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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恐怖插曲十三

熊貓書庫    吾家上仙是只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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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憶榮拜請京兆府仵作秋大叔查驗尸體,秋大叔扭頭看向仵作老李,見老李點頭,這才提著自己的包袱,走到距離他最近的一具尸身近前,將罩在上面的白布掀開后,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京兆府的人完全沒有想到,白布罩著的人竟然全都身穿官衣,乃是大理寺的問事,且死相極其恐怖,令膽大的京兆府官差的膽子上面,都豎起了一層寒毛。

  京兆府尹裴元環視一眼站在院中的大理寺官差,見每個人都面容哀痛,雙眼噙淚,且形容狼狽,仿若逃難至此,聲音都不由得變調了:“是誰干的?”

  侯虎見木憶榮仍舊沒有反應,便出聲回道:“我們出城遇到了襲擊,不知道是誰干的。”

  侯虎停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不知道是人,還是......”

  他話沒說完,也說下不去了,聲音又變得哽咽和憤怒起來。

  裴元狐疑的看向木憶榮:“侯虎亭長這話是什么意思?”

  木憶榮終于從天空收回目光,看向表情凝重在驗尸的秋大叔:“秋大叔你看,大理寺問事身上的傷勢,可與那麒麟山松下尸的情況相同?”

  裴元聞言,驀地看向地上平放著的尸體,三步并作兩步奔了過去。

  秋大叔一臉凝重的站起身,朝身旁給他打下手的仵作老李點了點頭,然后扭頭對木憶榮道:“手法相同,只是,大理寺問事的尸身,遭遇更慘烈一些。”

  偌大的大理寺衙門庭院之中,一時只聞蕭蕭風聲。

  裴元過了好半晌,才聲音顫抖的問秋大叔:“老秋,你沒有弄錯嗎?”

  秋大叔在裴元還未出任京兆府尹時,便已經在京兆府內效力十幾年之久的老仵作了,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弄錯。

  大理寺的仵作老李也曾幫秋大叔復查過麒麟山松樹下的那具尸身,他們二人的想法和結論都是相同,麒麟山松下尸與大理寺問事等之死,皆可能出自同一兇手所為。

  裴元覺得腦中仿若炸響一道驚雷,那件棘手的案子,仵作得出的結論乃是“非猛獸而又人力不可為”,害得他根本不知道去哪里緝拿兇手。

  如今,他正為此事兒焦頭爛額,有意要以野獸傷人結案。

  結果,現如今被害人又新添了七八個,而且還都是大理寺的官差,此案肯定不能隨便草草了事了。

  京兆府裴元感覺自己頭頂上剛戴了不久的烏紗帽,恐怕就要與他告別了。

  瑞草看了一眼滿院子如木雕泥偶一般的眾人,緩步走到木憶榮近前:“我想出去一趟。”

  “好。不過若有事兒,我該去哪里尋你。”

  瑞草伸手將窩在她肩頭的紅頭一把抓下,塞到木憶榮手中:“你有事兒,告與它知,它自能尋找到我。”

  木憶榮點頭,伸手撫摸手中紅頭的羽毛,看著瑞草一步步朝外走去,盯著瑞草蕭索的背影一直消失在門口,眼神復雜的朝大川打了一個手勢,大川立刻一閃身,跟了出去。

  紅頭發出“啾”的一聲,木憶榮抬起手,將紅頭放在眼前,伸手戳了戳紅頭的小腦袋:“你是不是也和你的主人一樣,藏了很多的小秘密?”

  木憶榮眸光如水,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紅頭輕輕的“啾”了一聲,木憶榮撫摸它的腦袋,說了一聲“好孩子。”

  離開大理寺的瑞草,直接從安福門出了皇城,并未騎馬,快步的跑到了西市,直奔中央大街的歡香樓。

  歡香樓的老鴇徐媽媽,見瑞草身穿一身官服,臉上表情一僵,但隨即硬是擠出一個笑容:“哎呦這位亭長大人,就是咱們大燕周唯一的那位鼎鼎大名的女官差,大理寺亭長瑞草大人吧!不知道您大駕光臨,是有何貴干?”

  徐媽媽的大呼小叫引來不少人側目,紛紛都看向瑞草這個大燕周唯一的一位女官差,是否長了三頭六臂,腳踩風火輪?

  有個喝了點兒酒微醺,愛吹牛皮的人,見瑞草腰肢如弱柳扶風,眉目清秀,就忍不住在歡香樓姑娘的面前吹噓,道瑞草這樣的嬌弱女子也能去大理寺當差,他都可以當刑部尚書了。

  此言一出,立刻引得眾人哈哈大笑,但隨即瑞草一個冰冷目光掃來,不少人頓感一陣凜冽寒風來襲,立刻閉上了嘴巴!

  那出言挑釁的男子感覺面子被拂,有些下不來臺,見瑞草也未佩刀佩劍,便借著酒勁兒,搖搖晃晃上前,想要拉扯瑞草陪他喝酒。

  瑞草看都未看那人一眼,抬手一掌拍在一張桌子上,頓時將桌子擊得粉碎。

  老鴇徐媽媽見瑞草來歡香樓兩次,砸壞了她兩張桌子,十分氣悶的擋住瑞草,讓她賠錢。

  瑞草雙眼冷冷的掃了一眼徐媽媽,徐媽媽的眸光立刻越過瑞草,落在剛才出言挑釁瑞草的那個人身上,皮笑肉不笑的對她身旁龜公道了一句:“記在范大爺的賬上。”

  “我找財大娘。”

  瑞草丟下這一句話,徑直朝歡香樓后院走去,龜公伸手想要攔,被徐媽媽一巴掌拍在胳膊上:“你想她拍碎咱們屋內的所有桌子嗎?”

  龜公悻悻然的縮回手,徐媽媽和滿屋子的人,待瑞草的人影消失在后門時,不知為何,全都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

  果然,燕周唯一的女官差,不是什么人都能當得了的。

  瑞草再次踏進財大娘的這個小院子,院中那個小池塘內,已經覆上一大片的菱荇。

  瑞草走到小池塘近前,駐足盯著水面看了一會兒,見那幾條古怪的小魚,偶爾鉆出水面吐泡泡,便繞過小池塘,快步走進屋內。

  靜謐的屋內,紗幔依舊將屋子分隔開來,一位頭上插著珠釵,體態雍容的婦人,正坐在一個蒲團之上,見到瑞草走進來,有些驚慌的將手中某樣東西塞進袖內,語氣不善的問瑞草:“你怎么進來的?”

  瑞草徑直走到紗幔前,朝后面若隱若現的財大娘身影問道:“我有事兒問你。”

  坐在蒲團上的雍容婦人見瑞草無視她,立刻從蒲團上站起,叉腰對瑞草道:“你不知道財大娘一天只算一卦嘛,她已經為我開卦了,你明天再來,快點兒從這里出去。”

  “我不是來算卦的。”

  婦人這才注意到瑞草身上的官服,嗓門一下變得更高,“是官差就了不起了,官差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財大娘給我算的卦還未算完,你先到外面等著去。我可告訴你,我也是官夫人,我相公就是......”

  婦人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把拉開紗幔的財大娘打斷:“夫人,今日您就先請回去吧!明日再來,老婦為你免費再看一卦。”

  婦人聽到財大娘如此說,立刻滿面堆笑的頻頻向財大娘表示感謝,朝外退出時,還不忘狠狠的剜了瑞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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