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鯤說的話都是至理名言。
別的不用說,只要后世華夏人都捫心自問一下:有多少小白,是真心覺得迪拜是個土豪城邦。
那就說明,顧鯤看透的這條商業邏輯,有多么正確。
事實上,整個阿聯酋的石油儲量,連科威特都不如,而且絕大多數是阿布扎比部落的。迪拜部落能有多少油?就算歷史上有,到90年代乃至21世紀初,也已經挖得差不多了。
如果沒有后來的傳媒運作、哄炒。
迪拜的命運,估計也就跟銀都波托西一樣,如同馬爾克斯在百年孤獨里些的那些魔幻現實主義礦業城市一樣,隨風而散,礦盡城亡。
甚至連波托西都不如——波托西當年好歹是力壓紐約波士頓新奧爾良,蟬聯了兩百多年的西半球第一大城市,可是現在地球人有幾個知道波托西這個地名的?
別說波托西了,連波托西所在的國家玻利維亞這個國名,估計華夏女人都有一半沒聽說過。
可人家波托西當年好歹是地球銀都啊,你迪拜算什么?你做過“地球油都”么?沒資格吧,把阿布扎比都算上,連世界前十油城都排不上。
迪拜的成功,不在真富,而在裝富,炫富。
互聯網,讓炫耀財富,本身就可以成為一種錢滾錢的來錢方式。
所以,在華夏,大到王X聰,小到B站上那些賣弄自己闊少人設、進而曬女秘書來錢的UP主。
在外國,大到希爾頓家族、某些所謂名媛的封面模特,小到油管上那些曬槍曬車、曬自己用槍掃射自己的車取樂的炫富UP主。
他們的致富邏輯是一樣的。我炫富燒掉一萬塊,流量可以為我帶來價值兩萬三萬的關注,那就繼續燒唄。
前提是你得做相關領域的第一,因為有這部分獵奇需求的人類,關注度總量就那么多。如果別人看到你炫富燒錢賺錢后眼紅,模仿你,形成燒錢軍備競賽,那大家的利潤就都會下跌,而且第二名是肯定會虧死的。
畢竟,互聯網只允許第二名喝湯、第三名以下去死。
這種生意要做成,關鍵是形成威懾,比如B站要是有了這么一個燒錢的UP主,他得至少震懾得住B站其他UP主,不能讓他們產生覬覦之心。
至少要傳達一個信息:你們都沒我有錢,你們燒不過我的,就算燒,也是兩敗俱傷,而且是你們先死。臨死的時候,你們也會是巨虧的狀態,一點好處也撈不到。
之所以第二名是茍延殘喘,而不是跟第三名一樣直接死,有時候也是第一名的一種縱容技巧:如果這個行業沒有第二名,那么沒入行的人說不定就會誤以為這不是一個第二名都活不好的行業,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外行人進來試試水,那多煩?
留一個第二名,像懸尸示眾的旗幟一樣始終保持掛在那兒,才能讓外行人看清楚:這一行別隨便進啊,看看,第二名都活成這樣了。這是一個零邊際成本的互聯網思維行業,市場已經成熟了,后來者死!
迪拜只能有一個,以炫富博取公眾眼球的成功案例,只能有一個。
因為炫富網紅,是不能并存的,網有多大,網下面覆蓋的人類炫富之都,就只能有一個。
所以后世的哈利法塔要造得比全球第二高樓高幾百米,為的就是傳達:你們別指望造得比我晚就超過我,我是會花超過世界第二高樓三倍五倍的錢,去砸這個第一高樓的!
誰敢跟我搶,我就賭命恁死他!
勝負,就看大家都還沒估計到互聯網的威力之前,誰更有下血本的決心,誰看得清。
如果迪拜只肯為比第二名好一丁點,付出兩倍、三倍的錢。
顧鯤卻肯付出五倍。
那么,將來他就有希望。至于蘭方未來能發現的那點油田,其實本身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點油能夠引來的噱頭,能夠讓人相信顧鯤未來的“炫富”是“真富”。
重要的,是信心。
哪怕把蘭方所有的油都出賣了,只要把信心換回來,只要踩死迪拜攫取其全球第一炫富城的網紅地位,區區二十億桶油不算什么。
切里雪夫和迪米特里,在顧鯤這兒著實被刷新了三觀,感覺自己與外面的世界,代差不是一般的大。
他們羞愧地選擇了喝好玩好,稍稍消化一番顧鯤的理論,回去后作為集體決策的依據,拿來服眾。
“顧,感謝你為我們帶來外部世界的經營理念。我們的學習與外部世界脫節真是太嚴重了。”
“這生意您放心,我知道你買誰的都可以,我這就把那些看不懂還作梗的家伙清理掉。”
兩人紛紛表態。
“那我就等你們好消息了,我也希望可以繼續合作愉快。畢竟,能夠一事不煩二主,就最好了,我不喜歡換供應商。”顧鯤穩穩占據住強勢地位,結束了這場群魔亂舞的談判。
大家各自摟著自己挑選的女人,回房休息,享受分好處的時刻。
“你不是干這行的么!怎么還會是處女?”
房間里,一番躍馬揚鞭乘風破浪后,顧鯤甩出一萬美元,忍不住問道。
米德洛娃遮遮掩掩地扯會自己的比基尼,稍稍拼接起來,把錢塞進衣服里,咬牙忍痛回答:
“我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不管干哪行都有第一次的嘛。我在這家酒店兩年半了,形勢再惡化下去,說不定遲早都會跟她們一樣的。
這兩年里,我見到了太多豪客,可惜都是油膩肥胖的大叔,偶爾有個把年輕的富二代,看著也都放縱過度,很虛。能遇到你這么健碩有魅力的幫我出道,也不算虧啊。”
顧鯤也就隨口一問,他這人本質還是比較民族注意的,對于大洋馬,從來就沒有同情憐惜之心,何況本來就提前說好了是交易,只不過稍稍有些誤會。
他就起身給自己倒了杯酒,重新坐回床上,手上繼續舒坦:“你今天表現很不錯,泳池派對的時候,很給我長臉。說實話,當時那種嫵媚的交際花做派,著實騙過了我。”
米德洛娃忽閃了一下小鹿一樣的睫毛,想起一個問題:“你多大了?”
“18周歲。”
“原來這么年輕!那我還算是賺到了。”米德洛娃忽然就開心起來,免費奉送地又纏吻了幾下,“我都20了,沒想到還能找到個比我小的,不虧了。你很強,謝謝你給我一個完美的回憶。”
米德洛娃說到這兒,稍稍猶豫了一下,戀戀不舍地問:“你以后還來么?”
她并不是走心,今天她的心理準備,就是一場買賣。
只不過日久生情,純粹被顧鯤的表現折服,所以臨時起意想多饞幾次顧鯤的身子罷了。
“也許吧,這里還是有不少好貨吸引我的,可能明年,可能更晚一些,我遲早還要來買買買。”顧鯤還沒徹底信任對方,也就不把話說得太細。
米德洛娃展顏一笑:“那我一年內,只做你一個人的生意,怎么樣?想不想要這個驚喜?反正,我本來還沒缺錢到那種程度,就算沒有你,我也能再挺一兩年。”
“也好,那我也保證,以后只要來赫爾松和尼古拉耶夫,就只照顧你的生意。這樣也免得我每次跟客戶開派對,還要換來換去的麻煩了。”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他相信,米德洛娃要是真的放開了,她那些同事肯定都會知道的。所以,只要到時候對方的風評還不錯,忠誠度經過了考驗,他也不是不能考慮給對方一份長期的工作。
比如秘書什么的。
如果對方因為第一次嘗試之后,就此放開破罐子破摔了,那顧鯤也就當玩玩算了,談不上誰綠不綠的。
逢場作戲、四海為家、天下布種的事兒,他上輩子就做得多了。
“那就這么說定了——你這次,大概還要待多久。”
“最多三四天吧,迪米特里經理那邊訂單細節敲定了,我就回國。”
“好吧,可惜了——你怎么不早點兒叫服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