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大將軍出征,自然會有人給銀子、給錢糧!
對此,朱國強當然不懷疑,畢竟那些生不如死的士紳們,一個個絕對是“心甘情愿”掏銀子、出糧食,只要能把這“殺神”送出南京,他們甚至愿意傾家蕩產。
當然傾家蕩產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們確實是愿意掏銀子啊!
就像馬士英說的那樣“在銀子和性命之間,他們必定選擇后者”。所以,幾乎是在馬士英稍微表露出大將軍“困于銀糧不能北上勤王”的意思后,不過只是三五天的功夫,就有江南各地“愛國人士”捐出白銀兩百余萬兩,軍糧百萬石,供大軍出征。
不得不承認這些人可真是愛國呀。
“三月初三…不能再拖延了,大軍必須馬上出發!”
南京城內的大將軍府內,朱國強猛一拍桌子,把在場的馬士英等人都嚇了一跳。
這幾天為了幫大將軍“弄銀子”,馬士英把所有的理由都想盡了,一會兒對張三說大將軍不北上是因為沒有錢放賞;一會又對李四說不北上是沒有糧草,接著又對趙六說沒有軍馬。
一直拖到現在,馬士英終于給大將軍籌備了大筆的銀糧,甚至就連武昌那邊的大軍,也過來了兩萬人。
今天終于要出征了?
“本將軍要親率大兵趕赴京師勤王!”
朱國強說著話,頗為感嘆的說道。
“江南各地“愛國人士”的拳拳赤子之心,著實讓本將軍感動至極,值此國難之時,他們不惜毀家疏難,實在是讓本將軍感動至極,本將軍最近兩天就點兵北上勤王!”
幸好在座的沒有那些掏銀子的士紳,要不是然他們肯定是哭都沒眼淚,畢竟那銀子真不是心甘情愿掏的,他們之所以愿意掏,說白了,不還是為了“送瘟神”,這也就是他們在心里想想而已,誰都不敢真的說出來。
而馬士英那張瘦長的臉上,又露出了一些笑容。他這些日子為了勤王的事兒可是往來奔走,又是聯絡江南士林,又是在豪紳之中游說,勸他們出銀子、出糧食。
現在好了,大將軍終于要出征了!
“大將軍準備何時出征?”
馬士英頗有些激動的問道。
“兵貴神速,就最近兩天吧!”
說罷,朱國強扭頭問道一旁的李大開。
“皇求,你和闖賊交過手,對此可有什么建議?”
李大開,字皇求,江西瀘邑桑溪里人,此人自幼便飽讀詩書,并且喜歡練武,是個不可多得的文武全才。與其它總兵不同的是,他是崇禎十年之時考中了武舉狀元,官任浙江營把總。在后面的日子里,李大開曾在泗州擊退過試圖挖掘泗州皇陵的流寇,后又接連以軍功晉升為池州副總兵。
歷史上,當崇禎下旨天下兵馬勤王時,李大開是少有的幾位領兵北上勤王的總兵。不過因為無錢無糧,最終只能夠帶著幾十個家丁和千余兵丁前往京城。而到了京城之中,李大開才知道崇禎早已經自縊身亡,于是他仰天咆哮,與李自成決一死戰,并最終落敗而亡。對于這樣一個忠烈之人,李自成感嘆道:“大明人心盡喪,還有這等奇人!”李自成也是個惜才之人,他最終命人將李大開好好的安葬了。
正如歷史上一樣,李大開在接到勤王的旨意后,就立即點齊兵馬,說服千余兵丁隨他北上,不過在半路上被朱國強攔了下來。
攔下他是為了保下他的命,而原本只有千余兵馬的李大開自然樂意接受大將軍的指揮,現在面對大將軍的詢問,李大開如實說道。
“大將軍,雖說闖賊號稱百萬兵馬,可實際上流寇戰斗力極底,精銳不過只有十數萬而已,只要有十萬精銳官軍,必定能擊敗闖賊,現在天下精銳會師于京城,想來闖賊不日必敗,還請大將軍盡快發兵北上,以免錯失剿寇良機。”
天下精銳會師于京城?
這天下又有幾支兵馬北上了?
看一眼李大開,朱國強并沒有反駁他,而是直接說道。
“皇求所言甚是…”
點頭贊同時,朱國強又命令道。
“嗯,既然如此,皇求,你便作為本將軍的先鋒明日先行過江,本官另派一人作你的副將。”
當然下午,朱國強正在府中與眾人商討著北伐事宜時,又有人稟報道:
“張尚書來了!”
侍衛口中的張尚書是前山東布政使張秉文,也是當年守濟南后,朱國強最早的班底,在他于山東布政使任滿后,就被調至南京戶部。
“請!”
一會兒,張秉文大步走進了進來。雖說他只是一介文士,可在守濟南時也曾披甲仗劍,與敵周旋巷戰。看起來倒是頗為強健,似乎他現在更顯得神采煥發。
見他進來后,朱國強便笑著道:
“含之來了,坐?”
“下臣見過大將軍。”
張秉文仍然是已往一樣的行禮,不過心底卻有一絲暗喜,畢竟現在天下的局勢已經與大將軍初來南京時大不相同了,但他仍然不敢說出自己的真正想法。
“聽說大將軍已經決定北上勤王,下臣特意來見大將軍,問問大將軍可有什么需要下官相助的地方。”
“含之,你來得正好。”
張秉文這幾句假話當然瞞不過朱國強。
“明天,最遲后天,我就要北上了!”
“這么快?大將軍一切都準備好了?”
張秉文按捺不住心中的驚喜。
“準不準備好,都容不得我再呆在這了,畢竟,現在的局勢緊張如此,兵貴神速,越快越好。”
有些事情確實需要快一些。這種快當然不是為了向崇禎交代。而是為了給天下一個交代。
有時候哪怕是裝模作樣,一些事情也總是要去做的。
在說出這番話之后,朱國強看著張秉文說到,
“那件事準備的怎么樣了?”
張秉文點頭,然后說。
“請大將軍放心,現在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張秉文的回答讓朱國強點了點頭,但是他并沒有立即說話。而是沉默片刻才說。
“一切按計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