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出來。”
“出來,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混賬!”
數天后,剛剛吃過早飯,門口就傳來叫罵聲。
王易根據聲音聽出這是他的那些‘家人’叫的最兇的兩個就是鳩占鵲巢霸占他家的兩兄弟王希、王動。
王易推開門一看,門口烏央烏央的好幾十人,看到他出來頓時沒了聲音,秀才的身份還是很唬人的,更何況王家嫡系數百年的銀威早已根深蒂固。
王希吞吞口水,看到身后這么多人,挺挺腰板正色道:“王易,你還要不要臉?整天住到女人家里,還要給人家當上門女婿,你對得起我們王家的列祖列宗嗎?”
“就是,你還是嫡系呢,怎么能當上門女婿?”
“要是我早就找根繩子上吊了!”
......
人群吱吱呀呀的聽不清說什么,反正就是覺得王易丟人,最好光榮的自裁保住老王家的榮耀!
王易好似沒反應過來,兩眼懵逼的看著他們,輕聲道:“我是上門女婿?”
王希大聲道:“就是你,村里都傳遍了,你給人家當了上門女婿,把我們王家的臉丟盡了。”
“我給誰當上門女婿了?”
所有人都看下一旁的王大山,王大仙被這么多人盯著有些心虛,急忙擺手道:“沒有,那都是瞎說的,易哥是秀才老爺,怎么能當上門女婿呢。”
王易認真點點頭:“你看,這都是誤會,我沒做上門女婿。”
王動上前一步道:“那也不行,他們家有未出閣的閨女,要是你們行那茍且之事珠胎暗結,就是敗壞門風,我們不同意。”
“對,我們不同意。”
“你們......嗚嗚嗚~~”
“啊!再胡說我撕了你的嘴!”
王真真被他們氣哭跑回家,王春怒吼一聲跳出來怒視王動,嚇得王動后退兩步,嘴唇直哆嗦。
王動覺得自己弱了氣勢,憋得臉通紅道:“哼,我們今天找王易,和你沒關系。”
“那你們說怎么辦?要不我搬回家住?”
王希、王動兩兄弟急忙搖頭,他們好不容易住進高宅大院把他們趕出來那是要他們的命。
“別那么多廢話,今天我們是帶你去祠堂讓族老做主,你怎么辦,聽族老的。”
“對,押他去祠堂!”
有人上前想要用繩子捆他,王易怒喝道:“我是秀才,有功名在身,誰敢動我!”
那兩人嚇得后退幾步,看向王希兄弟,王希也猶豫,在他看來王易不值一提,可是捆綁秀才老爺的罪名他們承擔不起。
“哼!”
王易冷哼一聲,整理一下衣衫,昂首邁步,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
“易哥兒......”
王真真跑出來站在門口淚眼朦朧的望著他,王易扭頭對她笑笑,然后比劃了一下槐花糕的樣子,張嘴做了個吃的動作,王真真破涕為笑,認真的點點頭。
一路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等到祠堂的時候已經有數百人跟在王易后面,看王易輕松地樣子不似受審,更像是打了大勝仗凱旋而歸。
祠堂緊挨著王易家,這里是村里的中心,是也村里為數不多的青磚瓦房,尤其是數丈高的門樓非常氣派。
四個老頭子坐在兩側閉目養神,聽到動靜看向王易,王易卻不理他們,徑自來到祖宗牌位面前恭敬上香,之后站在中間對四老問道:“不知幾位族老叫我來所為何事?”
“王易,按說你是嫡系,犯了錯自然有嫡系來管,可是現在嫡系只有你一人,我們作為長輩不能看著你走錯路。”
說話的是他的二爺爺,現在王家莊話語權最大的老頭,這次分他家產他這一脈好處最多,現在又拿輩分和大義來壓人。
王易知道,禮法,是吃人的禮法,現在他們就要用禮法來吃他。
“是啊易哥兒,你不能任性玷污了我們王家的門楣。”
“我們都是為你好,一個野丫頭,一個獵戶,就算不是上門女婿那也不配,我們王家雖然沒落了,也要找個門當戶對的成親。”
......
四個老家伙又特么吵起來了,實在是秀才可是稀罕玩意,再加上王易生的那真是頂頂的好看,不知多少人打他注意呢。
“咳”
王易輕咳一聲,盯著二爺爺道:“不知二爺爺說的犯錯是什么錯?我怎么不知道?”
王臺被王易噎了一下,他想來說一就是一,二也是一,他說有錯就有錯,還沒人敢當面問他什么錯,他略一沉默道:
“看來你還是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我有什么錯誤還請您老明示,你說了我不就知道了嗎?”
王臺長嘆一聲,表情痛苦地搖頭道:“想我北明王家祖上赫赫威名,整個明川郡都是數一數二的大族,哪想到子孫不孝竟落魄至此,愧對祖宗啊!”
下面那些人聞言都羞愧的跪地低頭,王家確實輝煌過,王家的輝煌只活在他們口口相傳的記憶里,他們只能想想那時的王家是何等的輝煌,再想想現在的辛酸。
王臺見大勢已成,他站起來拐杖敲敲地面,痛心疾首道:“王易,為了祖宗顏面,不能再讓你這么下去了,來人。”
王希、王動兩兄弟站出來。
“把王易關在祠堂后面的小屋,一日三餐好生伺候,什么時候認錯了再放出來!”
“是!”
王希、王動面露喜色,他們知道今天王易是栽了。
還是爺爺老謀深算,輕而易舉的就將王易這小子拿下了,他們一點都不害怕王易反抗,因為反抗就是不敬祖宗,這可是自絕于天下。
怪不得這幾天這些支脈沒動靜,人家是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把自己釘死。
王易并沒有反抗,現在王臺人心所向,他如何辯解都沒用。
剛來這個世界幾天,除了王大山一家他沒有任何可利用的人手,出了件事估計王大山心里也要犯嘀咕了。
被軟禁了他不害怕,就這個時代的鎖具他閉著眼也能打開,水泥混凝土監獄都能挖出一個洞,更何況這種簡陋的青磚瓦房。
他說這幾天怎么這些人沒找他麻煩呢,原來給他準備了致命一擊。
他知道,這一次他被這個老家伙將了一軍。
大勢壓人是最有效的手段,也是最惡心的手段,你一旦反抗就與主流割裂,這是陽謀。
尤其是他這個異界之人更加不會在沒有逼上絕路的時候成為異端。
這個老頭子壞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