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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私會

熊貓書庫    我在曹營當倉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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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楚云的病情大有好轉后,曹操就親自為楚云挑選了一處大型庭院,供他休養身體。

  這庭院在整個下邳城中,都算屈指可數的氣派,古樸的風格,嶄新的建材,寬闊的蓮池中,游魚自由地游蕩在清澈的池水之間,十幾位被今精挑細選過的仆人們整日忙著打掃,只為保持院內的整潔。

  據說這庭院正是呂布在數月前,為尋歡作樂而刻意斥重資命人新建而成,可惜他自己還未來得及多做享受,就平白便宜了楚云。

  “是嗎?如此甚好。”在聽得下人將喬紫清率軍醫們順利診治被隔離的傷寒患者們后,楚云自言自語地松了口氣道。

  心系蒼生的楚云昨日雖獨處在房內休息了一整天,但他還是會難免有些擔憂,憂心喬紫清那冷漠的性子,是否會認真對待疫癥之事,現在看來,喬紫清既然肯為此徹夜不休,楚云知道自己的擔心純屬多余了。

  目送著前來匯報的下人離去,楚云發覺自己的身體精力仍未完全恢復,往日似這般起一大早,往往會感到神清氣爽,今日卻覺得大腦一陣昏沉沉,似是有種睡眠不足的感覺。

  然而,正打算翻身回舒適的床榻上再睡個回籠覺的楚云,被門外一陣喧囂雜亂的腳步聲與敲門聲所擾亂。

  “何人?”回籠覺計劃被攪和的楚云,語氣中夾雜著些許不快。

  “啟稟中郎將,是老夫。”王老軍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哦?”聽出對方聲音的楚云,心中那點怨氣倏忽間煙消云散,對方為救治患者熬了一夜的事他剛剛才有所耳聞,于是滿懷敬意地道:“請進。”

  獲得許可的軍醫們輕聲推開門,如流水般接連踏入房間。

  剛立下大功而得意洋洋,連府內侍從們都不敢阻攔他們拜見楚云的軍醫們,面對楚云時,反倒顯得格外敬重。

  從腳步聲楚云已猜到來人不止一位,卻怎么也沒想到,營中所有軍醫竟然都來了。

  “諸位…你們這是…?”楚云看著一個個對著自己躬身作揖行禮的軍醫,皺眉疑惑問道。

  “中郎將,我等不請而來,實不相瞞,是有事想請中郎將相助。”王老軍醫作為軍醫們的代言人,當即開門見山道。

  “諸位都是為民造福的功臣義士,有什么我楚云能幫得上的,但說無妨。”看著軍醫們一個個盯著惺忪睡眼,仍強打著精神對自己作揖,楚云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地說道。

  見楚云如此態度,軍醫們受寵若驚,喜不自勝。

  “中郎將,既如此,老夫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王老軍醫眼中“奸計得逞”的目光一閃而過,“實不相瞞,中郎將既已知曉我等為救治城內營中傷寒病患們,已不眠不休地苦心忙碌一日一夜,中郎將您覺得,我等是否應該得到充分的休息,養精蓄銳后再投身其中,繼續根除下邳城中的傷寒之癥?”

  “當然,理應如此!”楚云脫口而出此話的同時,心中也在納悶,老中醫這問的不是廢話嗎?誰工作一天一夜后還不想睡個好覺?除非有人不允許…

  等等!

  “且慢,莫非是紫清她…?”楚云看著正臉色狂喜的王老軍醫,剛舒展的眉頭又重新褶皺到一起。

  “正如中郎將所料!紫清姑娘她醫術高超,心懷萬民,我等同為醫者,自是對她萬分欽佩!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把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老家伙,當成苦力來折磨!”

  緊接著,其他軍醫們也跟著幫腔,你一句我一句添油加醋地講述著昨日如何被喬紫清用“虐待”般的方式指揮治病,又訴苦說喬紫清只允許他們休息兩個時辰。

  “這…兩個時辰,確實是少了點…”以楚云的智慧當然已從中弄清軍醫們此次起來拜會自己的目的,但在聽到喬紫清只允許軍醫們休息兩個時辰這一事實后,楚云還是忍不住為軍醫們打抱不平道。

  正當軍醫們還想繼續向楚云訴苦時,門外一位侍從突然敲門匯報道:“中郎將,喬姑娘前來探望您了…”

  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嚇得軍醫們皆是噤若寒蟬,連大聲呼吸都不敢。

  前一刻還喧囂的房間,竟剎那間靜的出奇!

  “中郎將…您大病初愈,我等不該再多做叨擾,此事就拜托中郎將了,請中郎將務必為我等再多爭取兩個時辰的休息時間,我等不敢打擾中郎將與喬姑娘相會,就此告辭!”

  “我等就此告辭!”

  也不待楚云回禮,小聲嘟囔著的軍醫們在王老軍醫的帶領下,一溜煙便順著門縫向外遁走。

  與喬紫清打了照面卻完全不敢與之相視的軍醫們,這會兒所表現出的短跑能力,精神得完全不像是熬了一夜的中老年人。

  用老鼠見到貓已不足形容他們的舉止,如果硬要楚云舉一個最貼切的例子,軍醫們的模樣,像極了當年自己所看過的動畫貓和老鼠中,得知老鼠杰瑞表哥馬索爾即將前來而恐懼的一哄而散的貓咪們。

  任由軍醫們逃走后,無須楚云答話,喬紫清就自己開門踏進房間,負責看門的侍從識相地默然為二人關好房門,放光的雙眼緊盯著附近,不許任何人再入內。

  “來了?”發問的同時,楚云拖著有些乏力的身子坐在床榻上,開始觀察起喬紫清。

  喬紫清一如既往毫不見外地坐在楚云的腿上,也不知坐在別人大腿上是她的怪癖,還是單純為了欺負楚云才會三番五次這么做。

  如果楚云想側身躲避,是完全躲得開的,可這對楚云來說無異于一種享受。

  柔軟的翹臀那引人浮想聯翩的觸感,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會趨之若鶩。

  興許是忙了一整日的緣故,喬紫清依舊整齊剪短的黑發下,那張清麗不可方物的容顏開始露出疲態。

  看著正用兩指按摩睛明穴的喬紫清對自己默然點頭以示回應后,楚云心中泛起絲絲柔情蜜意,柔聲道:“辛苦了。”

  喬紫清這次又淺笑著搖搖頭,睜開眼看著楚云道:“沒什么,這是你我的交易,你已經履行了自己的承諾答應娶我,我理應盡力為你救治那些傷患。”

  “如果真的只是出于你我之間的交易,你大可不必如此賣力,你此舉不也是為了懸壺濟世,拯救那些無辜染上疫病的軍民們?”

  喬紫清的笑意更濃,雖然這笑容似乎另有深意,可掛在她這張奪天地造化的俏臉之上,就仿佛足以對天下男兒勾魂奪魄。

  “剛剛那些家伙來這,是找你告我的狀?”大概是故意轉移話題,喬紫清話鋒一轉,問道。

  “額…這個…你也知道,他們再怎么說也辛苦了一整日,這休息四個小時,未免太少了…”明明沒有做錯什么事,楚云卻莫名其妙感到有些心虛地回答道。

  “是少了點,我也并沒有打算真的只讓他們休息兩個時辰,我這么做,是料到他們會來找你,求你替他們跟我說情。”

  喬紫清的古井不波地說著讓楚云大為吃驚的話。

  “你是為了讓他們承我的情?”

  “這只是其一,先對他們狠一些,再稍作讓步,如此一來他們才會對你我感激,我以后控制他們也會方便一些,免得他們仗著年紀大就擺架子不聽話。”

  喬紫清冷著臉說出完全不符合年齡的話,楚云聽得是既佩服又有點害怕。

  見楚云沉默不語,喬紫清又淡然道:“對了,曹公給我的賞賜,我已命人搬到你這兒了。”

  “為何如此?”楚云下意識地問道。

  喬紫清白了楚云一眼,道:“當然是為了讓旁人認為我并非貪戀財物的賢淑之女,同樣也就不會有人懷疑我此前對外宣稱的‘對你芳心暗許’一事。既然我們要裝情侶,就該裝得像一些。”

  “哦…是這樣啊…說得有理…”楚云含糊不清地回應著,心中呢喃著感慨道:“‘裝’情侶嗎…”

  盯著喬紫清那張怎樣都看不夠的傾城之容,楚云恍惚間已瞧得入神。

  喬紫清被他盯得發懵,詫異地問道:“我臉上沾了藥渣么?”

  “啊…不是,我剛剛在想,你操勞了一夜,是不是也該休息一下?”

  聽到這話,喬紫清漠然離開楚云的大腿,起身道:“說得是,我先走了,你記得將休息時間延長一事派人告知那些老家伙。”

  啊這…

  楚云在心里忍不住想抽自己的嘴巴,他只是隨口一說,卻被喬紫清誤認為自己在對她下逐客令。

  其實楚云只不過擔心自己在專心欣賞喬紫清的美色時被對方發現,才會以胡言亂語來搪塞。

  即使還想再與喬紫清多獨處一會兒,可轉念一想對方確實忙了一整天,雖然她強撐著自己不易被旁人發覺,但一想細心的楚云,還是能從她的眉宇間有所察覺。

  喬紫清,已經非常疲倦了。

  而喬紫清對楚云的心思毫無察覺,一來她對自己的美貌一無所知,二來她即使知道自己容貌對男人具有很大的誘惑力,也絕不會認為楚云會輕易對自己心動。

  無論穿越前,或是穿越后,她的出身,成長經歷使得她極少與同齡男性接觸,即使偶有個別男性被她的容貌所吸引,也會被她冷冽的氣質逼退,并敬而遠之。

  膽大而濫情的男性在碰釘子后,往往覺得這種女性難以征服,不如挑些同樣貌美但更容易攻略的目標下手,至于那些本就膽怯的男子,只需被喬紫清泠泠雙眸一瞪,自己就會嚇得逃竄。

  在喬紫清看來,楚云穿越前就是明星人物,見過的美女數不勝數,穿越后更是一躍成為放眼天下都舉足輕重少年英雄,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不需要他主動開口,恐怕也有無數公卿大臣、名門望族愿意將自家的閨秀許配給楚云,哪怕是做妾室,也能借此與楚云、甚至曹操攀上親戚。

  可見,這對假情侶間的關系,眼下還停留在“相敬如賓”的狀態。

  命人將命令傳達給軍醫們以后,楚云回到房中,倦意上涌,既然佳人已去,就索性再睡個回籠覺。

  當日,正午,曹操本打算再大擺宴席,與周瑜共同討論天下大勢,周瑜卻以舟車勞頓,水土不服,導致身體有所不適唯有,推辭謝過,獨處在驛館中,閉門不出。

  對此,曹操也沒有強求,只是派人給周瑜送去些許補品,以示慰問。

  下午,層云在天穹中密布,將陽光死死遮住,秋風呼嘯不止,因傷寒疫病已受控制而開始上街的行人們,也大多添上一兩件衣物御寒。

  周瑜穿著一身藍灰相間的衣袍,獨自在驛館房間內,親手溫好一壺香醇的美酒,卻不曾品嘗。

  他的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像是在等,等一個闊別多年補見的故人。

  酒涼了,他就重新為之加溫,也不知反反復復過多少次,可他眼中的希冀不曾因時間的流逝而黯淡。

  他就好像確信,他要等的人,一定回來。

  這時,一陣輕而有矩的敲門聲自門口響起,正在溫酒的周瑜,嘴角不由得揚起一絲笑意。

  “請進。”作為這房間的主人,若是真的足夠重視來訪之客人身份,他就該親自前去迎接。

  可他沒有,他的手還在溫酒,動作也沒有絲毫的慌亂。

  但他的眼神卻變了,不恰當的說,那簡直像極了苦等戀人恢復消息,又不肯主動向對方開口的少女般,滿是得意。

  “你來了。”背對著門口,周瑜裝滿溫熱美酒的青銅酒壺提起,輕聲道。

  “為什么請我來此,你應該知道,我們二人的身份如此敏感,就算要說話,也該在公開場合交談,絕不能私會,這是大忌。”

  那是年輕男子的聲音,溫潤而和煦,僅憑聲音便知其主人定是位翩翩君子。

  “可你終究還是來了?不是么?”周瑜自顧自地提著酒壺,將兩個酒樽倒滿后,才緩緩回過頭,面向來客,示意其入座道:“奉孝兄,這是我私藏多年的杜康酒,來,請盡飲此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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