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熱,最終會被科技所毀滅!
面對威力強大的現代武器,所謂的狂熱與野蠻一樣,不過只能用以證明武器的威力而已。
在猛烈的炮火下,城市會被摧毀,軀體會被粉碎,而奴隸會被解放!
“放!”
伴隨著一陣陣槍聲,在城市的墻邊,數以百計抵抗的人被擊斃了,那些拿著火繩槍、彎刀,叫囂著的人們在現代武器的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的,況且,他們的人數本身就非常有限。
當抵抗的男人被殺死的時候,那些穿著黑袍的女人拉著兒童,在那里瑟瑟發抖的看著這一切,她們都很清楚,千年以來,自從天方教從沙漠中殺出,征服這片土地上以來,這里的戰爭規則就是,殺死男人之后,女人和兒童淪為征服者的奴隸。
相比于惶恐不安的女人,那些被釋放出來的奴隸們,卻用一種麻木而又向往的神情看著已經被摧毀的城市。
與世界上的大多數國家不同,在奧斯曼帝國境內的任何一個城市之中,都有奴隸的存在,而且數量極廣泛,甚至直到1891年,奧斯曼帝國才在外國的壓力同意禁止奴隸貿易,廢除奴隸制度。
或許阿里什城是一個很小的城市,但是這里同樣有奴隸,除了少數白奴之外,還有不少黑奴,主要都是黑人女奴,當看著一群膚色黑的像炭似的女人從廢墟中走出來的時候,他們無不是詫異的睜大了眼睛。
“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夜叉?”
可下一瞬間,就有人拍著馬裕強的頭說道。
“她們是黑人。”
黑人?
愣了愣,大伙才想起上學時書上介紹過的黑人,她們生活于非洲,好像在國內也有少量的黑人女子。
瞧著那些黑人女子,大都帶著孩子,馬裕強又疑惑道。
“怎么都女人?男人到那去了?”
在奧斯曼帝國同樣存在著大量的黑人男奴,但他們都被閹割使用,而在這樣的小城,黑人閹奴的數量非常稀少,不過這些卻有不少來自非洲的女奴,從蘇丹達爾富爾再到東非沿岸地區,到處都有天方捕奴隊。
在男奴被閹割后,賣到大城市的同時,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女奴被賣到奧斯曼帝國各地。奴隸主們會把這些黑人女奴安置在他們的家里或者農莊里,讓他們與少的幾個白奴繁衍后代。在出售牛羊時,再把奴隸的后代一起賣掉,盡管按他們教義不允許把兒童與其母親分離。可并不妨礙這些女奴做為生育機器,作用只有一個,不停地為奴隸主生育混血小奴隸。主人不會把奴隸生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就會去面包房一類的地方長期勞動,做著繁重的工作。
當然她們還要從事體力勞動,就像這些女黑奴,不僅像生育機器一樣,與白奴生育著混血小奴隸,還要從事家務和各種勞作,而現在,當她們的主人驚恐不安的等待著未知的命運時,這些奴隸們卻都是麻木的站在主人的身邊,只有少數白奴用充滿希望的眼神看著這些東方人。這些白奴就是所謂的“配種奴隸”,在綠綠的世界中,“配種奴隸”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存在,他們無一例外都是白人,除了干活之外,就是與不同的女黑奴生育混血小奴隸。
他們就是中國人?
這些來自烏克蘭或者奧地利的白奴或許從來沒見過中國人,可并不妨礙他們用充滿希望的眼神看著中國人。
他們真的會給大家帶來自由嗎?
就在這些奴隸們用滿懷期翼的眼神看著馬裕強等人時,李默走向前去,用天方語對這些奴隸說道。
“你們自由了。”
自由!
對于許多奴隸而言,往往死亡才是自由,死亡才是解脫。
對于被奴役了多年的奴隸來說,面對自由的時,他們往往都是無所是從的,就像對于柯察金來說,或許他渴望著自由,渴望著回到烏克蘭大草原上,找到他心愛的愛人,可是在獲得自由之后,他卻有些不知所措。
和魯馬奈城當初起義的奴隸一樣,在城市被中國人占領之后,柯察金有了兩個選擇,一個是釋放為自由民,一個是加入自由軍團,相比于前者,這些剛獲得自由的奴隸們,紛紛選擇了后者——后者每月有100阿克切的軍餉。
阿克切銀幣是奧斯曼帝國的通用貨幣,帝國境內每個居民每年要向上繳300個阿克切銀幣,這種銀幣很小,重量只有0.3克左右,100阿克切差不多也就是一兩銀子。
對大明而言,月餉一兩的“自由軍團”妥妥的廉價炮灰,而對于柯察金這樣奴隸來說,不僅意味著高薪,而且也意味著他們有了個謀生的手段。對于沒有任何財產的奴隸來說,作為士兵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那怕作為“自由軍團”的士兵,柯察金仍然有些無所是從,作為奴隸的他,似乎早就習慣了主人的命令,在沒有命令的時候,他甚至都不知道應該怎么辦,甚至對中國軍官,他們也是稱他們為“主人”。
對于柯察金他們這些奴隸來說,每天的訓練結束之后,剩下來的時間,無疑是極其無聊的,那怕是在離開軍營之后,這些不知所措的人,也會聚在一起,在酒館里喝著酒,打發著無聊的時間。
港口的小酒館是半露天的,經營者是隨艦隊過來的明商,酒是天竺或者南洋的蔗酒,喝酒的人大都是明軍官兵,在這里雖然沒有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可是像柯察金這樣的自由軍團的士兵,還是會坐在相對偏遠的角落。
“哎,主人的訓練實在是太短了,按我說,我們每天應該訓練十六或者十八個小時才對,這樣一來,我們只要回到帳篷里就能睡著了,那會像現要這么無聊。”
過去身為奴隸時,他們每天要承擔超過18小時的體力勞動。而現在,他們的訓練不過才十個小時而已,相比過去,現在的訓練簡直就是小兒科,甚至每隔五天還休息一天。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有了到港口邊的小酒館喝酒吹牛的時間。
男人在一起喝酒,從一開始的牢騷,吹牛,到最后總是會談到女人,他們當然會用羨慕的眼神看著那些明國士兵懷中的天方女人,那些女人根本就看不上他們這些“窮鬼”。
或許是因為羨慕,只聽薩爾科奇說道。
“哎呀,其實有時候,還挺想念以前的日子,我原來的主人有十幾個黑人女奴和混血女奴,他總是會指派我們與她們配種。我還記得輪到我工作的那天,主人讓四個女奴與我住在一間房子里,甚至還給我們下了一瓶酒和一些食物,然后我們就那樣睡了起來…”
他的話聲剛落,就有人接腔說道。
“除了你之外,外面肯定還有一個黑人閹奴在門外哼唱低俗小曲,敲小鼓,監督你們在接下來幾天里的造人勞動。”
“是啊,那個時候,是那些黑人閹奴最嫉妒我們的時候,他們甚至還會趴在門外偷看,每到這個時候,我就會…”
當他們在那里聊著天的時候,他們并沒有注意到,在一旁有人在聽著他們的話,在附近的桌子邊,圍著幾個穿著箭裝短衣的男子,他們既然不是軍人,也不是隨軍商人。而是記者,那些記者是來自國內的,他們之所以不遠萬里來到這里,就是想親自記錄這場戰爭。而現在,他們中間有的人卻被柯察金等人的話給吸引了。
“最讓人感覺蒙羞的是,我們僅有的羞衣會被扯下。奴隸主會檢查生殖器的大小與健康狀況,以便讓他們與其他女奴隸配種。”
聽到這些話時,那些記者甚至不知道是應該羨慕他們,還是同情他們。畢竟作為男人,這種經歷是讓人羨慕的,但是他們的遭遇也是讓人同情的,畢竟在奴隸主的眼中,他們不過也就是牲口而已。配種的牲口罷了。
“所以悲哀的是,我們永遠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什么模樣,甚至也不知道他的母親有沒有生育,他們從生下來的那一天起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在什么地方,他們剛生下來的身份,就已經注定了是奴隸…”
那些女奴生下來的混血小奴隸,能給蘇丹增加每天1516小時的勞動力。他們和素未謀面的父親一樣,將會承擔修建堤壩,要塞,城堡的苦工。他們會像他們的父親一樣,以奴隸的身份活著,最終死去。
那些原本素耳傾聽的記者們,不禁同情起這些人還有那些小奴隸。似乎在這一瞬間,他們明白了為什么朝廷要不遠萬里對這片土地發動這場遠征,對于這樣的野蠻的國家,當然要把他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去。
大明來到這里,并不是為了擴張,而是為了解救這片土地上的人們,比如姐,就這些從各個地方旅來的奴隸。
一個會阿拉伯語的記者走到他們的面前,說到。
“我是大明的記者,可以了解一下你們的遭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