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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算盡天下

熊貓書庫    開局一條小漁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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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因為大洋國文明的一貫強勢,加上那不要臉的長臂管轄權。以及從格林納達到南塞爾維亞到伊拉克等等要人的突遭橫死。

  所以吃瓜群眾們容易產生一種錯覺,那就是大洋國對于惡心他們的外國人,都是想殺誰就殺誰。

  但事實上,真正懂行的人,要想做到“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還是比較輕松的。

  薩達姆等人的橫死,只是因為逆向的“幸存者效應”,所以看起來特別扎眼,容易被人反復提及。可事實上被這種程度針對的人,全球每十年也就產生那么幾個。都花這種代價去撲滅,大洋國也費不起這個成本的。

  那么,怎么才能活下來呢?說到底就是一條原則。

  國際聲望要好,手中實權利益要少。

  有幾億人真心欽服你、而你的命只值30億桶油,你就能活。

  只有幾千萬仁真心欽服你、還有更多的鄰國人仇恨你、而你的命卻偏偏要值1500億桶油,你就得死。

  馬丁路德金確實是被人殺的,但那是種族注意者的個人行為,不是當時的大洋國當局。當時白人當局其實聽說他被殺后還挺氣急敗壞的,因為這種暗殺根本起不到作用,還讓馬丁路德金的威望被拔高了,害得大洋國的種族平權壓力更大、進程更快了。

  顧鯤也是同理,他并不是沒有被殺風險,但他只要提防那些民間狹隘組織的清算就行,他相信大洋國當局是冷靜的,不會做讓東南亞局勢惡化的傻事。

  他要防備的人,就跟他當年得罪西班牙佬時,惹到的巴斯克反抗軍一樣。也跟馬丁路德金惹到大洋國男方的3K殘余勢力一個道理。

  官方是不會來對付他的,那些游走在灰色地帶的勢力倒是不得不防,他建立的安保公司和相應的武力,也都是只要能防住這些灰色地帶的武裝力量就夠了。

  很多對國際關系專業不太熟悉的看官,或許已經遺忘了,整個90年代末,到21世紀初,大洋國在東南亞的勢力范圍,其實是衰退過一陣子的。

  在克琳頓第二任期的后半段開始,名義上是為了集中力量應對歐洲方面的新形勢、協調資源去歐洲,所以縮減了東南亞的部署。(當時的理由,是99年的打南塞爾維亞,以及一直持續到2003年的格魯吉亞玫瑰顏色那啥。這些都是配合北約東擴、擠壓原露西亞分裂出來的國家里,露西亞人的勢力范圍空間)

  這個過程持續了一個半任期,直到后來小不死的第二個任期才恢復。只不過大洋國面子工作做的比較好,把這種退縮取名叫“改‘前沿部署’為‘前沿存在’”,可真正懂行的明眼人都知道,把F15戰斗機從菲律賓和沖繩退縮到關島,就是一種被民憤驅趕的退讓。

  原因無他,那都是大洋國的當局在為索羅斯等為代表的華爾街金融狗還債呢。

  大多數華夏看官,只是因為在那些年里,沒什么機會去東南亞,所以無法想象19972008之間,東南亞民意對大洋國的天然敵視,造成了多大的影響。(那時候新馬泰旅游應該沒現在普及,我是05年高考結束之后,就趁著暑假,港澳新馬泰都玩過。我是親眼見過的,跟當地華人聊過的)

  顧鯤如今這一世,只是順應了歷史,然后把自己打造成了一個標桿,把隱性的東西著了一層顏色。一切的因果恩怨,其實本來就在那里。

  而他這么做,還有一層更深的收獲,那就是他把自己未來的倒向華夏,立了一個鮮明的動機。

  大洋國人,是不可能成為顧鯤身上的蟲子,知道顧鯤一貫以來怎么想的。也不知道顧鯤買航母、探油田之初,就是處心積慮要陰大洋國的。

  在大洋國某些機構來看,雖然顧鯤現在已經變得很激烈,但他原先是親大洋的。

  他之所以“性情大變”,一切都要怪索羅斯。

  顧鯤是因為偶然扮演這個“反索羅斯先鋒”演上癮了,發現持有這個立場,可以讓他在東南亞贏得如此多的威望和擁戴,所以才堅持這個立場的,或許那不是他本意呢?

  就好比那些大洋國的政客為了贏得,而對外保持鷹派姿態,那很可能只是一種玩弄民意的伎倆,并不是他本來的立場。

  因為大洋國的職業政客都是沒有立場沒有信仰的,他們只是在乎“我表現出什么立場能夠被更多人我”,就假裝有什么立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而已。

  這一點,顧鯤都不用演,他就相信那些大洋國的偽君子們能理解的,因為那就是那些偽君子的老本行。

  在激烈的輿論攪動中,歷史的車輪悄然碾到了1998年元旦。

  最近這一個多星期里,東南亞各國的媒體上,對于顧鯤和索羅斯對噴的跟蹤報道、延展、討論,已經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因為名嘴噴神顧鯤的高屋建瓴,數以億計的民眾都得到了更多的道德正義感立腳點,堅信大洋國的華爾街狗們是卑鄙無恥下流的,并且將來有可能導致世界的更加不安定。

  這個世界,居然都不用殺人搶劫、不用占領土地資源、不用攫取任何實質性的東西,就能靠威脅對方的信心,來導致金融虛擬產品的變現?

  那么未來全世界一切的“以讓世人恐慌或者喪失信心而實施的武力襲擊”,是不是都因為華爾街虛擬經濟給那些情緒波動提供了變現渠道?

  這個驚世駭俗高屋建瓴的見解,實在是太有市場了,以至于大洋國的某些卿相們都在內心琢磨:不知道過幾年,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會誕生出那種不為了殺人、掠奪、占領為目的,就為了打擊虛擬的國民信心為目的的亡命之徒?

  等到三年后,大洋國真的被報復了。顧鯤的江湖地位,就會上升到布熱津斯基一樣了。大洋國現任某卿的導師、20年前的總統安全顧問布熱津斯基老先生,當年就是因為應對伊朗人質危機應對得太爛,從而臭名昭著。但那家伙因為運氣好、一貫極端仇視露西亞,所以提前了將近十年就在預言露西亞將來必然解體。

  結果十年后的1991年露西亞真的解體了,布熱津斯基在國際關系學界的國際地位,也就重新飆升了。國際關系這個專業,其實不太講究學術理念邏輯自洽的,因為這個領域本來就沒有原則,所以這兒就是看誰能神預言,誰就是國關學術大神。

  不過,顧鯤好歹心中有點逼數。

  他知道自己那番話,只是從尤瓦爾.赫拉利那邊借用了一些要點過來,上上脫口秀節目是夠的,要想形成理論體系還遠遠不夠。

  所以,98年元旦當天,在“蘭方文化”公司高層的年會上,趁著一群心腹骨干小聚,顧鯤就交給了下屬一個任務。

  他找到了唐佳:“佳佳,今年開始,你別當公司總經理了,你看誰合適,給我幾個人選。生意上的事情,我另外找人幫我總攬全局。”

  唐佳還有些意外,覺得不可思議:“我哪兒做得不好?你想撤了我?”

  顧鯤:“瞎說什么呢,我是覺得,你應該人盡其用。之前我讓你當總經理,是因為你還沒正式畢業,只適合在商界混。現在,是時候挪一挪,到更重要的位置上了。”

  唐佳跟顧鯤是同級的,所以也是1997年7月份畢業的,如今她也才23歲,正式畢業半年呢。

  唐佳:“你想讓我做什么?”

  顧鯤:“你現在把華夏國籍放棄了吧,改歸化我們蘭方國籍。過完春節,你交接完之后,就是我們蘭方的外長了——你是國際關系專業出身的,正好把你的本專業用上。

  另外,我還希望你抽空寫一本國際關系專著,中心思想你就從我之前跟索羅斯論戰當中,關于‘對所謂的絕對金融自由的放縱,有可能導致的新時代國際關系危機的展望’這部分抽取。

  一言以蔽之,我要看到‘因為僅僅看空某國人民信心,就可以套現的虛擬經濟金融衍生品的誕生,會導致無差別、無傳統動機型的襲擊孳生’。

  以及‘互聯網1.0時代下,就是硬道理、被罵也能產生GDP’的新傳媒法則,所導致的以制造新聞博取注意力為目的的社會內耗。比如,未來不僅有為了博取人民注意力傳達率的互相傷害,甚至在大洋國還會有人直播自殺以求出名,等等…細節你自己推演。

  總而言之,我認為傳統的、大洋國式的絕對金融自由和所謂的絕對傳媒自由,是有害的。華夏式的、用宏觀調控來微調的自由,才是比大洋國更優越的。”

  這種文章,找一個華夏學者來寫,而且是沒有被利益集團捆綁的萌新來寫,顧鯤覺得是最合適的,反正觀點都是他的,代筆的人只要國關基本功夠好就行。

  他說的每一句話,也都是發自內心,因為他知道,到了后互聯網時代,大洋國式的所謂傳媒自由,有多么可笑。

  就說一個例子,在大洋國,為了保護所謂的“表達絕對自由”,大洋公民在誘tube上直播自殺自殘求關注,那也是合法的。而在華夏,那么多直播平臺,你做這種極端自虐的事情求出名,是被封殺的,這就是華夏比大洋國優越的地方。

  因為華夏人秉持的是“一切人的權益,最根本的是生存權和權”,顧鯤覺得這很正能量,也能抵御網紅文化泛濫后那些以死求出名的變態。

  對于大洋國人所謂的變態自由,顧鯤只有一句話,他們那么想以死出名,那就都去死好了。(具體不多說,真有興趣的可以去看《繁榮末世大逃殺》里面,大洋國人是怎么做死的,免費章節部分就能看到。真不是,我從來沒指望那種哲學書賺錢。)

  唐佳如今對互聯網還不是很懂,所以她只能強行先記住老板的訴求,準備回去再慢慢推演。

  顧鯤目送下屬離去,心中暗忖:反正你老公就是黑水安保的負責人,你幫我多抗一點仇恨值也沒什么,安保力量閑著也是閑著。

  顧鯤也正好為自己最近表現出來的“在國際關系領域發揮超常”提供一個解釋,演得更迫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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