這一刻起,自家就已經和徐澤捆綁到一起,只希望父親的眼光沒有問題了。

  還未等趙永裔感慨完,阮小七又接著拋出令他更加震驚的消息——徐澤竟然早已插手遼國的戰事!

  “社首在蜀地平亂的時間比預期稍微長了些,遼國黃龍府攻陷的消息傳來,我擔心金人一旦南下攻下遼陽府,蘇州擊鼓可下,便擅自作主,增加了擴編計劃,將水營八個都改成了十個都,山地營三個都改成了五個都,請社首責罰!”

  這事孫石早就給徐澤匯報過了,并不是阮小七的“擅自作主”,而是張紹、孫石和他三人的共同決定,但畢竟是涉及授權的大事,阮小七知道必須有個交代,決定自己一個人背下這鍋。

  “出兵平亂前,我就授予你和張老軍事主導權,遼、金形勢變化太快,必須做好充分準備,你做的沒錯,為將者,就該有臨機決斷的魄力!”

  徐澤沒有在這事上深入,放權和監督是個永恒的話題,即使通信手段高度發達的后世,也沒能很好的解決這問題,此時更不該拿這事小題大做。

  “部隊擴編以后,訓練必須跟上,標準不能絲毫降低,水營的船暫時不能增加,讓將士們先克服一下!”

  “屬下明白!”

  徐澤看向張紹,張紹笑著搖搖頭,很多事情他都私下跟徐澤匯報了,沒必要再上會講。

  時遷和梁義也參加了會議,但二人剛回來,情況不太熟,也都是帶著耳朵來,只聽不說。

  “社首,入學的孩童太多,書院的壓力太大,小生可是遭不住啊!”

  陳淳見沒人發言,張口就開始訴苦。

  徐澤一直對書院很重視,要錢給錢,要人,嗯,還是給錢,自己去挖人,并且從課程制定到教學實施都會親自把關,只要時間允許,他都會到書院走一走。

  不僅是培養人才的需要,通過幾年的運行,少社隊這個書院中發起的組織,不僅能在對內監督上起到非常好的作用,而且,少社隊成長起來的孩子,對同舟社的向心力,遠超其他人。

  共建會成立以后,徐澤還指示朱武加強各村合辦學校的領導,保證所有適齡兒童都入學暫時是不可能的。

  但通過設立獎學金,優等生報送入之罘書院等激勵政策,還是能夠最大限度的網羅優秀的人才苗子。

  陳淳除了任之罘書院祭酒外,還要經常巡察各村合辦學校,壓力確實有些大,但要說有多累,倒是不至于。

  徐澤知道他的小心思——這位癡人是羨慕自己的好友蔣敬跟著徐澤走南闖北,既行萬里路長見識,還能學到標繪地圖、海圖等數學運用的專業知識。

  “敦質,書院這攤你一直做得很好,我知道你的想法,但現在沒人比你更合適,若你能物色到合適的人選替換,我就讓你去海東,主持實驗場。”

  陳淳喜出望外,道:“社首此言當真!”

  “當真!”

  “哈哈,那好,正好肅之(蔣敬表字)兄回來了,社首請批我半月的假,我這就回鄉,定要說服我那族兄來之罘,坐館教書,淳不及族兄十一。”

  還能這樣坑親戚?

  徐澤嚴肅問道:“敦質,你可知我之罘書院教書不同他處,必得頭腦靈活,認同我們自己編寫的教材才行?”

  陳淳拍胸脯道:“社首放心,族兄絕非迂腐書生,淳愛好雜學,就是受了族兄的影響,族兄謙謙君子,比我更有定力,也更適合這副擔子。”

  陳淳是個真正做學問的直性人,他當初被徐澤擄上山,見識了徐澤的“高深學問”后,就留了下來,又從梁山跟到之罘,也是想學更多的學問,強行留他在書院教書,確實為難他了。

  徐澤點頭道:“好吧,若是還有其他族人想來之罘發展,你也一并都帶來吧。”

  “謝社首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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