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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第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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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考的試題并不算難,大都以四書五經為本,就算后面會考到的試貼跟八股文也相對基礎。

  縣考五場,每場一天。

  第一道題寫完時間尚早,宋添喝了半杯茶水才繼續提筆。

  中午,當大家就著水吃了自帶的飯食,臨時搭建的茅廁便熱鬧起來,不停有學子舉手說身子不適要求入恭。

  在客棧里定的飲餅先前就給陳嘉力拿去了,宋添坐廊下,側對著大壩視野還算開闊,那些想要入恭的學子中有熟臉,想來是入住同一處客棧。

  那些人先前都沒事,吃了中午的飯食才鬧出事情,肯定跟那些飲餅有關。

  來時還是猜測,這下基本算是確定了。

  只是不清楚宋虹害人是早有準備還是臨時起意。

  如果是早有準備,那么在這之前他就見過自己了,可自己跟他照過面嗎?

  宋添想了想,好像并沒有。

  午飯之后稍作休息,宋添將草稿紙上解好的題看了遍,在心里默了默便抄在呈卷上。

  四道題加一首七言詩,早上他就寫好了。

  差不多半個時辰,宋添的題卷便抄寫好了,之后他又要了一杯茶水,便開始在座位上發起呆來。

  現下時辰還早,考場內外無一人交卷。

  宋添倒是想早點兒回去休息,可先前夫子就說了,這卷子不是你交了便能走的,還得在門廊那邊等著,每十人一出,人夠了才會開門放人,不然長期將大門開著,外面的吵鬧聲影響到里面答題的學子可就不好了。

  宋添想這座位還不錯,不比門廊那個小天井差,不如在這兒坐一坐,等差不多夠十人的樣子他再出去。

  只不過他的茶水還未喝完,正堂里面胡柯居然在衙役的帶領下出來交卷了。

  宋添一瞧,也開始收拾東西。

  先前想著無聊,這下有個人陪,倒是能說說話兒。

  監考的衙役見他收拾東西便過來詢問,知道是交卷的便叫他將東西收好,草稿紙留在座位上,由他們統一收取處理。

  很快宋添也交卷了,他去到門廊,便見到胡柯已經穩坐在一條長兀子上了。

  “胡兄,你可真早。”

  宋添坐過去,將考籃放在腳邊。

  “你不是也一樣。”胡柯笑,然后便問,“如何,感覺可還順利?”

  宋添點頭,“第一場考試,感覺不算太難。”

  其實他覺得非常簡單,在學館時,李館主給他們下的題都比這個難多了。

  畢竟縣考之后還有府試跟院試,縣太爺要是出題太難后面咋考。

  不過難是不難,但是你的題卷要讓縣令大人滿意并非易事。

  解題的方法簡單,但里面的意思卻有千種萬種。

  胡柯也道:“這場沒什么壓力,后面再看。”

  蒼山學館里宋添第一,胡柯第三,在誰個眼中都是秀才苗子,縣考第一場自然難不到他倆。

  兩人甚至沒有去對題,直接坐門邊扯起了閑話。

  不多會,又有人出來了,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

  男子見兩個少年郎出來了不論題,居然在扯閑話,眼中有些鄙視。

  想著這兩人多半是家中有錢,不愁花銷,專程過來湊數練手的公子哥。

  考場上那些題說不準都沒做完,論起來的確丟臉。

  男子無語,不與兩人為伍,隔著老遠。

  宋添跟胡柯正聊得起勁,哪管得了別人什么眼神。

  后面,陸續又有人出來了,既然能提前交卷,那便說明有點本事,不過這些人年齡都偏大,想來都是有過縣考經驗。

  他們見到門邊坐著的兩個十五六的少年郎,很自然便不湊過去,而是跟其他人聊起剛剛那些考題。

  雖說大家學的都是四書五經,句義解釋也都是一個理,可不同的人運用起來有不同的理解。

  那幾人都自認為自己的題解得完美,不多會居然產生了爭執。

  宋添跟胡柯對視了一眼,感覺有些無語。

  好在,沒過多久十人終于湊齊了,衙役開了大門,一行人魚貫而出。

  外面的情形跟早上比沒多大變化,既然過來送考,那么他們就不可能回去,樹陰下跟街廊邊或坐或站到處都是人。

  大家看見衙門開了,俱都伸長了脖子,有些眼神不好的還跑近了去看是不是自家的。

  陳嘉力靠著一棵樹頭昏昏欲睡,他聽見騷動猛然睜眼,之后便見到提著考籃向這邊而來的宋添跟胡柯。

  “公子!”

  陳嘉力一個激靈,之后立即迎了上去。

  宋添見著他睡眼蒙朧的樣兒問道:“吃午飯了沒?”

  陳嘉力搖頭,他可不敢離開,害怕到時公子出來找不著人。

  “行了,咱們先回客棧。”

  現在還未到申時,想等考場里那熟人也是不可能的,先前章夫子便說過,交了卷自行回客棧,他會在那邊等。

  主仆兩人這就打算回去了,不過胡柯確另有想法,他先前讓陳嘉力幫他保管了一個本子,此時派上用場,拿過來便開始在上面寫名字。

  只見他在本子上依序寫下宋添跟自己,后面還去詢問第一批出來的十個學子姓誰名啥,來自哪個學館。

  那些人只覺得莫名其妙,可當胡柯提到這些名單制出是要給大家下注,咳了咳,問什么都報了。

  每年到了科考時總是會有一些人壓榜下注,不過縣考的可操作性不大,基本都是等最后一場壓誰個能中頭十。

  縣考前面幾場只會公告下一場能參考的人員名單,并不排名,只有結束之后才會發案排榜。

  所以不少坐莊的都將提前交卷的那些學子記錄在案,供大家提前下注盲猜。

  能上賭榜也是需要實力的,畢竟名不經傳的小人物誰個會壓你的注。

  那些人聽聞胡柯是下注坐莊并不反感,反而有種自豪感,上賭榜可是一個增加名氣的好機會。

  不過胡柯這種不務正業的行為,倒是讓提前交卷的學子們對他愈發看不上了,這人果然就是來練手的,沒個正行。

  還有那個帶著書童稚氣未脫的小少年,富貴人家的公子,銀錢沒地兒花了,就是來充數的,也不知道先前的題是胡解亂畫,還是直接留白。

  一行人看著胡柯跟宋添的眼神越發鄙夷。

  宋添見胡柯抄起老本行,叮囑了兩句自己先走了。

  他叫了輛車回到客棧,見章夫子在一樓坐著等他們,讓陳嘉力先去吃飯,自己坐了過去跟夫子討論起今天考場上的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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