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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章 真相揭露,蛇蝎心腸

熊貓書庫    嫁給全城首富后我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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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是那個對杜婷婷最了解的人?誰又是最有理由冒著風險去傷害杜婷婷的人?

  毋庸置疑,是穆秋。

  宋瓷很快冷靜下來,她告訴韓湛:“我在穆家裝了監控,等會兒回去,我再查看下監控。如果我的猜測沒錯的話,監控一定會拍下令我們吃驚的畫面。”

  宋瓷看上去很鎮定,但她一顆心早已涼透。

  她無比希望自己的推斷是錯誤的,若是錯誤的,就代表穆秋還有一點良知。若猜測被坐實了,那穆秋的心思未免也太歹毒了。

  都說女兒是父母的小棉襖,可有的小棉襖里面是藏著尖針的!

  韓湛這才告訴宋瓷:“剛才下樓的時候,我有試探穆秋的反應。但她的反應太自然,可謂滴水不漏。”

  提起穆秋這人,韓湛眉頭就忍不住蹙了起來。“要么她是清白的,要么她就是心理素質太強大。”

  該有多強大的心理素質,才會在差點殺掉自己母親后,面對別人的懷疑仍云淡風輕?

  “蛇蝎心腸,嘖。”

  韓湛對穆秋‘蛇蝎心腸’的評論,宋瓷是深感認可的。

  宋瓷不免又回想起了上一世臨死前的那一幕。漂亮純真的穆秋把手放在她的胸口,歪著頭,用最天真無邪的口氣說出最兇最惡的話:“姐姐,把你的心臟給我,好不好?”

  宋瓷只覺得胸口沉重悶痛,一口氣都喘不過來。察覺到宋瓷的異狀,韓湛趕緊扶住她的身子,提醒她:“深呼吸!”

  宋瓷抓著韓湛的手臂,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覺得好受了些。

  見宋瓷終于緩過氣來,韓湛開了一個幽默的玩笑:“別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心情不好,就多想想你韓哥。”

  宋瓷偏過頭來看著她韓哥的臉,點點頭,說:“嗯啊,韓哥英俊帥氣,風流倜儻,有錢有顏,看見你,我的世界都被點亮啦!”

  韓湛:“...”

  他選擇性失聰,只專心開車。

  將車停在醫院樓下,韓湛牽著宋瓷去了住院病房,將床單和換洗衣服給杜婷婷送去。

  “麻煩你們了。”從宋瓷離開醫院回穆家,到整理好換洗衣物過來醫院,總共只花了兩個小時,想必他們還沒吃飯。

  杜婷婷跟宋瓷說:“你們還沒吃晚飯吧?我讓你父親帶你們去吃晚飯。”

  宋瓷:“讓父親留在這里陪你吧,你就別操心我們了。”給杜婷婷掖好被角,宋瓷拍拍她的肩膀,寬慰她安心,“失血過多就得好好休息,母親不要再傷懷失眠了。”

  “我有認識的山東朋友,我讓她給我寄些阿膠過來,聽說那邊的阿膠是補血好東西。到時候,我再給你送過來。”

  望著杜婷婷蒼白的臉頰,宋瓷不免為她感到難過。若今日這件事不是單純的意外,而是穆秋作為,那杜婷婷這當母親的,何其可悲!

  杜婷婷聽了這話,心里一陣溫暖。“你有心了。”一看都七點過了,杜婷婷擔心宋瓷和韓湛餓肚子,便說:“你們快去吃飯吧,我這里有你父親陪著,沒事的。”

  “好。那我們走了。”

  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秋雨淅淅瀝瀝,車燈打在毛毛細雨上,五彩斑斕,有種迷離的美感。宋瓷跟韓湛漫步走在細雨中。

  宋瓷突然停下腳步,偏頭看了一眼韓湛。她覺得眼前這一幕,像是似曾相識。

  韓湛正在掏車鑰匙,一抬頭,瞧見宋瓷正用一種繾綣情深的目光盯著自己。他微怔了一下,略顯詫異問她:“為什么忽然這么看著我?”

  宋瓷突然說:“我第一次看見韓哥,就是在這樣的一個下雨天。”

  韓湛眸底染上一片驚疑。

  “何時?”

  宋瓷勾唇一笑,說:“我24歲那一年。”

  韓湛一愣。

  隨即他反應過來,宋瓷指的是上一世的事。“還沒問過你,上一世,我們認識嗎?”

  “認識啊。”

  韓湛覺得奇妙。他以為宋瓷認識他,是因為他望東城首富的身份,現在看來是他猜錯了。

  “我們關系如何?”

  韓湛心里生出一些期待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聽到怎樣的答案。

  宋瓷淺淺的笑了下,她說:“能如何?你是高高在上的首富先生,我是程家廢物二公子的妻子,我們能有什么關系呢?”

  在那場劫機事件前,韓湛與宋瓷是從未有過交際的。說從未有交際也不對,宋瓷其實是見過韓湛的,只是遠遠地看過一面。

  那是遙遠到連宋瓷都快要遺忘的記憶了。

  宋瓷說:“24歲那年,我剛嫁進程家不久,有天早上,我像往常那樣在程宅后面那片山上晨跑。”

  韓湛大概猜到宋瓷是在何地見過他了。

  如他猜想那般,宋瓷道:“后山上有一棟森林別墅,看上去像是無人居住的樣子。那天早上我路過別墅,聽見了一個男人講話的聲音。我站在別墅門口,朝里面望了一眼,隔著鐵門的縫隙,我看見了你。”

  宋瓷陷入那段久遠的回憶里,她低聲講述道:“那天早上,天也下著小雨,就像現在一樣。你穿著一件鴉青色的襯衫,背對著我站在院子里,一只手拎著灑水壺,一只手握著電話。”

  “我那時覺得你背影挺高大帥氣的,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但你發現了我。你轉過頭來,就隔著雨,那么盯著我看。”

  宋瓷說的這些事,韓湛都記不得。明明故事中的男主人公是他,可他卻像是在聽一個陌生人和宋瓷的故事。

  他問宋瓷:“我當時是什么反應?”

  宋瓷聳聳肩,說:“你能有什么反應,我們素不相識,你就把我當個陌生人,轉身就進了屋子里。”

  韓湛信以為真。

  “上車吧,我頭發都要濕了。”宋瓷催促韓湛上了車,她坐在副駕駛上,盯著車前朦朧的細雨。

  她撒謊了。

  其實第一次見面,韓湛其實是搭理過她的。

  當發現門外的宋瓷后,韓湛便掛掉了電話,他大步走到門后,隔著鐵門的縫隙,問她:“是送牛奶的嗎?”

  持靚行兇的宋瓷,聽見這話后,陷入了對自我魅力的懷疑中。她膚白貌美,盤靚條順,她哪點看上去像送牛奶的?

  結束那可笑的回憶,宋瓷詢問韓湛:“程家后面山上那棟別墅,是你家的么?”

  韓湛:“是我外公的老宅。”

  “所以我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你。”

  “應該是我。”韓湛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說:“我的眼睛不是很好認么?”

  宋瓷點點頭,“那是你沒錯。”

  初次相逢太匆忙,以至于宋瓷都沒能記住他的容貌來。剛才看著細雨中身姿挺拔的韓湛,宋瓷這才憶起來塵封的往事來。

  緣分這東西,真是妙不可言。

  一想到上一世自己跟宋瓷也是見過的,韓湛心里就有種愉悅感。“那后來,我們就沒有交際了么?”私心里,韓湛希望宋瓷能與他有更多交際。

  宋瓷說:“有。我離婚后,成了梁博的音樂編曲人。有次我乘坐飛機去看他的演唱會,在飛機上與你相遇了。”

  “那是我們真正意義上初次相識。飛機上有人策劃劫機,劫持了副機長跟兩個孩子。你救了兩個孩子,但也因此被傷了眼睛,而我臨危受命,當了一回副機長,跟機長一起合作,將大家平安送到了目的地。”

  “再后來,我去一家慈善療養院演出,又一次遇見了你,后來我們還發展成了莫逆之交。”

  “這一世,之所以敢去找你尋求庇佑,是因為你本就是我的好朋友。”

  宋瓷說的那些事,在韓湛聽來是美妙的,同時他又感到遺憾。“要是我能記得那些事,就好了。”

  “記不得也沒關系,反正這一世,我們比任何人都要親密。”

  “倒也是。”

  車停在一家門面低調的飯館門口。“今天我帶你來嘗一嘗味道獨特的雞肉。”韓湛拉著宋瓷進了飯館,只點了一份他們家的招牌菜——

  旱蒸雞。

  這道旱蒸雞,采用土雞臘肉為主要原料,加上咸大頭菜、三七黨參,用特制的土陶蒸餾鼓子,文火旱蒸制作而成。

  韓湛給宋瓷盛了一碗湯,遞到她的手邊。“你嘗嘗,絕對好喝。”這雞湯微黃,聞著就香。

  宋瓷雙手捧著碗,喝了一口。味道的確鮮美,雞香味濃郁,一點都不腥。“這家店位置好偏,門面也不大氣。若不是你帶我來,我怕是永遠都不知道。”

  “我外婆還在世的時候,外公經常帶她來,我想著你應該也喜歡,就帶你來嘗嘗。”見宋瓷喜歡這菜,韓湛有些欣慰。“以后我們也常來。”

  “好。”

  吃完晚飯,走出飯店,見雨勢變大,韓湛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宋瓷的頭頂。“我先去開車,你在這里等我。”

  “好。”

  韓湛將車開到飯店門口,宋瓷趕緊鉆進車。上車后,見韓湛一身濕透,自己卻衣裳干凈,那一瞬間,宋瓷怦然心動。

  宋瓷知道這世界上有一見鐘情的愛情,但一見鐘情不適合她與韓湛。韓湛成熟睿智,同時也理智克制,他也愛美色,卻不是會為美色神魂顛倒輕率動心的人。

  宋瓷同樣愛男色,卻也不是那種見色起意的女人。

  她對韓湛,是久處生情。

  但宋瓷不打算告訴韓湛。

  誰先動情,誰就輸了。

  回到家中,宋瓷趕緊將韓湛塞進浴室去洗澡。“你先洗澡,我給你找衣服。”

  韓湛手撐著浴室的門框,無奈而寵溺的望著宋瓷。“我沒有那么身嬌體貴,以前出任務,曾在一片沼澤地里趴著藏了一個晚上,也沒見感冒。”

  宋瓷瞪了他一眼,“那時候你單身一人,現在你是我的丈夫,你不心疼,我心疼。”

  韓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第一名媛的嘴,是不是蜂蜜做的?

  韓湛洗了澡,赤身走出來,宋瓷丟給他一張柔軟的白浴巾。“擦干,別耍流氓。”

  韓湛一邊擦身子,一邊感慨:“剛同居那會兒,你看見我洗澡都會臉紅心跳,現在我未著寸縷站你面前,你竟心如止水。”

  韓湛將浴巾丟開,慢條斯理地穿上短褲,邊穿邊盯著宋瓷,發出靈魂拷問:“是韓哥不誘人了,還是瓷寶心野了?”

  宋瓷聽得太陽穴突突狂跳。

  “別騷。”

  她拿起筆記本電腦要下樓,開房門前瞥了一眼穿衣服的韓湛,“我給你煮了驅寒茶,記得喝。”

  “好,有勞夫人。”

  韓湛穿好衣服,下樓了。

  宋瓷將筆記本放在茶幾上,她人跪坐在地毯上,手握著鼠標在調監控視頻。“去喝驅寒茶。”

  “好。”韓湛去廚房給自己倒驅寒茶。

  宋瓷打開穆家的監控畫面,將幾個監控影像都調了出來。每一個小框里面,都播放著不同的畫面。

  韓湛端著驅寒茶走了過來,他坐在宋瓷的身后。

  宋瓷把監控回放視頻拖到了中午十二點,她道:“張阿姨說母親是在午飯時間摔倒的,穆家一般十二點過五分吃午飯。我們從十二點開始看。”

  宋瓷離開穆家前,為了能夠掌握穆家人的動向,她在穆家別墅多個隱蔽位置都放了針孔監控頭。

  為了不引人注意,她特意把樓梯間的攝像頭,放在了杜婷婷的個人寫真墻畫相框上面。這個監控頭,正對著通往二樓的樓梯。

  盯著電腦屏幕上那些晃動的畫面,韓湛唇角勾了勾,夸宋瓷:“你倒是聰明了一回,還知道裝監控。”

  宋瓷偏頭瞪了韓湛一眼,笑話他:“能在自己主臥裝監控,能時時刻刻監視家里流量輸入的人,才是真的恐怖。同我相比,韓哥也是不遑多讓,”

  韓湛卻告訴宋瓷:“我以前遇到過間諜,幸虧我及時發現了,將他揪了出來。后來,我就在自己家里都裝上了監控。”

  身為第一名媛,宋瓷也結識了許多大人物,但間諜這種存在,對宋瓷來說還是有些遙遠。它更像是跟電視里才有的職業。

  宋瓷問韓湛:“是商業間諜還是敵國間諜?”

  “都有。因為我外公的原因,我遇到過敵國的間諜。后來自己創辦了公司,宙斯航空的崛起,擋了許多人的生財之道,也有不少商業對頭派間諜到我身邊來。”

  盯著宋瓷漂亮優雅的側臉線條,韓湛不禁回憶起剛認識宋瓷事的場景。“所以頭一回在醫院里,你準確詳細地道出我的身份,我才會那么動怒。我以為你是間諜。”

  宋瓷吐吐舌頭,盯著監控畫面吐槽:“哪有間諜長得像我這么好看的?”

  “怎么沒有?”韓湛舉了個真實的例子,“因為家庭背景的原因,我認識許多機關大院長大的孩子。有一個比我年長八歲的哥哥,他第一段婚姻,娶了一個非常貌美的妻子。那妻子是個畫家,知書達理,特別完美。”

  “兩人感情甚篤,出雙入對,煞羨旁人。可五年后的某一天,突然來了一批人帶走了他的妻子。原因是,他的妻子是敵國間諜。”

  宋瓷覺得吃驚,“你們結婚,都是需要政審的吧?她是怎么躲過政審的?”

  “因為她的身份背景都很干凈,政審都查不出來。”韓湛告訴宋瓷:“其實間諜也分等級的,有些人很容易被查出來,有的卻藏得很深。”

  “那位大哥的妻子,她算是最高級別的間諜。她才兩歲就被一對華人夫妻收養,她吃的是我們國家的米,享受的是我們國家的教育,撫育她長大的是我們的公民。”

  “但她,還是背叛了我們的國家。”摸了摸宋瓷那張瓷寶昳麗的臉頰,韓湛得出一個結論,“所以啊,最美的女人,是最烈的毒藥。”

  宋瓷感受到了韓湛按自己臉頰的力度,有些疼。

  她一把打掉韓湛的手,一臉輕蔑。“你不用試探我,我要是間諜,我就不會嫁給你了。”

  對上韓湛疑惑的目光,宋瓷說:“我直接給外公當小保姆去了,接近你外公,可比接近你更有價值。”

  “你知道的,我嘴巴甜人又靚,我這樣的女孩子最討老人家喜歡了。”

  宋瓷分析的有條有理,韓湛嚇得眼皮狂跳。他趕緊按著宋瓷的腦袋,將她的臉轉過去面對著電腦。“看監控,不講這些了。”

  宋瓷專心地盯著監控畫面,不再作聲。

  監控畫面顯示,在十二點二十九分的時候,杜婷婷拎著包和B超單上樓去了。因為懷著孕,所以她是扶著欄桿上去的。

  另一塊監控畫面顯示,杜婷婷在三十二分鐘的時候,從主臥室走了出來。出來時,她手里只拿著一張卡。

  她一邊走路一邊打量手里的卡,因為分神,下樓梯時習慣性走了中間。

  剛走了三四步階梯,杜婷婷的腳突然在階梯的邊緣上滑了一下,她尖叫的同時,想要伸手去扶住欄桿。可手指還沒有摸到欄桿,人就一頭栽倒下去。

  杜婷婷在階梯上翻滾了好幾次,直到落在轉角的平臺上,才停了下來。宋瓷都不忍心去瞧這一幕,她直接將頭轉了個方向,閉上了眼睛。

  韓湛目睹了這一幕,心里也是一驚。以后宋瓷懷孕了,他們必須把房間搬到一樓來!可他現在居住的這棟房子,一樓根本沒有房間。

  得換房子了。

  過了一會兒,宋瓷才睜開眼睛。她一臉不忍的看向監控畫面,就看到穆秋和張阿姨一起將杜婷婷抱走了。

  只留下滿地殷紅的血。

  盯著地上那些血跡,宋瓷心里有些不舒服。

  “韓哥你把時間拖到十一點二十,從頭再看一遍監控視頻,一定有我們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宋瓷靠著沙發,閉上眼睛,手慢動作地撫摸著胸口。

  韓湛見她臉色發白,知道她這是看了監控畫面,引起了不適。“你等會兒,我記得家里還有太妃糖。”韓湛起身走到電視墻前,彎腰打開電視柜,真被他找到了幾顆太妃糖。

  他拿著糖回到宋瓷身邊,直接撕開一顆糖紙,將太妃糖塞到宋瓷嘴里。“心里不舒服的時候,吃顆糖會好受些。”

  宋瓷含住那顆糖,她用舌尖盯著糖果,心里有些醋。“這招跟誰學的?以前哄杜雪妍的時候?”這不是韓湛第一次用太妃糖哄宋瓷了。

  韓湛搖頭。“不是。”

  宋瓷調侃他:“那又是為了誰?以前暗戀過的那個小班花?”這事韓旺旺爆料過,說韓湛以前暗戀過一個班花,還表白過,結果被班花給拒絕了,理由是他太胖了。

  韓湛忍不住申明:“別聽旺旺狗瞎說,我沒有暗戀她。那個班花是我同桌,當時我是班上最胖的男生。一個最胖的男生跟一個最好看的女生坐在一起,他們就故意拿我們開玩笑。我同桌還真以為我喜歡她,有一天直接跟我說,讓我放棄死心,她不喜歡胖子...”

  被拒絕了的韓湛只覺得莫名其妙。

  “而且我減肥,并不是因為班花。我小時候身體不好,打了很多激素藥,身材才變得肥胖。后來逐漸擺脫了藥物的控制,多加鍛煉,自然就瘦下來了。”

  韓湛并不是那種見誰漂亮就春心萌動的人,至今,韓湛真正動心過的,也就只有一個少年時候的杜雪妍,現在的宋瓷。

  宋瓷抓住一個重點,她問韓湛:“什么病需要打激素藥?”

  韓湛輕描淡語地說:“一些小毛病,都好了。”他緊抿住唇,露出一副不愿意再開口多談的樣子。

  宋瓷見他不肯多說,就不逼問他,繼續盯著監控耐心地看了起來。

  “我媽說,心里不舒服的時候,吃顆太妃糖就好了。我吃過,挺有效果的。”韓湛的聲音,突然在宋瓷耳邊慢悠悠響起。

  她緩緩偏頭,望著韓湛。

  深邃的臉部輪廓線條,讓他看上去有種堅毅的感覺,任風摧不倒,任雪壓不垮。可他,也有需要吃太妃糖找安慰的時候。

  宋瓷有些心疼韓湛。

  韓湛的過去,一定藏著許多故事,那些故事或許沉痛,或許傷感。宋瓷都想去傾聽一遍,但韓湛還不愿意對她敞開那本叫做《韓湛往事》的書籍。

  “什么時候有空,韓哥也跟我講講你的故事?”

  韓湛說:“會有那一天。”

  “我等著。”

  她等著,韓湛徹底對她敞開心扉的那一天。

  韓湛瞥了眼監控畫面,神情微變,“來了!”

  宋瓷趕緊回過頭去,瞄了一眼監控畫面。

  她看見了穆秋。

  11點45分鐘的時候,穆秋匆忙地上了樓,行走間,手貼在小腹上輕輕地揉著。同為女人,宋瓷很清楚那個動作代表著什么。

  算算時間,穆秋就是這兩天來經期。

  穆秋回了自己的房間,只待了四五分鐘,便從房間里出來了。

  出來時,穆秋手里握著幾片衛生巾。從三樓到二樓,穆秋走得有些慢,臉色也很猶豫,像是在為某件事為難,左右搖擺不定。

  當走到二樓通往一樓的樓梯間平臺時,穆秋突然停下了腳步。她垂著頭,盯著身下長長的階梯,發起了呆。

  因為穆秋低著頭,宋瓷看不清楚穆秋的眼神跟臉色,她望著穆秋消瘦單薄的身軀,心里莫名的一陣心悸,感到不安。

  突然,穆秋轉過身去,又沿著樓梯跑回了房間。

  見狀,韓湛突然說:“你猜,她回去是要做什么?”

  宋瓷皺著眉頭,一言不發。她只是盯著視頻,惴惴不安的等待著。

  一分多鐘后,穆秋下樓來了,這一次,她另一只手里多了一個白色的小罐子。認出那東西是什么后,宋瓷突然坐直了身子,眼皮開始狂跳。她呢喃:“是面霜...”

  穆秋每到換季都愛用LAMER的面霜,她化妝柜上屯了好幾瓶,宋瓷不會認錯。

  監控畫面仍在晃動。

  宋瓷瞧見,穆秋順著二樓的階梯往下走了三四步,然后不動了。她打開小盒子,用手指從里面掏出一團拇指大小的面霜。

  彎下腰,像按摩面部一樣,穆秋將面霜涂抹在階梯的邊緣位置。

  眾人皆知,LAMER的面霜有幾個特點——

  揉搓乳化后,透明無色!

  “不可以...”宋瓷想要叫醒穆秋,不要做傻事,可她一開口,就意識到這只是監控視頻,是回放,是已經發生的事!

  她目睹了事情發生的前因后果,卻也只能眼巴巴的旁觀,無法阻止。

  宋瓷用手蒙住臉,渾身都是冰涼的。

  怎會有人,狠心至如此地步?

  那可是生了她養了她的親生母親啊!那是與她關系最親密的人啊!

  韓湛取來情侶裝外套給宋瓷披上,他說:“你上樓去躺會兒,我把這份視頻剪輯下來保存好。”

  宋瓷一把握住韓湛的手。

  韓湛的手溫暖無比,像是六月的天氣。

  宋瓷終于感到踏實了一些,她搖了搖韓湛的手。“那是生她時去鬼門關走了一圈,差點沒命的媽媽,她怎么能這么心狠?”對此,宋瓷百思而不得解。

  韓湛捂住宋瓷的眼睛。

  他的嗓音醇厚綿長,可說出來的話,卻現實刻骨:“宋瓷,不是每一個孩子都是天使。這世上,有為了救母親捐腎輟學的孩子,也有因為口舌之爭一怒之下砍殺了母親的孩子。”

  聞言,宋瓷一陣惡寒。

  “視頻保存好,它還大有用處!”她要讓穆冕看看,他費盡心機想要救治的女兒,到底是怎樣的惡魔!

  “嗯,我明白,你快上樓去休息。”韓湛勒令宋瓷回房休息,宋瓷也不跟他倔,直接上了樓。

  看著她上樓后,韓湛這才將視頻拷貝下來,放進了書房抽屜里。

  最近這段時間,顏江他們所在的城市有些躁動。

  躁動的原因,細究起來跟顏江也有關系。

  大概在半月前,剛果河東岸發現了一具小女孩的尸體。被發現時,小女孩沒穿衣服,尸體已呈現出巨人觀。她是流浪小孩,無權無勢,雖然死因成謎,卻沒人肯調查她這件事。

  畢竟吃力不討好,還不一定能抓到兇手。

  顏江作為新來者,這吃力不討好的活,自然就被分給了他。

  顏江給那個女孩子做了尸檢,在女孩子的體內檢測出了男人的,在她的指甲里面檢測出了真絲面料的毛屑。在解剖開女孩器官的時候,顏江竟在她的胃部發現了一枚男士戒指。

  在金薩沙,穿得起真絲衣服的人,非富即貴。而那枚戒指,更是最能辨認對方身份的證據。

  警方列羅出了一批嫌疑人,最終,他們將嫌疑人鎖定在了當地一名政界大佬的身上。在暗中對嫌疑人展開調查的過程中,他們竟然在那名大佬家的地下室里,發現了五六名稚嫩的被囚禁的女孩子!

  這事被爆了出來,一傳十十傳百,引起了全國人民的激憤。

  貧窮的國家多混亂,前些年還爆發過幾場大型的內亂戰爭。這事一經爆料,再經過有心人的輿論操控,立馬在全國范圍內掀起了一場討伐當權者的熱潮。

  這座城市,眼看就要動蕩了。

  最近宋翡他們研究所的人上班,都是結伴同行,不敢落單,怕遇到危險。顏江知道混亂在即,擔心宋翡的安危,他每天都要將宋翡送到醫院,才會去上班。

  宋瓷泡完澡穿好衣服,坐在梳妝臺前護膚,等待護膚品被吸收的過程中,她習慣性拿出手機,搜索剛果時事新聞看。

  這個習慣,是從宋翡他們去剛果之后養成的。

  看見最新的報道,宋瓷不免憂心起宋翡和顏江他們的安危來。

  深夜,穆冕盯著杜婷婷睡著后顯得蒼白虛弱的容顏,他心情無比沉痛。

  杜婷婷腹中的胎兒,代表著希望。倘若穆秋真的走了,杜婷婷肚子里的孩子,也會是他們兩口子的一種寄托。

  但孩子說沒了就沒了...

  一想到穆秋隨時都會撒手人寰,穆冕就感到恐懼。

  他跟杜婷婷,都承受不起失去穆秋的痛!只是一個剛成型的胎兒的離去,就已經讓他們傷心難過至此,更何況還是一個陪伴了他們二十年,乖巧可愛的女兒呢?

  穆冕拿出手機,走到床邊,他進入收藏夾里一個隱秘的鏈接,打開了與‘1’的對話框。

  穆冕;你好,請問你那邊有新進展嗎?

  如往常一樣,1回復信息非常及時。

  1:先生,這單生意,我們做不了。

  穆冕徹底死心。

  穆冕:扣除服務費,把剩下的錢都退給我吧。

  1:行,兩個工作日內,錢會退到你的賬戶上。

  穆冕退出聊天框,徹底刪了那個鏈接。

  他站在窗邊,站了很久很久。

  樓下醫院里的公園寂靜一片,幾盞夜燈下,飛蛾如撲火般,一頭栽進那團光輝下,流連忘返,舍不得離開。

  穆冕盯著那些飛蛾,有種兔死狐悲的感受。

  明知烈火灼燒,卻還要飛蛾撲火。明知道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是撲向地獄,卻不得不做。

  穆冕打開世界黑網。

  世界黑網,一個可以匿名發布任務,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地下暗網。

  這一天,黑網首頁出現了一條新任務——

  2027:出三百萬美元,買一條人命。

  目標資料:

  姓名:宋翡。

  年齡:22歲。

  出生地:華國望東城。

  現居地址:剛果首都金沙薩。

  身份職業:華國病毒研究所特殊學員...

  黑網上,每天都有來自世界各地的人發布各種各樣的任務。穆冕這條任務發出去后,只在首頁停留了幾分鐘,便被其它消息給壓了下去。

  但黑網上,也有很多等著做生意的雇傭殺手。穆冕只等了幾分鐘,便同時收到了三條回復。

  盯著那些回復,穆冕勾了勾唇。

  你看,使用犯罪手段去獲取利益,永遠都是最有效率的。這個世界上,永遠不缺為了金錢去犯罪的窮兇惡極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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