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松眼見兩人進了別墅,也邁步跟了過去。
別墅的大門在他面前劃了個弧線,眼看著門就要合攏,賈林開口道:
“哎…賈楠讓我也…”
話沒說完,門已哐當關死。
沒說完的話,也隨著門被關在了外面。
賈林不死心,沖上去咣咣咣擂門。
小保姆安冉聽到了叩門聲音,看看賈楠和隨著賈楠一起進屋的文先生,又看看門的方向,站在原地有點不知所措。
“不用管,是賈林。”
賈楠拋下這幾句話,便冷著一張臉上樓了。
文杰的臉上更是冷峻地可怕,他一聲不吭地跟在賈楠身后,很快兩個人的腳步聲漸漸遠了,隨著哐當的關門聲,徹底聽不見了。
安冉退回到自己的房間里,賈楠哥哥的事情,她向來不會多嘴問一句。
賈楠徑直進了自己的臥房,前腳邁進房門,便迫不及待地回身去關門。
門卡了文杰的腳后跟,讓本就一肚子心事的他,更加氣結了。
他心中的疑惑終是脫口了,直接沖出喉嚨,暴戾而來勢洶洶:“我父親怎么了?你確定是我父親?”
文杰也覺得那個身影怎么看怎么像自己的父親,可是怎么可能呢?
自己的父親早就不在了啊!
“被我殺了!”
一句話起,文杰的腦子轟地炸了,他不受控制地沖過去,把賈楠按倒在地拳頭雨點般地落在他身上。
“呵呵…”
賈楠看著惱羞成怒地文杰,冷冷地笑意浮現在嘴角,這笑容慢慢放大…他大笑出聲。
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太特么爽了!
看到文杰這個樣子,手刃了文天毅來的還要爽快!
“怎么樣…失去至親…的滋味…”
賈楠被按在地上,文杰躍起跪在賈楠后背。
一聲悶響!
“啊…噗…“賈楠一口血噴出,挑釁的話再沒機會說了。
文杰扳過賈楠的身子,上手捏住了他的嘴巴。
賈楠那昔日里冷峻,線條流暢的臉龐,此刻被疼痛這么地變了形。
看著面前的賈楠,文杰反而冷靜了。
他咬著后槽牙,狠狠道:“你耍我是吧,你就想激怒我對吧!你怎么可能殺了我父親?我父親在我5歲那年就死了。”
賈楠摸了摸鼻子,看著袖口斑斑血跡,有朝地上吐了一口帶著血腥味的唾沫。
他神情淡漠,根本不屑于回答文杰。
問我,我問誰去,我特么知道怎么回事嗎?
文杰上前一步把坐在地上的賈楠揪起來:“說,到底是不是我父親!你倒是說啊!你信不信殺了你!”
賈楠又是一陣冷笑,看著文杰受折磨,真是酷斃了。
他從兜里掏出一個鑰匙扣,把鑰匙環套在手指頭上,在文杰眼前晃蕩著:“文杰,你再打我,我就按下這個,咱們兩個同歸于盡!”
文杰看著面前晃動著的鑰匙扣,在金屬制成的塔扣上有一個亮晶晶地突起。
賈楠把鑰匙扣握在手上,隨時準備按下出發引爆裝置。
“要死你去死!”文杰揮掌劈在賈楠握著鑰匙扣地那只手臂上。
只聽咔嚓一聲,賈楠的手臂仿佛突然失靈一樣,定在半空中一動不動。維持了三秒鐘不到,從被被擊中的部位開始不聽使喚,先是前臂而后是手腕,手掌,手指頭…
賈楠想拼命地握住手上的鑰匙扣,卻絲毫用不上力氣,手好像不是他的一樣,癱軟無力。
“啪!”鑰匙扣掉落在地。
文杰俯身一個掃蕩腿,鑰匙扣被踢飛了。
賈楠緩緩坐在地板上,用另一只手撫摸著受傷的胳膊,看也不看文杰,說到:
“文杰,上次你說你懂沒有父親的童年是什么樣子…”
賈楠聲音嘶啞,好似透著無盡地疲憊,他繼續說道:“其實,你不懂…你的父親從來沒有離開你,他一直陪伴在你的身旁。人可能不在,可是那份愛一直都在。”
說著說著他垂下了眼眸,一滴一滴淚水順著眼角滾落。
賈楠上手抹了一把,怔怔地看著自己手上潮濕溫熱的液體出神。
他落淚了!
他竟然落淚了!
他都特么搞不懂自己為何會落淚!
“你父親叫文天毅,他親口說,子債父償,讓我放過你…”
“不…你別說了!賈楠,你怎么可以…你有什么沖我來啊!你怎么可以殺死無辜的人!你竟然殺死我的父親!
我父親…我父親…
我父親的尸體呢?
賈楠…我特么問你,我父親的尸體呢?“
文杰眼淚狂飆,他撲向賈楠,拼命地推搡著賈楠,沖他大吼大叫。
涕淚滿襟,哀傷滿懷。
文杰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地力氣,撲通一聲,他長跪地上,捂面痛哭:
他父親竟然是為了救他而死 父親甚至都不清楚賈楠為何要殺他,就毅然地選擇為他抵擋一切。
是他該死,他才是害死父親的罪魁禍首!
太陽從高懸頭頂,到西墜天邊,文杰和賈楠誰也不在說話。
各自感傷,各自哀嘆。
還是文杰率先說話的,他轉頭看著賈楠,眼眸中重新燃氣了希望,說話的語氣也不再沉悶:“賈楠,我父親文天毅的尸體,沒有在我的公寓…你告訴我后來發生了什么?”
賈楠躺在地板上,仰臉盯著吊頂的雕花看了一下午,早已麻木。
他思維還有些遲鈍,聽了文杰的問話,也沒過腦子直接來了句:“消失了。”
文杰騰地蹦了起來,眼眸中精光乍現,“消失了?”
賈楠淡漠地瞥了文杰一眼:“嗯,我撿起地上的繩子,剛系上繩扣,他的尸體就消失了,就跟沒存在過一樣。”
消失了,消失了,怎么消失的呢?
難道父親也有系統?
可是上次系統的載體名錄上,似乎沒看到父親的名字啊。
文杰的腦子里飛速運轉著,他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在房間里轉著圈圈。
父親消失了…也就是說父親退出了系統。
之后父親就會回到他所在的現實世界,也就是他五歲那一年。
警察發現了父親的尸體,讓家屬指認,他看到了父親手腕處的蝴蝶繩扣。
也…就是說 這一切,
冥冥中,早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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