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瞄車針(藍色):1號傘兵已經就緒,此款自瞄神器,能極大的減小切割時的誤差,另外你不需要擔心它的磨損,這款車針可實現自動修復,自動消毒。
看著這任性的介紹,張子凡大概知道這件物品的尿性了,多半是和所謂的自瞄外掛一樣,自己在用車針切割牙齒或者骨骼的時候,即便有細微的偏差,這款車針也能自動糾錯,減少對正常組織的破壞。
當然,如果你拿著車針胡來,出現極大的偏差,自瞄車針也不可能將你強行引導到正確位置,如果將患者的鼻子嘴唇劃花了,就等著賠錢吧!
系統的工具使用非常方便,張子凡一揮手,一枚小小的幽蘭車針便出現在了手掌中間,又揮了揮手,它又消失不見了。
像個孩子似的,張子凡不斷地將自瞄車針變來變去,滿足自己童年時想當魔術師的夢想。
他甚至還很中二的,學著孫悟空的樣子,將車針當成金箍棒“塞進”了自己的耳朵。
玩了一會,張子凡估計劉建明已經將病歷寫好了,便伸了伸懶腰,起身走出手術室,然而這時候外面卻傳來了爭吵聲。
“小劉,不是我說你,醫者父母心,可不能拿謊話騙人家病人啊!”
唐仁斌一臉大義凜然的說道,“那么大個埋伏牙,不到一小時就拿下啦?你唬誰啊!你們肯定是把牙根留在里面了!”
劉建明則漲紅著臉,氣憤的說道:“唐醫生,你越說越過分了!張哥手術水平比我跟過的主任還厲害,我可是親眼看著張哥做完整個手術的!”
“不是我看不起你小劉,你才見過幾個醫生,上過幾臺手術?有必要這樣捧人臭腳嗎?再說手術臺上又是血又是口水,你能看清楚嗎?而且你之前還說,他就開了個1×1大小骨窗,這么小的創面能挺出牙根嗎?”
唐仁斌越說氣勢越足,一開始他也只不過是想給張子凡上點眼藥,但說著說著,卻覺得自己說得太有道理了,這姓張的肯定是在糊弄病人啊!
糊弄病人這種事情唐仁斌這種老油條可沒少干,由己推人,他覺得張子凡一定也是如此。
呂大姐原本見女兒手術順利還很高興,但現在聽唐仁斌這么一講,心里立刻咯噔一下,連忙問道:“唐醫生啊,如果真的有牙根留在里面,會有什么后果?”
唐仁斌聞言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話起到效果了,立刻換上一副憂心忡忡的臉孔,說道:“這個就不好講了,如果斷根不足三個毫米,那也就罷了,但我估計,這次肯定是斷了一大半在里面,少說也得有一公分哪!
一公分的殘留牙根,那肯定是要繼發感染的,輕則再次手術清創,重則嘛…”
“重則怎么樣?”呂大姐焦急地問道。
“重則,游離的尖銳牙根可能會劃傷神經,造成永久性面癱啊!”唐仁斌痛心疾首的說道。
“啊?面癱?”呂大姐只覺得天旋地轉,她難以想象文靜秀氣的女兒變成面癱的樣子。
“胡扯!下齒槽神經不是運動神經,最多只會出現知覺麻木,不會出現口眼歪斜等面癱癥狀!”
這時候,張子凡走了出來,一把將唐仁斌撥到一邊,耐心地說道:“呂大姐請放心,這次手術非常成功,病灶已經完全清除,損傷也極小,無論是面癱還是知覺麻木都絕不可能出現。
如果不放心的話,你可以加拍一張曲面斷層片,可以一目了然的看清楚是否有牙根殘留。”
見張子凡這樣說,唐仁斌也有些吃不準了,莫非姓張的真把這么高難度的手術拿下了?
唐仁斌的目的可不是真的為了患者的健康著想,他只是想惡心一下張子凡這個不知天高地厚,不懂尊敬前輩的家伙,所以患者有沒有牙根殘留不是最關鍵的,只要她們在心里保留著這個疙瘩就足夠了。
于是唐仁斌再次攔在了母女身前,道:“你女兒今天已經拍過一次CT了,怎么還能再拍片?小命還要不要了?這都是輻射啊!”
呂大姐雖然很信任張子凡,但事關女兒的健康,頓時又遲疑了起來。
反倒是小南,雖然嘴里塞著紗布,下巴敷著冰袋,還是拉著媽媽的袖子,含糊不清的說道:“媽媽,張叔叔…張哥哥說過,牙片的輻射劑量是很小的,他說能拍,我們就再拍一個吧…”
張子凡也點點頭道:“曲面斷層片的放射劑量比CBCT的還低,確實危害不大,不過這張片子其實并不需要,全看你們自己的意愿。”
“唉呀,這到底怎么辦好啊!”呂大姐徹底沒了分寸。
就在幾人僵持不下的時候,忽然石曉雅帶雙手捧著什么東西跑了過來,“呂阿姨你們快看這個!”
只見在石曉雅手中放著好幾枚牙齒的碎片,都是她從醫療垃圾桶里翻出來的,雖然將醫療廢棄物從手術室里拿到門診區域不太符合醫療規范,但為了證明張哥的清白,石曉雅也沒有太過猶豫。
她將這些牙齒的碎片大致的拼接起來,牙根處非常完整,完全沒有任何斷緣,這說明,所謂的“斷根”根本不存在。
“不可能,這牙可太難!”
唐仁斌搖了搖頭,不敢相信事實,有些不確定地道,“你們該不會是拿了個別人的牙齒演戲吧?”
這時候,就連呂大姐也鄙視的看著唐仁斌,道:“他們做手術的時候,我眼睛盯著片子都盯出花了,看病的事情我不懂,但這個牙齒是不是我女兒的,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時候,張子凡忽然拋了一個雞蛋過來,唐仁斌下意識的接在手里。
這個雞蛋是中午盒飯送的白煮蛋,石曉雅飯量小,勻了一個給張子凡,張子凡急著研究系統,放在外套口袋里面一直沒吃。
“再說一次,不要因為自己做不到,就認為別人也做不到!”張子凡淡淡的說道。
唐仁斌舉起雞蛋,只見上面居然用牙科車針雕刻了一只圓潤的王八,王八昂起頭,道貌岸然的樣子,長相居然還和自己有幾分神似。
再看向張子凡手中的渦輪機,還有帶著余轉的幽藍車針,唐仁斌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很顯然,這只王八就是剛才這一兩分鐘時間里,張子凡雕刻出來的。
要在蛋殼上雕刻,這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圓弧形的表面很容易讓車針打滑從而偏轉方向,更何況,時間只有一兩分鐘,這說明,張子凡是在極短時間內不假思索的一筆成畫,根本沒有任何更改。
這特么還是人嗎?
就算是省級專家也做不到吧?
你特么有這個技術,辭職開門診干嘛?特干門診他不香嗎?多點執業也沒哪個領導會攔著你吧?
這一刻,唐仁斌覺得自己的三觀崩塌了,看著周圍一個個鄙夷的眼神,他終于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什么叫鴻鵠之志,什么又叫殺人誅心!
低著頭,唐仁斌拿上自己的東西,灰溜溜的跑出了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