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國,全羅南道。
全羅南道位于高麗國最西南端,全境擁有6000余里的海岸線,這些海岸線包括2000余個島嶼,其中有四分之三都是無人島。
自‘未知復蘇事件’發生后,海防成為臨海小國的頭等大事。
為了拱衛國土,高麗國高層在十多年前曾頒布了一系列的法令,其中有一條就是開放這些島嶼的所有權限,自認為有實力的家族可以選定島嶼自行建設,并且永世擁有該島嶼的所有權。
當然,這些選擇定居在島上的家族要履行相應的義務。
這條法令的初衷是借大勢力抵御來自深海中的危機,可惜那些家族勢力也不傻,沒必要為了所謂的‘永久歸屬權’導致自身利益受損,所以這些島嶼慢慢成為了變異生物的樂園。
當然也有個別家族是例外。
全羅南道海外一座無名島上,自然風光秀麗,風景環境優美,整個島上郁郁蔥蔥的長滿了高大的樹木。
茂密的樹林中隱藏著一處大夏風格的古建筑群,整個建筑群采用大夏傳統的中軸對稱建造,其間亭臺樓閣,池館水榭,映在青松翠柏之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風景異常的別致。
夜幕籠罩下的古建筑群燈火通明,如果不是有穿著黑西服,帶著寵獸的安保巡視,置身其中的人會以為穿越到了古代。
中軸線的正對著一座氣勢恢弘的大廳,和院內其他建筑相比,這個大廳內的燈火異常晦暗,紅木地板上倒映著點點燭光,墻壁東南角陳設著一座醬紫色的書柜,清幽的月光透過打開的雕花木窗灑落在大廳內,玉蘭花的影子投射在主位桌案的古琴上。
米白色的紗幔隨著夜風飄搖,從窗外帶進來一些花瓣,散落在琴弦上,香爐里升起裊裊檀香,香味彌漫在整個大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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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寬大漢服的老者跪坐在桌案后,伸手撥弄了一下琴弦,花瓣在顫抖的琴弦上輕輕跳動。
老者修長的手指來回撥弄,古琴發出叮咚的琴音。
下首左右桌案后跪坐著兩人,同樣穿著寬大的素色漢服,一個中年,一個少年。
他們微微低頭,似乎在傾聽老人的琴聲。
“太玄。”蒼老的聲音伴隨著琴音在大廳內響起,帶著些許帝都口音。
“爺爺我在。”
年輕人身體一顫,略微抬起頭看向老者。
“這次回家訓練了這么許久,對于全國賽事有沒有信心。”老人微閉著雙眼,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跳動。
“爺爺放心,孫兒這些日子潛心訓練,家里請的戰訓師已經不是孫兒的對手了。”李太玄說到這,臉上帶著些許得意的看向中年人:“爺爺若是不信,二叔可以為我作證。”
中年人對李太玄回了個溫和的笑容,目光中流露出些許憐憫之色。
“父親,小五這些日子進展確實不錯。”
糟糕!
看到自己二叔的表情,李太玄心中暗道不好,臉上露出了欲哭無淚的表情。
“嗯。”那個蒼老的聲音平靜的說道:“謙虛謹慎自矜其智非智也,謙讓之智斯為大智;自矜其勇非勇也,謙讓之勇斯為大勇。”
“雖然我們李家不在故國,但是老祖宗的教誨不能忘,太玄你在回故國參賽前把《弟子箴言》抄寫三遍,好好磨磨性子。”
“是,爺爺。”
李太玄垮著臉,不情不愿的回道。
老者微微點頭再次開口問道:“風亭,最近族內產業可好。”
“父親。”李風亭臉色一正,恭敬的回答道:“高麗國這邊尚可,大夏...故國那邊的產業我放手給芳筵打理,憑借那丫頭的手腕應該無憂。”
老者微微頷首:“我說這丫頭怎么這么久沒來煩我這老頭子。”
說到這老者話鋒一轉:“風亭啊,多久沒回故國看看了。”
李風亭只知說錯了話,只能硬著頭皮答道:“這幾年事務繁忙,實在是抽不出時間...”
琴聲戛然而止,余音在大廳內縈繞。
老著的手按住琴弦,睜開眼睛嚴厲的看著自己的二兒子。
“是抽不出時間,還是不想回?”
面對著老者的拷問,李風亭低垂著頭囁嚅幾下低聲道:“父親...風亭知錯。”
琴聲響起,老者重新閉上眼睛:“我李氏雖然離開故國近百年,但你們需謹記自己的血脈根源。”
“高麗彈丸小國,狹隘自大,目光短淺,萬望你們不要學了去。”
李風亭和李太玄相視一眼地頭道:“兒/孫記得了。”
“如此最好。”
老著彈奏了一會,總覺得心緒有些不安,似乎再也沒有剛才風輕云淡的狀態。
“我這心總是靜不下來。”
“芳筵那丫頭自己在故國,人生地不熟的她的身體...”
李風亭會意:“父親放心,我給她選擇的是濱城市,那里我們李家經營了幾十年,到處都有我們的眼線。”
“臨走前我還給她帶走不少保鏢,再說了只是處理些生意,不會讓她輕易見血的。”說到這李風亭笑道:“我看您吶,就是太想芳筵那丫頭才會心神不寧的。”
老者也覺得兒子說的有道理,他微微頷首:“如此最好。”
大廳內古琴聲叮咚,李風亭叔侄兩人準備辭行。
這時,外面走廊突然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老爺!老爺在嗎!”
人還未至,聲音已經傳了過來。
李風亭和李太玄連忙起身迎接,恭敬的說道:“祁叔,父親在彈琴,什么事這么著急。”
祁叔穿著一身唐裝,年齡大概有七十歲上下,見到是李風亭后,他努力平息著急促的呼吸,對著兩人抱拳行禮:“二公子,五小公子。”
“行了,跟孩子客氣什么。”
老者好笑的看著祁叔:“跟了我幾十年,怎么臨老了變得跟孩子一樣浮躁。有什么事慢慢說,我還想讓你這老家伙多陪我幾年呢。”
祁叔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話到了嘴邊不知道該怎么說。
老者見狀收斂笑容,他看著祁叔沉聲道:“怎么回事?”
祁叔囁嚅著嘴唇:“老爺,你快去看看大小姐,她...她受了很重的傷!”
琴弦崩斷,老人豁然站起身來。
玉蘭花瓣從琴上緩緩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