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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章 宋翡死了

熊貓書庫    嫁給全城首富后我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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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翡跟沒骨頭一樣縮在沙發上,她在玩奇跡暖暖。搭配好服裝,宋翡點擊了提交,PK過程中還使用了一次挑剔免疫技能。

  PK結果——

  失敗!

  盯著失敗二字,宋翡直撇嘴。“垃圾游戲!”氪金又費時間!

  大門的門把突然轉動起來,宋翡聽到那輕微的動靜,她趕緊收起手機,抬頭就看見顏江推門走了進來。

  顏江手里拎著一個包,身上衣服皺皺巴巴,疲憊的神態令他看上去有種頹喪的美感。

  這段時間顏江很忙,他沒想到他負責的那起案子,竟然會引起這么大的轟動。他連續加班了兩天,今天終于得了半天假,中午就下班回來了。

  走進屋,看見客廳里的宋翡,顏江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好幾天沒洗頭發了,他一頭短發根根豎起,有些油膩,這多損他在宋翡心中英俊瀟灑的形象啊。

  “你回來了?”顏江沖宋翡咧嘴一笑,沒有了星光的加持,昔日的娛樂圈第一美男,顯得傻氣純真。

  聞見了顏江身上那股汗臭味,宋翡無比嫌棄地捏了捏鼻子。“好臭。”

  “我這就去洗澡。”顏江趕緊鉆進廁所,迅速洗了一個澡,還把頭發也搓洗了兩遍。

  他穿著T恤和短褲從廁所里走出來,看見倚墻而立的宋翡,站在原地瞬間不動了。

  宋翡嗤笑一聲,拿起床上的長褲丟給顏江。

  顏江三兩下穿上褲子,還怪不好意思。他咳了一聲,假裝淡定,走到宋翡的身邊挨著她站著。

  “在玩什么?”瞥了眼宋翡的手機,見她在玩奇跡暖暖,顏江有些無奈。“你還玩這個?你都充值兩萬了,也沒見你玩出什么成績。”

  宋翡對這游戲有諸多的不滿,她忍不住吐槽:“這游戲設計師腦子有問題,不懂審美!”她的每一套搭配明明都很好看,卻次次失敗,不公平!

  “我幫你。”顏江拿走宋翡的手機,他看了看PK主題,隨手點了幾套裝備給暖暖換上,就點擊了提交。

  很快,PK得到了結果,顏江完勝。

  “你看,完美。”顏江把手機還給了宋翡。

  宋翡低頭看著屏幕上獲得了完美評分的成績,眼神瞬間冰冷下來。“我的審美沒問題。”她死不承認自己不懂審美。

  顏江:“不,你審美有問題。”

  “再說一遍。”宋翡挑眉,用一雙危險至極的美眸盯著顏江,充滿了威脅性。

  顏江視死如歸般開口說道:“你審美真沒問題的話,早就答應當我女朋友了。我這么好看的人你都看不上,還說你審美沒問題...”

  面對臉皮日漸增厚的顏江,宋翡選擇無視他。

  她退出了奇跡暖暖,猶豫再三,還是刪了這垃圾游戲。

  刪掉游戲,宋翡神清氣爽。

  瞧見宋翡終于刪了那氪金游戲,顏江暗自松了口氣。宋翡這樣的人,不適合玩奇跡暖暖,她適合玩死亡空間。

  血腥暴力,可以說是非常符合宋翡的性格了。

  沒有游戲可玩,宋翡拿起帽子戴上,打算外出。顏江忙問她:“你要出去?去哪里?”

  “隨便轉轉。”

  “我陪你。”到了這座城市,無人認識顏江,他徹底沒了偶像包袱,連遮陽帽都懶得帶,就那樣跟著宋翡出了家門。

  這邊的人膚色都很黑,身材纖細而膚色白色的宋翡混在人群中,是非常引人注目的。顏江盯著四周的男人,見他們都在偷偷打量宋翡,心里一陣不悅。

  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握住宋翡手。“跟兄弟牽個手,可以吧?”

  宋翡瞥了他一眼,沒答應,但也沒有把手抽出來。

  過慣了望東城紙醉金迷的日子,金沙薩的生活對顏江來說是真的無趣,出門都找不到個感興趣的娛樂項目。顏江想過帶宋翡去坐船游河,但那條河里前段時間死了人,他不想帶宋翡去那種地方。

  “我們去哪兒玩?”顏江征求宋翡的意見。

  瞎轉的確沒意思,想了想,宋翡說:“去動物園吧。這邊也就動物園還有點意思。”這邊動物園的動物,都是從非洲大草原運過來的野生動物。宋翡長這么大,還沒有見過非洲本地的野生動物呢。

  “那我們騎車去。”

  顏江去找了一輛自行車,載著宋翡去市區動物園。

  抵達動物園門口,顏江已經熱出一身汗,他扯開領口扇風,露出性感的鎖骨窩。

  宋翡突然靠過來,將他領口整理好,還教育他:“漂亮的男孩子就得多注意形象,保護好自己,這樣穿不雅觀。”

  顏江懷疑宋翡是怕別人覬覦他的美色。他心花怒放,故意刺激宋翡:“看過我身體的人多了去了。”

  宋翡眉心皺了皺,沒說話。

  她轉身一個人往動物園大門走,像是有些惱。顏江追過去,靠在宋翡耳旁說:“但只有你一個人可以摸。”

  宋翡冷嗤了一聲,眼底的冷色卻淡化了許多。

  兩人進了動物園,宋翡直奔非洲象園區。她站在園子外,盯著那些身軀龐大的非洲象看了一會兒,就掏出手機來拍了幾張照片。

  “阿江,站那里。”宋翡示意顏江站在圍欄邊上與大象合影。

  顏江乖乖走過去拍照,在宋翡將要按下拍照鍵的時候,這個曾經數次登上過VOGUE雜志,號稱硬照男神的男人,卻舉起了剪刀手,咧開了嘴,笑得像是個小傻子。

  宋翡拍完照片,低頭盯著照片看了一會兒,默默地將照片傳到私密云相冊。

  顏江突然朝她招手,“你也來,我們合影一張。”

  宋翡猶豫了下,還是舉步走了過去。她比顏江矮了半個頭,顏江得彎腰才能跟她平齊。宋翡拿著手機,倒數:“三、二、一!”

  剛數完,臉頰突然被親了一口。宋翡手一抖,按了拍照鍵。

  她緩緩抬頭,用那雙能夠把人凍僵的眼神,看著顏江。“想死?”宋翡語氣冷得能抖下冰渣子。

  顏江:“我喜歡你,剛才的偷親是情不自禁。如果情不自禁有罪,那你打死我吧。”顏江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宋翡什么也沒說,只是拍了拍顏江的脖子,就走了。

  顏江覺得不可思議,她就這么放過他了?

  宋翡果然是寵愛他的!

  顏江趕緊屁顛顛兒的朝著宋翡追過去。追上宋翡的時候,顏江看到宋翡在涂唇膏,他盯著宋翡粉嘟嘟的嘴唇,心猿意馬。

  這時,顏江忽然覺得身上有些癢,他撓了一下,又忍不住撓第二下。“宋翡,你不覺得癢嗎?”

  顏江盯著宋翡那白凈的肌膚,他一邊撓脖子跟鎖骨,一邊說:“我脖子這塊好癢,這里不會有跳蚤吧?”

  宋翡彎了彎唇,沒搭理顏江,繼續看她的長頸鹿。

  顏江撓得有些厲害,肌膚都快破皮了。他無意間瞧見宋翡那含笑的表情,意識到了什么,整個人都不好了。

  “宋翡,你剛才摸我脖子的時候,手指上是不是沾了東西?”這段時間宋翡一直都很縱容顏江,顏江都快忘了,宋翡是一個多么兇殘狠辣的女人了。

  她可是從小就敢拿槍打穿追求者車輪胎的魔女!

  宋翡譏誚一笑,悠悠然然地說道:“新研發出來的玩意兒,你是第一個被實驗的小白鼠,我管它叫做可愛癢癢。”

  可愛個鬼!

  顏江使勁撓自己的脖子跟鎖骨,一邊撓一邊求她:“宋翡,給我解藥唄,我脖子好難受。”

  宋翡木著臉搖頭,“沒有。”

  顏江:“真沒有?”

  宋翡嚴肅地點頭,“剛研發出毒藥來,還沒有空研發解藥。”

  顏江小聲逼逼:“宋翡你夠狠,至于嗎,我偷親你一口你就這么報復我,你!我!我...”

  “你怎樣?”宋翡好整以暇地看著顏江,就不信顏江敢打她。

  顏江可是個小慫貨,沒膽量對她動手。

  顏江突然一步上前,低頭捧住宋翡的臉頰,趁她不注意,直接吻了下去。一直吻到鎖骨那片肌膚再度瘙癢難耐,顏江這才松開宋翡。

  他一邊撓癢,一邊挑釁宋翡,“不怎樣,就親個夠!”小慫貨早就變成了大灰狼,不僅不怕她,還時時刻刻想吃了她。

  宋翡難得呆滯,一動不動。

  扳回一局,顏江總算是舒坦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剛才與宋翡親吻的觸感實在是美妙柔軟,令人上癮。

  顏江還想再親一口。

  可一對上宋翡那冷颼颼的目光,顏江就不敢再冒犯。剛才能親到宋翡,是宋翡沒有防備。現在宋翡起了警惕心,顏江是別想再得逞了。

  像是多看顏江一眼都會覺得臟了眼睛,宋翡轉身就走,步伐很快。

  顏江大步追上去,他與她并肩同行,將倔強施行到底。“未得你同意擅自親了你,我承認是我的錯。我愿意挨打挨罵,但下次我還會這么干。”

  宋翡冷哼,“長本事了。”

  顏江:“你說過,男孩子就得勇敢點,哭哭啼啼討人厭。我現在變勇敢了,你不能嫌棄我。”

  “呵...”

  宋翡腳步越來越快。

  顏江跟著她走了幾步,發現了一件事,他突然停了下來。顏江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脖子跟鎖骨,呢喃道:“怎么不癢了?”

  想到什么,顏江心跳驟然加快。

  宋翡聽到身后噠噠的腳步聲,她步伐不減。忽然,她手臂被追來的人一把捏住。宋翡無奈停步,抬頭,就對上顏江含笑的雙眸。

  這人變黑了,但模樣依然是俊美好看的。果然,好看的人是不分膚色的。

  “我知道解藥在哪里。”顏江目光亮晶晶的,語氣難掩興奮。

  宋翡:“真沒解藥。”

  顏江倏然傾身,再度吻住宋翡。這一次,他吻得很溫柔,像是在吻風吻雨,小心翼翼。

  放開宋翡后,顏江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啞聲道:“你把解藥,涂在你的唇上了,對不對?”她之前涂的根本就不是唇膏,而是癢癢粉的解藥。

  兩秒之間,宋翡一張臉頰徹底紅透。

  宋翡還在垂死掙扎,“真沒有,那癢癢粉的作用只能持續幾分鐘,沒有解藥這種東西。”她打死不承認有解藥這種東西。

  顏江早已領略過宋翡口是心非的本事,他根本就不信宋翡的解釋。

  望著宋翡臉頰紅通通的模樣,顏江一顆心就像是泡在蜜罐子里,甜滋滋的。“宋翡,你太可愛了。”宋翡狠起來要命,可愛起來也要命。

  宋翡冷了目光,“閉嘴!”

  因為那個吻,顏江一整個下午都處于亢奮狀態中。

  晚上回到家,見傅寒深他們都還沒回來,顏江便把宋翡叫進房間去,神秘兮兮的告訴她:“我這有個好東西。”

  顏江從床底下掏出一包火鍋底料,他賊兮兮地說:“我就帶了幾包,都留著給你吃。今天他們不在,我才舍得拿出來。”

  宋翡盯著他手里的火鍋底料包,眼里的冰川漸漸融化,開了一樹初春的桃花。

  家里沒什么食材,只有一些肉食。宋翡懷念國內的火鍋,她說:“好想吃魚丸跟菠菜。”

  “我明天去給你買。”就是不知道這邊有沒有菠菜跟魚丸賣。

  第二天早上,兩人是一起出門的,顏江將宋翡送到了醫院門口,看著她進去了,這才回局里上班。

  午間,顏江將解析數據整理成報告,這才將一具被解剖過的遺體推進了冷藏柜,準備去吃飯。

  就在這時,他褲兜里的手機震動起來,不要命似的,一陣接著一陣。

  顏江摘了手套,洗了手,這才拿出手機。看見來電人是宋翡的老師傅寒深,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

  傅老師很少聯系他,這是出了什么事?

  按下接聽鍵,顏江剛把手機貼近耳邊,就聽到傅寒深語氣無比沉重地說道:“顏江,宋翡出事了。”

  顏江瞳孔微顫。

  “出什么事了?”他聲音聽上去似乎還很平靜。細聽,方能辨聽出一絲絲顫音。

  “昨天利美得區那邊發現了一批感染者,他們感染后的反應與其它患者存在一些差異,我就排宋翡去那邊取感染者的血液回來做研究。沒料到,那邊突然發生了爆炸,有幾棟樓直接被炸毀了,宋翡去的那棟診所,已經被炸成了廢墟...”

  傅寒深還說了些什么,顏江已經聽不見了。

  他腦袋里嗡嗡嗡的一直在響。

  他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宋翡怎么能死!

  她怎么敢死!

  她怎么會死?

  “喂,顏江,你還在聽嗎?”那頭,傅寒深的聲音開始哽咽。

  顏江突然笑了一聲,“呵呵,傅老師,我在的。”

  那一笑,讓傅寒深毛骨悚然。“顏江...”他怎么能笑得出來?

  顏江兀自說:“傅老師你別開玩笑了,我等會兒去買點魚丸跟菠菜,宋翡答應過今晚跟我一起吃火鍋的。你晚上有空的話,也一起來吧,偷偷回來,別讓其它同事知道了。”

  處在赤道附近的金薩沙,終年高溫,但傅寒深聽見顏江的化后,卻像是掉進了冰窖里,渾身冰涼。

  完了,顏江瘋了!

  “顏江。”傅寒深努力保持鎮定,告訴他:“你在局里等著,我這就開車去接你,我們一起去爆炸現場看看。”

  顏江直接掛了電話。

  傅寒深很快就趕到了警局門口,顏江一身白色的西裝,站在警局大門口,長身玉立,玉琢冰雕,是金沙薩最美麗的風景線。

  傅寒深坐在車里打量顏江。

  顏江在同一個同事講話,講話時,他的臉頰上噙著淡淡的笑意,邪魅而痞氣。盯著顏江那含笑的模樣,傅寒深心都揪成了一團。

  傅寒深摁了一下喇叭。

  顏江偏頭,看見傅寒深,他眸中的光彩微微凝固。“傅老師。”他笑著與他寒暄,坐上了車。

  傅寒深忍著心痛,沉聲提醒他:“系好安全帶,我們去利美得區。”

  顏江聽話地系好了安全帶。

  一路上,顏江都很安靜,甚至還在玩手機。傅寒深手指緊緊捏住方向盤,好幾次想要停下車,想要拽著顏江的肩膀將他搖醒。

  裝睡的人,是最可悲的人。

  終于,他們到了利美得區。隔著很遠,傅寒深便看到了街邊那些灰頭土臉,渾身是血,抱頭痛哭的民眾。

  遠處,被炸彈炸毀的樓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傅寒深沒勇氣再往前深入。

  他將車停下,顫顫巍巍的抬手蓋住自己的臉,哽咽道:“就在前面。”

  盯著前方的廢墟,顏江那一臉云淡風輕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他胸口起伏得有些劇烈,呼吸都感到急促。

  “她不會有事的。”顏江安慰自己:“當年碧江市全城崩塌,我都把她給挖出來了,這一次,她也不會死!”

  顏江打開安全帶,下了車。

  別的人都在逃亡戰區現場,只有他形單影只、逆流而行。

  面前的廢墟,還揚著灰塵。顏江一靠近廢墟,就咳嗽了出來。他咳得眼睛都痛了,紅了,但還是直起腰板,深入廢墟中心。

  廢墟中,到處都是殘肢斷臂,他還看見了一些尸塊。有人還沒有死,一把抓住了顏江的小腿,說著當地的語言:“救我!”

  顏江彎下腰來,動作溫柔地拿掉那只手,“我救不了你。”

  他站起來往前走,滿地的傷患在痛苦掙扎,他目不斜視,朝著診所的方向走了過去。

  診所已經被炸成了廢墟,地上的尸體辨別不出身份,顏江在那里翻找,呼喊。“宋翡!”

  “阿翡!”

  “你在哪里?”

  無人回應他。

  顏江的腿開始發抖,他踉踉蹌蹌的翻找著那些尸體,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

  忽然,他的目光凝固住了。

  他看見了一具瘦弱的身軀,她孤孤單單的被壓在廢墟之下,那只黑色的小背包就挨在她的旁邊。

  那衣服顏江認得,今早出門的時候,宋翡穿的便是這件T恤。

  宋翡死了,尸首不全。

  顏江的世界,瞬間崩潰瓦解。一聲悲呼,撕破顏江的喉嚨口腔:“宋翡!”

  傅寒深穿過灰塵跑過來,聽到這聲撕心裂肺的痛呼,他渾身一怔,頭皮都發麻了。傅寒深就那么站在原地,震驚愕然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幕。

  心都要碎了。

  華國。

  國際頭條新聞:J國首都利美得區發生爆炸,死傷無數,我國駐J國援非病毒研究專家宋翡女士不幸罹難喪生...

  這一條新聞,只是眾多新聞中的一條,它本沒有引起一點水花。但一只藏在暗中的手,操控著輿論與流量,不動聲色地將這個話題,推上了新浪微博的首頁熱點。

  這日,書香世家鄭家的小姐鄭素月邀請宋瓷去參加她的生日宴。這位叫做鄭素月的女子,正是在程家老太太生日宴上,與宋瓷和韓湛見過面的那位小姐。

  鄭素月是與宋瓷關系不錯的朋友,宋瓷的婚禮也曾邀請過鄭素月,她當時還送了一宋瓷一份價格不菲的新婚賀禮。

  收到鄭素月的生日請帖,宋瓷自然是要去的。

  前些日宋瓷和韓湛的婚禮上,只宴請了最親近的家人與朋友。在婚宴現場,鄭素月他們看見墨謠、沈渝北、帝蓉蓉以及外交官金洛蘭,全都坐在新郎的家人席上,便知道韓湛這個男人,并不像他看上去那樣普通。

  開玩笑,普通人能跟亞洲首富,國際級歌唱家,知名女外交官做家人?

  很顯然,韓湛才是隱藏了身份的神秘大佬!

  大家都是人精,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是以,婚禮已經過去了數日,關于婚禮現場的所見所聞,竟沒有透露出來半點風聲。

  除了最親密的朋友,竟無人知道宋瓷家的韓哥是個大佬!

  自結婚后,宋瓷就很少拋頭露面了。距離她上一次參加程家老太太的生日宴,已過去了一個多月。

  不知情者,都以為宋瓷嫁了一個身份普通的男子,過上了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瑣碎日子,想必是風光不再。

  大家都好奇,昔日的第一名媛,如今是怎樣的姿態。

  當宋瓷一出場,就被人注意到了。“宋瓷來了。”一聲輕呼,惹來諸多人側首,紛紛看向大門口。

  宋瓷款款走近鄭家的客廳,她身著一條水粉色抹胸魚尾晚禮服,長發挽髻,露出了額頭與絕美的臉頰。

  宋瓷全身上下,就只佩戴了一對鉆石耳環,纖細優美的脖頸上干干凈凈,突出的鎖骨性感,搖曳的細柳腰妖嬈。

  她艷光四射,絕代風華,令全場美人都黯然失色。

  見狀,一名嬌美女子撇撇嘴,酸溜溜的嘀咕,“她怎么還那么好看?不都說結了婚的女人,會被柴米油鹽生活瑣事蹉跎成丑八怪么?”怎么這定律到了宋瓷身上,就不奏效了?

  女子嘀咕完,便驚聞宋瓷的聲音在自己身前響起:“溫舒,說我什么壞話呢?”

  溫舒一愣,驚愕抬頭,瞧著近在身邊,美目生輝的宋瓷,尷尬的臉頰臊紅。

  宋瓷突然靠近溫舒,貼在她的耳旁說:“錯了,結婚才不會變丑,愛情會把人滋養的更加美麗動人。”

  宋瓷特意加重了‘滋養’兩個字的發音。

  溫舒想到那些成年人之間的趣事,一張臉更紅,“你、你怎么還是這么不正經?”

  宋瓷攤開手,做了一個很無奈的表情,“沒辦法啊,這年頭,正經的女人不吃香了。”

  “不要臉!”

  宋瓷知道溫舒沒壞心,也就不再逗她,轉身去找鄭素月去了。

  她為鄭素月挑選了一對羊脂玉耳環,作為生日賀禮。

  鄭素月受家庭影響,不喜黃金鉆石,獨愛翡翠玉器。收到宋瓷的禮物,鄭素月非常開心,當即就把自己那對碧玉耳環取下,戴上了宋瓷送的。

  “宋宋啊,你看今天的微博了嗎?”

  “沒有哦,一直在忙,都沒空。”梁博參加了一場人氣唱歌PK節目,邀請宋瓷今天去演播廳現場為她演奏。

  宋瓷去了,不想暴露馬甲,還戴上了面具。

  錄完節目已是下午,她跟梁博吃了一頓飯,就回家去化妝換禮服。到現在,都還沒有刷過微博。

  聽鄭素月問起這事,宋瓷打開晚宴包,一邊找手機一邊問:“微博上又出什么事了?”

  鄭素月瞧著她的動作,欲言又止,想說又不敢說。

  宋瓷見她這幅表情,就蹙起了眉頭,“怎么,難道跟我有關?”

  鄭素月卻道:“你姐姐宋翡,是不是去援非研究病毒了?”

  宋瓷萬萬沒料到鄭素月會提起宋翡。

  她心頭有些不安,忙道:“沒錯,她和顏江一起去的。怎么了?那邊出事了?”

  鄭素月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她不忍告訴宋瓷真相,委婉提醒她:“宋宋,你還是自己看微博吧。”

  宋瓷眼皮狂跳。

  她打開微博,便看見微博熱搜上有一條#J國首都爆炸#的話題,這個話題后面,被標注了一個‘沸’字。

  她強作鎮定點開話題,看見了最熱門的那條報道——

  國際頭條:J國首都利美得區發生爆炸,死傷無數,我國駐J國援非病毒研究專家宋翡女士不幸罹難喪命。鑒于J國局勢混亂,駐J大使館已發布撤僑令,將帶著所有僑民將于三日后回國...

  當看到‘病毒專家宋女士’這一行字時,宋瓷心肝兒猛地緊縮了一下。“怎么會...”宋瓷手機都有些拿不穩。

  鄭素月忙扶住她的腰,在她耳旁溫言輕語道:“宋宋,評論區有一條關于這名宋女士的詳細消息,你先看看是不是你姐姐,可別搞錯了。”

  宋瓷慌張地點了點頭,這才打開留言區。

  在評論區內,被點贊最多的一條留言,如此寫到——

  據悉,去世的這名宋姓病毒專家,名叫宋翡,是我國病毒學泰斗傅寒深先生唯一的弟子,年芳22歲。

  6歲那年,年僅十歲的宋翡就被測出擁有高達182的智商。她在記憶力方面有著獨特訣竅,任何東西,皆過目不忘。

  此外,她在化學與病毒領域,也有著驚人的天賦。10歲那年,宋翡被高智商俱樂部門薩主席親自邀請加入門薩俱樂部,成為該俱樂部精英會員...

  這條科普留言下,無數網友紛紛跪下喊大佬。

  宋瓷盯著那一長排科普信息,腦中已是一片空白。

  怎么會這樣呢?

  宋瓷突然說:“我先走了,素月,改天再約。”

  “...好。”

  宋瓷踉踉蹌蹌離開鄭家的客廳,儀態風度盡失,引來許多人側目。她走出鄭家后,鉆進自己的車子。

  司機阿松見她這么快就出來了,且還臉色蒼白,他以為宋瓷是在鄭家受到了欺負,表情略兇狠地問道:“夫人,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宋瓷一邊打電話,一邊吩咐阿松:“送我去宙斯!”

  “好!”

  打電話的過程中,宋瓷的手都在抖。她手指在宋翡兩個字上面晃動了許久,才閉著上眼睛,用力地按了下去。

  電話撥不通,次次都提醒她對方手機無法接通。宋瓷一顆心漸漸跌進深淵里,雙手越來越涼,后背冷汗涔涔。

  她又給顏江打了電話,但對方的手機卻處于關機狀態中。

  無法,宋瓷只好打給了傅寒深。

  第一遍,傅寒深沒接,第二遍傅寒終于接通了電話。“宋瓷。”傅寒深的語氣顯得悲痛沉重,聽得宋瓷心驚肉跳。

  “傅老師,我姐姐呢?她的電話怎么打不通啊?”宋瓷拐彎抹角的問,就是不敢問他:死的人是不是我姐姐?

  傅寒深揉了揉濕潤的眼睛,他像是抽泣了一聲,才說:“對不起宋瓷,我沒用,我弄丟了你姐姐,我沒法把她帶回家了!”說完,傅寒深在電話那頭痛哭起來。

  宋瓷怔愣的聽著,心已經痛得麻木。

  半晌后,手機從宋瓷的手心里掉落在車底,她用牙齒咬住手背,無聲地痛哭起來。

  阿松看見宋瓷流淚,他一陣無措。阿松嘴巴笨,不知該如何安慰宋瓷,他一腳踩了油門,提快了速度,朝著宙斯奔去。

  車停在宙斯門口,宋瓷紅著眼睛從車子下來,抬頭就看見立在宙斯大廈門前的那道高大的身軀。

  宋瓷狂奔過去,撲向韓湛的懷抱。

  “韓湛!”宋瓷哭著從他懷里滑落,“韓湛我姐姐死了,她死了!”

  韓湛扶住她的胳膊,從容醇厚的嗓音終于失去了鎮定,亂了方寸,“瓷寶,你起來。”

  “宋翡死了!”

  “宋翡不要我了!”

  “她死了...”

  宋瓷哭得傷心欲絕,差點暈倒在韓湛的懷里。

  韓湛強拉著她,將她摟在懷里,“宋瓷,你鎮定些,你不能倒下!”

  宋瓷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根本就聽不見韓湛在說什么,她最后還是暈在了他的懷里,失去了意識。

  韓湛抱著宋瓷回了辦公室,將她放在小床上。

  黎離聽秘書說韓太太暈倒了,被韓先生抱回了辦公室。黎離擔心宋瓷的身體,忙來到韓湛的辦公室問候。

  黎離看著床上昏迷著臉上卻還掛著淚痕的宋瓷,下意識蹙起了眉頭。“嫂夫人這是怎么了?”

  韓湛雙手叉腰站在窗邊,他道:“宋翡死了。”

  黎離大驚失色。“怎么會...”

  “是真的,死在了一場爆炸事故中。”

  聞言,黎離錯愕不已。

  望著宋瓷淚流滿面的模樣,黎離不禁憂心忡忡,“那嫂夫人這邊該怎么辦?她好不容易才等來姐姐蘇醒,這才團圓沒幾月,宋翡就死了...”

  這是把人帶到天堂后,又狠狠的將她踹回地獄啊!

  太殘忍了!

  韓湛煩躁地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

  黎離很擔心宋瓷,他建議韓湛明天就不要來上班了。“你多陪陪嫂夫人,別讓她一個人獨處,怕她想不開。”

  “自然。”韓湛的工作也不能全部丟下,他對黎離說:“KT財團的龍之澤明天上午抵達望東,要去宙斯飛船研發中心參觀,黎離你代我去招待他。”

  “好。”

  宋翡死后,宋瓷連著好幾天都渾渾噩噩的。

  這天,陰云遮蔽了藍天白云,黑壓壓的天空像是隨時都會從掉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宋瓷坐在落地窗前,翻看她和宋翡的聊天記錄,雖沒再落淚,卻神色憔悴。

  韓湛將一件風衣披在她的身上,關掉她的手機屏幕。

  宋瓷沒動,像是一尊木雕。

  “瓷寶。”韓湛握住她冰涼的手指,告訴她:“今天是J國僑民歸國的日子...”韓湛看見宋瓷眼珠輕輕地轉動了幾圈,又說:“也是宋翡歸國的日子,我們得去接她。”

  宋瓷輕輕地點了下頭。

  “好。”

  今日,機場來了一群記者,鏡頭紛紛對準通道出口。

  十分鐘后,J國僑民將要出來,聽說在J國爆炸事故中喪生的病毒專家宋翡女士的骨灰也將在今日抵達,記者們都想要拍下這令人惋惜沉痛的一幕。

  宋瓷同所有家屬站在一起,靜靜地,沉默地望著出口。記者中有人認出了宋瓷,還覺得奇怪。

  腳步聲和講話的聲音,突然從通道那邊傳來,眾人抬頭,便看見一群人出來了。他們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歸國了,雙腳踩在華國的土地上,這些剛經歷了一番生死威迫的僑民們的臉上,終于浮出了安心的笑容。

  笑過之后,便忍不住想哭。

  國家是什么?

  它是十四億華國人民的老父親,當你在外遇到狂風暴雨時,他是你避風的港口。有國家在,你永遠不會漂泊無依。

  家屬們找到了自己的親人,紛紛跑上去與親人抱作一團,有人在哭,有人在歡呼。記者們忙拍照,這其樂融融的畫面叫人欣慰。

  但很快,另一撥人的出現,打斷了這片祥和。那是一群醫者,他們中最年長的有五六十歲,最年輕的才三十多歲。

  為首的男人,是華國最優秀最杰出的病毒專家傅寒深。

  傅寒深的手里,捧著一個黑色的小盒子。

  記者趕緊上前采訪傅寒深,傅寒深同他們講述了幾句,便說:“今天的采訪就到此結束吧,我們也很累了,想要回去休息。”

  “傅先生,你們辛苦了,歸國后,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記者們都很懂事,忙默契地退開。

  傅寒深捧著宋翡的骨灰,目光在家屬區中間搜索了一番,最后,視線定在了人群的最后方。

  那里,站著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無聲落淚的女人。

  父母落葬的那一天,宋瓷也是穿著一身黑,獨自一人,一鏟子一鏟子埋葬了他們。從那天開始,黑色就成了宋瓷最討厭的顏色。

  宋瓷從人群最后面走出來,她站在傅寒深的面前,盯著傅寒深憔悴的面龐,道了聲:“傅老師,辛苦你了。”

  將雙手貼在宋翡的骨灰盒上,摸到那冷冰冰的罐子,想到那樣驕傲的宋翡,變成了這罐子里的一捧灰,宋瓷傷心欲絕。

  “姐姐,傅老師把你帶回了國,接下來,我來帶你回家。”

  ------題外話------

  宋翡死了。

  嗯,翡姐還活著。

月初要不要給我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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