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譜的小屁孩,回家洗了個澡后,就趴在書桌上思考人生。
她單手支頤,手里捏了一支壓感筆,戳一下桌上的地球儀,等旋轉的地球儀停了,她又戳一下。
“哎。”
白術嘆了口氣。
“小朋友,你這情緒不大穩定啊。”門被敲了一下,顧野站在門口,洗完澡后一身清爽,“惡作劇時還挺高興的,這會兒怎么就愁眉苦臉的?”
“你怎么來了?”白術回過頭,打量了他兩眼。
掏出手機看了眼,顧野道:“還差十分鐘,陪你跨個年。”
“哦。”
白術應了一聲,將壓感筆放下,慢吞吞地站起來。
“你愁什么?”顧野又將話題拉了回去。
動作微頓,白術往后一靠,倚在書桌上,她撩起眼皮看顧野,淡聲道:“看到你后心情有點復雜。”
她如此直接,倒是讓顧野怔了下。
“我一沒違法犯罪,二沒阻礙進程,三沒累及他人。我沒礙著誰,憑什么不能以主觀意愿行事?”白術皺著眉,一通話說出來,神情明顯不快。
細細品味了下她的話,顧野算是明白過來了。
她這是憋著氣呢。
他來的突然,她又有別的計劃,所以沒想到跟他“算賬”。這會兒閑下來,她的情緒就上來了。
哪怕她不嫌他,但是,心里不痛快。
唇角輕翹了下,顧野朝她招手,“來,開導你一下。”
“用不著。”
白術別過頭,不看他。
見狀,顧野干脆走進來,路過沙發時,隨手抓了個抱枕,扔到白術懷里。
白術順手抱住。
等她抬起眼簾時,顧野已經走至她跟前。
“都要哭了,還‘用不著’呢。”顧野揉了揉她頭發。
“…”白術一窒,難以置信地瞪他,“你什么時候瞎的?”
“哥哥透過現象看本質,見到你靈魂在哭泣。”
哭個屁。
純氣的。
“唉,你氣得嘴都歪了。”顧野將手收回來,一本正經地說。
白術抬手想去摸嘴,但剛剛抬起,就瞥見顧野眼里的戲謔,頓時吸了口氣,遏制住踹他一腳的沖動。
“你還是開導吧,”白術嘆息,不跟他矯情了,“我感覺你再說兩句,你就得去心上人候選位坐冷板凳了。”
“絕情。”顧野嘀咕一句。
白術覦了覦他。
顧野繼續道:“你的行為,輪不著我來判斷對錯。我跟你分析清楚,是怕你沒意識到。如果你意識到,還要做冒險的事,這是你的選擇,我無權限制你。”
白術眨著眼。
她等著他說完。
“不過這個前提是,”顧野頓了一下,往前半步,直接定在她跟前,微微俯下身,認真地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你還不是我女朋友。”
心弦倏地被撩撥一下。
白術眼睫輕顫,悶聲問:“你女朋友必須循規蹈矩嗎?”
“這么說吧。如果我女朋友死掉,那我可能也會去死。”顧野語調很慢,卻沒有一點輕浮和玩笑的意味,此刻從他嘴里說出的每個字都是認真的。他嘆息,“可我現在不能死。”
白術微怔。
從她眼里看出一絲茫然,顧野唇角輕輕翹起,補充道:“當然,我更希望我女朋友珍惜生命,陪我一起活到老。”
“只是談個戀愛就要豁上命嗎?”白術皺眉,不太能理解他的理念。
視線移開半刻,又落回到白術臉上。顧野從她琥珀色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虛影,他思考兩秒,說:“我一輩子只會有一個女朋友。”
“那…”
白術一時失神。
半晌后她才擰著眉,撇嘴道:“你給自己設置的副本難度有點高啊。”
顧野嘶了一聲。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小姑娘看到合適的人,就想簡單談個戀愛罷了,壓根不想給自己束縛太多。
說什么她追他…
那點喜歡,指甲蓋大小,摳巴摳巴就沒了。
莫名竄起一股火,顧野轉身就走。
白術立馬跟在他身后。
走進門口時,顧野倏地停步,白術心不在焉,一時不妨,腦門直接砸在顧野后背。他的背是硬的,不設防地撞上去,還真有些疼。
顧野回身看她。
白術仰起頭,“今晚在我家睡嗎?”
“你家?”
顧野一頓,掃視一圈,沒在書房看到一張床。
白術會意,補充道:“我臥室有床。”
“…你想得美。”顧野嘴角微抽。
“你家倆月沒住人,得收拾大半天才成。”白術好心道。
她這話是對的。
顧野一進門,就見到厚厚的灰塵,一直到現在都沒來得及打掃。
于是,顧野稍一思忖,便道:“我睡你沙發吧。”
“床比較舒服。”白術勸道。
“妹妹我求你矜持一點!”顧野嘆息著,使勁蹂躪著白術的小腦袋。
“矜持妹妹那么多,也沒見你對他們心動。”白術咕噥著,留將他的手推開,用爪子理了理被揉亂的頭發,“你自身情況那么復雜,運氣還不好,我要不主動一點,你肯定得單身一輩子。”
顧野舌尖輕抵腮幫,無話可說。
“算了,”白術決定退讓一步,“我們一起守歲吧。”
都不睡好了。
顧野:“…”您可真是善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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