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江岳收起大炮,從貝馬大學社科學院的大講堂里出來,連續幾個閃現,就出了社科學院的大門,無聊的情緒繼續縈繞心間。
去蹭個講座,半點干貨沒撈到,自己還倒貼出去十幾分鐘,也不知道是去干嘛的。
正感到無所事事,突然又收到安安的連環奪命扣。
十幾條信息一模一樣,就是她現在的位置坐標。
耿江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打開貝馬大學的地圖,一路“老子靈力值太多用不完”的架勢,朝著安安那層樓的大食堂閃現過去,沒一會兒就出現了媳婦兒面前。
午飯時間,食堂里人擠人,到處都是說希伯語的三哥后代。
耿江岳和安安找了個靠窗的地方坐下來,兩個人都是一身軍裝,勉強能當情侶裝用,總算不再那么扎眼。安安嘟著嘴看著耿江岳,眼里寫滿不高興。她耐著性子等了耿江岳三天,這傻逼居然愣是沒搭理她。哪怕不想做點什么,就不能出于同鄉之情聊幾句嗎?安安簡直要懷疑如果她不主動找耿江岳,耿江岳能一直無視她到學期結束,也就是七個月后。
而且這種懷疑,顯然是很有可能會成立的。
因為在耿江岳的腦子里,母雞可以自己下蛋,確實是宇宙間顛撲不破的真理。
“你這幾天,干嘛去了?”安安拉住耿江岳的手,忍著不快質問道,“為什么不來找我?你不想我嗎?非要我找你,你才肯來見我嗎?”
耿江岳沉默片刻,依次回答道:“沒干嘛,就是到處看看,我也不知道你無聊不不無聊,怕影響你上課,要是我的話,誰敢在我上課的時候找我,我就拉黑那個傻逼。不過也不是不想你,偶爾還是會想一下的,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
“啊…?”安安抓緊了耿江岳的手,眼里冒出了光,“夜深人靜的時候…?”
“嗯。”耿江岳一點頭,“我看貝馬城里流竄的怪物還挺多的,打算去接幾個獵魔師任務。不過白天上課沒時間,就只能等晚上了。剛好晚上的時候怪物活躍度高,你應該很容易就能感知,不過我昨天又仔細琢磨了一下,你跟我不一樣,晚上不睡覺,肯定會影響第二天上課。我充分綜合地考慮了一下這些情況,想想還是覺得算了。你要是考試不及格,重修學分的錢說不定比獵魔師積分都貴…”
“什么呀!”安安打斷耿江岳的話道,“你盡管來找我嘛!我宿舍里晚上又沒有人,我也很寂寞啊!要不你干脆把你那個空間坐標留在我房間里吧,我們同居啊!”
“同居?”耿江岳深深皺起了眉頭,“你是想讓我白交住宿費?老子付了錢買的床位,為什么要空出來留給別人?”
安安愕然看著耿江岳,慢慢松開了他的手:“大哥,你是認真的嗎?”
耿江岳很鄭重其事地點了下頭。
安安想了下,頹然道:“草泥馬…”
耿江岳不由道:“你怎么罵人?”
“我何止要罵你,老娘跟你拼了!”安安拉起耿江岳的手,就一口咬下去。
二喵感應到主人被揍,立馬實體化跳出來。
一看打人的又是安安,愣了兩秒,抬起小爪子,輕輕拍了安安一下,然后轉頭看看耿江岳,意思是:“這樣差不多能行嗎?”
耿江岳沉默不語,安安一把摟過二喵,抱在懷里嗚嗚道:“我同學一個都沒來,晚上宿舍里就我一個人,你個沒良心連條短信都不發給我,奶奶的你這種人有什么資格領結婚證。老二啊,我好慘啊,喪偶式婚姻啊,年紀輕輕就過上守寡式生活,老公就像已經死了一樣…”
二喵:“…”
耿江岳:“…”
這邊正嗚嗚咽咽,食堂外忽然就沖進來一群明顯和普通三哥學生不一樣的家伙,穿著統一的白色制服,七八個人面帶怒容,快步沖到耿江岳面前,把耿江岳和安安團團圍住。
“是他?”帶頭的三哥從腰間抽出一根軟鞭,看著耿江岳,目不斜視地問身邊的同伴。
手臂上戴著貝馬大學校紀隊副中隊長臂章的同伴,仔細看了看耿江岳,但是總覺得東華族的人好像長得都差不多,不太確認地先詢問了一下:“剛才是你在卡拉怕教授的課上胡說八道,說要把我們偉大領袖赫魯尼先奸后殺、再奸再殺?”
耿江岳想了想,很誠實地搖頭道:“不是我,應該是其他人。”
“放屁!”另一個小隊長級別的立馬跳出來,怒吼道,“明明就是你,還想狡辯?我都錄像了的!”
耿江岳正色道:“絕對不是我,我僅僅只是說了,在某些情況下,我會去取他狗命,但并沒有說要對他采取肉體毀滅之外的其他手段。”
“媽的!那不還是你!”帶隊的中隊長立馬怒吼起來,“抓起來!帶到審訊室去!”
“等一下!”耿江岳一拍桌子,怒聲打斷,“你們的執法依據呢?”
食堂里的人,這時早就被這邊的動靜所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了過來。
中隊長黑著臉,眼里滿是憤怒道:“你侮辱我們的領袖,這就是依據!”
“不,我沒有。”耿江岳站起來,目光清澈地直視著中隊長,很冷靜道,“我頂多只能算是給了他一個忠告,提醒他不要采取過分的行動,以免導致不必要的結果。
這個忠告的性質,是中立的,客觀的,理性的,完全符合貝馬城地區法律法規,是受中南次大陸聯盟憲法保護的言論自由。反倒是你,打著維護領袖尊嚴的幌子,公然踐踏你國法律,想以莫須有的罪名處罰外國學生,破壞兩國關系,影響國際秩序。同學,你確定你能擔得起這件事的責任和后果嗎?”
說著話,眼里陡然浮現出金黃色的橫紋。
中隊長手里的那條軟鞭冷不丁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扯出來,漂浮在眾人面前,然后一點一點,在校紀隊和四周吃瓜三哥們驚恐的目光中,被揉成一個小圓球,砰的一聲掉在地上,又輕輕彈了幾下,滾到一邊。整個食堂里,一時間鴉雀無聲…
校紀隊的小軟鞭,是用秘銀做的。
別說拿來打人,打血尸都沒問題…
然而…卻被眼前這個東華人,用念動力捏成了球…
這靈力值強度,怕是起碼在兩千以上了。
中隊長盯著耿江岳,喉結微微一動。雙方對峙了片刻后,他突然轉過身,掄起胳膊就一巴掌甩在身后的小隊長臉上,怒斥道:“言論自由你不懂嗎?以后搞清楚再來找我!還有!我的武器五萬聯盟幣一件,這筆錢要算在你身上!”
小隊長被扇得眼冒金星,捂著臉屁都不敢放一個。中隊長轉過身又露出一副正氣凜然的表情,緊緊握住耿江岳的手,正色道:“抱歉,同學,打擾你們用餐了,我代表貝馬大學校紀隊向你表示深切的歉意。歡迎來貝馬城留學,祝你學業順利。貝馬大學歡迎你!”
說完也不等耿江岳再表示一下,轉頭就走。
校紀隊一群人急忙匆匆跟上。
只有那個小隊長,猶豫了一下,蹲下來撿起那團秘銀材料,稍微慢了半拍…
看著校紀隊的人走遠,外語水平稀爛的安安這才回過神來,急忙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來,坐到耿江岳身邊,隨手把貓一扔,挽住耿江岳的胳膊,一臉崇拜地蹭道:“老公,你外語說得好好啊,你晚上能不能去我宿舍幫我補課,我宿舍里一個人都沒有,不用擔心影響別人學習。對了,剛剛他們在跟你說什么呀?”
“沒什么。”耿江岳道,“只是探討了一下貝馬城的法律而已,想不到貝馬大學的校紀隊素質這么高,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我很欣慰啊…”
安安道:“可能是被你嚇到了吧?”
耿江岳嘆道:“主要還是以德服人…”
食堂很快就又恢復了常態。
角落里,一個穿衣服的禿頂中年人轉過身,對著領口的紐扣說道:“參照早上大巴車上的錄像,控制力和強度均為頂尖,確認強度為A級。血脈力量為不知名的精靈血脈,按顏色判斷,也是A級。瞬間移動技能可連續開啟,空間移動和感知能力同樣為A級。其余能力需要進一步確認。目標和他妻子的關系非常糟糕,似乎有情感交流障礙,是個不錯的切入點…”
一邊說著,轉頭看了眼耿江岳和安安的位置。
窗戶旁,卻已經無空無一人。
我的世界的別墅后院草坪上,耿江岳架起了桌子,桌子上擺上了火鍋。
一把巨大的遮陽傘,遮蓋住陽光。
耿江岳站在傘下,開了瓶酸棗酒,給安安倒上。
安安端起酒杯,看著耿江岳的臉。
海浪聲從不遠處傳來,心里一股子火,徹底憋不住了。
“老公,我們老師給發了個教學片,我看不大懂,不知道你能不能看懂…”
“是嗎?”耿江岳果然眉頭一皺,“那一起看看啊。”
安安聞言大喜,立馬道:“那我們現在就看!邊吃邊看!”
“好。”耿江岳一點頭。
安安火急火燎,點開腕表,正哆嗦著要找片子,耿江岳的腕表卻突然滴滴兩聲。
他隨手點開一看,是李太虎發來的:“兄弟,你紅了,上網看看吧。”
耿江岳見狀,立馬摁住安安的手,說道:“稍等一下,你先吃,我出去有點事。”
“誒…別啊!”安安急忙伸手一抓,卻抓了個空氣。
片刻,耿江岳推開自己宿舍的房門走進去。
滿屋子三哥看他的眼神,全都不太對勁。
耿江岳不以為意,反正他的這些室友這些天一直不大正常。
他淡淡在床上然坐下來,拿出自己的便攜機戴上。
登錄上去后,就收到了李太虎發給他的視頻。
點開一看,赫然就是他二十來分鐘之前,在大講堂里說話的片段。
“各位,我叫耿江岳,如果海獅城再出事情,不管是赫魯尼也好,米高佐敦也好,如果有一天他們死了,那一定是我的干的…”
一看點擊量,這么會兒功夫,就已經突破了兩百萬。
老子這是…紅了?
天才一秒:m.ddbi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