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客山,于峻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而來,一路上,引起了不知多少目光的注意。
麻衣少年興奮地爬上墻頭,嘴中嘀咕:“來了,來了,好戲開鑼嘍。”
老嫗笑瞇瞇的,沒有理會。
另一處地方,布袍老者飲了一杯酒,似渾然不覺。
“老陽,將這座庭院的靈氣陣法撤了。”
當抵達凌武他們的庭院前,于峻立刻下命令。
扶搖船上,覆蓋著重重陣法,包括這迎客山上的每一座庭院,皆有補充靈氣的禁制力量。
老陽,就是負管理這些禁制的天音閣長老。
老陽身影枯瘦入竹,拿出一個龜甲狀的陣盤,輕輕一揮。
“嗡”
伴隨著轟鳴聲,覆蓋凌武他們庭院的禁制被撤掉,只剩下莊韻致事先布置的陣法在運轉。
于峻沉聲開口:“禹玄,沒有了靈力支持,這座陣法又能運轉到幾時?你若現在就乖乖配合,我可饒你不死,否則等我闖進去時,便是你的死期!”
聲音森然,殺機四溢。
只是,庭院中卻無人回應。
凌武在飲酒,秦紫煙則在發怔。
這讓于峻臉色愈發難看,他深吸一口氣,揮手道:“動手,給我破了這陣法!”
跟著于峻一起前來的七八位天音閣太乙金仙境強者,毫不猶豫都展開了攻勢。
可一切攻擊,皆如泥牛入海,被陣法力量化解消散。
這讓于峻瞳孔一縮,這才意識到,這座陣法并不像他想象中那般簡單。
“繼續,全力出手,給我破開這個陣法!”
他大喝出聲。
若不盡快將秦紫煙帶往翠云閣,那些孔氏貴客一旦發火,誰能承擔得起?
轟!轟!轟!
各種寶光、道法如潮水般轟擊,產生震耳欲聾的轟鳴。
動靜之大,早驚動了居住在迎客山不同地方的客人,紛紛將神識朝這邊感應過來。
“哈哈,那陣法兼具防御和捆縛之妙,就是絕頂半步大羅,短時間內也難以破開,這些蠢貨真是太愚蠢了。”
趴在墻頭上觀看的麻衣少年樂呵呵地笑起來。
與此同時,秦紫煙忍不住擔憂道:“前輩,這樣下去,引起的動靜太大,可等于徹底把天音閣得罪了。”
凌武想了想,道:“這倒也是。”
他長身而起,袖袍揮動,陣法中出現了一個明顯的“破綻”。
做完這一切,凌武拍了拍手,笑道:“莊道友對陣法一道的了解遠在我之上,要不是她提前告知于我,這陣法一時半會我也破不開。
如今可以先請君入甕,再關門打狗,這樣動靜就不會那么大了。”
“開了!”
庭院外,有人驚喜出聲。
于峻一揮手,殺機騰騰:“沖進去,誅了禹玄這混賬!”
“走!”
那些天音閣太乙金仙境強者,全都一股腦沖進去。
當看見立足在庭院中的凌武時,于峻臉上浮現出一抹獰笑,道:
“你們帶紫煙去翠云閣,我來收拾這混賬!”
說話時,于峻已毫不猶豫動手。
他這次實在是被氣壞了,恨到癲狂,真以為有青陽禹氏當靠山,就敢在扶搖船上無法無天?
天真!
幼稚!
可笑!
這次,就讓他見識一下,什么叫碎尸萬段,什么叫挫骨揚灰!
轟——
于峻大手拍出,如重重大山壓迫,道音隆隆,神輝激蕩。
他們渾然都沒發現,原本被他們視作破開的陣法又重新恢復如初......
與此同時,其他太乙金仙走向秦紫煙,一副你若敢抵抗,就別怪我們不客氣的架勢。
只是,在這危險狀況下,秦紫煙卻似渾然不覺,心神全都被凌武那邊的狀況牽引。
當看到于峻出手,她緊張得呼吸都一窒。
于峻長老,可是一位名副其實的老牌半步大羅,禹玄前輩拿什么和對方斗?
可下一刻,不可思議的一幕就出現了。
就見凌武驀地探手,憑空一抓,于峻的掌力不止被破除,化作光雨飄灑。
他整個人更是如小雞似的,被一把攥住!
這猝不及防的一幕,讓那些太乙金仙都被驚到,停頓腳步,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你你你......”
于峻懵了,腦海空白,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是禹玄這些年來閉關究竟有了怎樣的突破,為什么能夠擁有這等力量?
“我已經夠容忍了,可你們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就這么著急送死?”
凌武輕嘆。
一句話,帶著一種無奈。
“你干什么,快放了于峻長老!這可是扶搖船,是天音閣的地盤!”
天音閣有修士大叫。
于峻也想說話,可不等他開口,凌武掌指發力,恐怖的力量如山崩海嘯,將于峻軀體生機掠奪。
肉眼可見,他軀體如干癟枯萎似的,很快就化作灰燼飄灑。
青木道體,枯榮生死之力!
一位半步大羅,就這般被輕描淡寫之間抹除。
“你......”
其他太乙金仙都驚恐,嚇得臉色煞白。
禹玄,從登船時就被他們視作不是威脅,誰也沒想到,他竟隱藏著如此恐怖的力量!
他......究竟是誰?
秦紫煙也都愣住。
“各位,我禹玄自問,從登船之后,一向老實本分,可你們為何要一味地小覷和針對我呢?”
凌武看向那些太乙金仙,眼神幽幽,若深不可測的淵。
“快逃!”
那些太乙金仙一個激靈,毫不猶豫就要逃遁。
他們確實被嚇壞了,于峻可是半步大羅,可轉瞬就被殺了,這何其可怕?
凌武哪可能再讓他們逃了,他身影閃爍,動起手來輕描淡寫,不帶一絲煙火氣息。
可僅僅只幾個眨眼的功夫,這七八位天音閣太乙金仙境長老,全都被鎮殺當場。
每一個的生機皆被剝奪,化作枯萎的灰燼飄灑,映襯得凌武宛如執掌生死枯榮的神祗!
叮叮當當一陣聲音響起。
地上掉落零零散散的一些靈寶和儲物寶貝,流光溢彩。
包括于峻在內的一眾天音閣大人物,全都化作了灰燼,徹底消弭于世。
目睹這一幕幕,秦紫煙怔在那半響,才猛地抬頭,一對水潤的清眸中寫滿震驚。
她說道:“前輩,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