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昌國準備離開,但是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一眼顧軍科手上的文件,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那個男人,終究開口:“大小姐這么多年,顧總其實心里是有悔的,當初你被困在地下室的事情,顧總確實不知道,所以后來你想要進入顧氏,即使用的是見不得光的手段,顧總也應了,大小姐顧總走到今天,雖然他自己有做錯了,但是你何嘗沒有錯呢?”
“我有錯,那你倒是說說我錯在了哪里?”
“子女有錯,父母沒有糾正,尚且是父母的問題,更何況父母有錯呢,顧總這一路走來,從來沒有人告訴他什么是錯的,什么是對的,既是當年的芳茸夫人看著顧總一步一步錯下去,也只是笑著包容,但是有時候包容會毀了一個人的。”吳昌國嘆了一口氣,“大小姐,顧氏現在已經是你的囊中之物,有些事情您是不是可以放下了?”
顧君柯握著文件的時候緊了一下,在吳昌國拉開門準備走的一剎那。
顧君柯突然開口:“吳昌國,有件事情,我最后問你一句,我母親的墓地是空的,這件事情你和顧延究竟知不知情,究竟是不是你們兩個人做的?”
吳昌國明顯皺了皺眉頭,片刻他開口:“不是,顧總也一直在調查這件事,但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結果,大小姐是不是一直很好奇,為什么顧總在前一陣子會突然為夫人做法式?這是因為夫人在去世前的一個月前,曾和顧總說過,在那一天為她做法事,因為夫人在臨死前對顧總說過,那一天顧總可以得到他想要的東西,我不知道芳茸夫人和顧總眼中那樣東西是否是同一個東西,但事實是,顧總也不知道芳茸夫人的棺材里面竟然空無一物,當初我也是親眼看著棺材下葬的,這件事情我可以保證,顧總,絕不知情。”
顧君柯沒有在說話,吳昌國還想說些什么,終究是沒有開口,他微不可見了,搖了一下頭,關上門離開了。
顧君柯將目光轉過來,看著床上的顧延,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醫生說,他活不長了。
顧君柯開口:“顧延,你可知你親手害死的,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女人?”
顧君柯說完這話,拿上文件起身不再看顧延一眼離開了房間,房間外面守著幾名醫生。
顧君柯交代到:“在他死之前,這個房間不許任何人進入!“
顧君柯走過沒多久,那間被禁止進入了房間里,病床上的男人突然恍恍惚惚的睜開了一下眼睛,他的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剛才女孩說的那句話,顧延你知不知道,你親手害死了這世上最愛你的女人。
顧延張了張嘴,卻什么聲音也發不出,但是他的眼前似乎看到了當年那個女孩她笑的天真浪漫,身上圍著圍裙,她輕輕擦去額頭上的汗,對著剛回家的顧延說:“阿延,你回來了,飯馬上就好了,有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哦。“
然后那女孩的身影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最后什么都沒有了,顧延張了張嘴,那聲音輕到像一片羽毛落在地上,他說:“芳茸,我回來了。”
云川市最近發生了幾件算是震驚全市的事情,第1件便是顧氏破產,顧延因受不了刺激住進醫院,最后救助無效死亡。
顧家大小姐因為遵從父親的遺囑,并沒有大辦喪事,顧家夫人也因為受不了打擊而暫時出國,沒有出現在云川市。
所有人都以為顧家大小姐會將故事重整顧氏,畢竟她現在不僅是安氏主母,更與謝家有所牽連,卻沒有想到顧家大小姐轉手將顧氏的資產全部清除,入股了血裔,成為了血裔的股東之一。
而血裔也堂而皇之的進入了顧氏大樓,將顧氏大樓改為血裔在云川市的辦公地。
而第二件事便是薄家竟然光明正大的入主云川市,宣布以安平娛樂公司開始正式投資娛樂圈。
不僅如此,薄家少主和薄家的大小姐,將在薄家在云川市新置辦的宅子里面舉行晚宴,正式結交云川市的商業豪門政府高官。
而顧君柯,謝海音,安景崎,孟騫也在這次晚宴的邀請名單之上。
顧君柯想過,在這個晚宴上會見過很多人,她挽著安景崎的胳膊,百無聊賴的打量著這云川市,甚至從外地專門飛過來參加國家晚宴的人。
薄家消失這么多年,沒想到暗地里竟還和這么多家族有所聯系,看來薄仲景,籌劃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利用顧延的手將沈家撂翻,在利用自己的手將顧家處理了。
如今云川是曾經的兩大家族,只剩孟家一個家族,新崛起的顧家也已經沒有了威脅,薄家自然是可以出現了。
顧君柯知道自己將薄家引了出來,那么相反的薄家肯定也準備了后路對付她,想到這里顧君柯不禁眼神又深沉了一下。
晚宴到晚上9點多才正式開始,似乎在等什么人,正式開始的時候,一束光打在了2樓的圍欄上面,薄云霏一身黑色的黑紗短裙,她被一個又高又壯的人單手抱住,她坐在那個人的胳膊上,看起來小巧異常。
她的笑容甜美就像一個鄰家妹妹,可是眼中卻透著詭異的光芒,而在她身后走出來的男人,即使從陰影中走出來,即使在薄云霏這樣的美色旁邊,仍是一下子讓大廳所有的光線全部變得暗淡。
而的那一張比女人還要陰柔妖嬈,絕美的面容出現在燈光之下的時候,顧君柯拿著紅酒的手突然一松,紅酒杯輕輕一歪,紅酒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