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蘭吃吃笑道:“有數百名御林軍正沿著河岸盤查商船呢,陽龍右使陪著我家小姐出去了,奴婢又不能暴露身份,只好由您裝作是這條商船的主人應付一下嘍!”
“我去應付?你要是放了我,豈不是暴露了身份?市集上居然出動了御林軍?這肯定與修羅獄的事有關,我還以為是‘鬼頭殺手’殺上來了呢!”
紫蘭嬌軀一傾,粘在了郭玄武的身上,媚眼如絲道:“掌門有所不知!奴婢還在船身吃水的地方用白粉做了暗號,御林軍的隊伍中肯定有‘鬼頭殺手’,如果看見了必然會闖上船來,到時候一場殺戮就避免不了了。”
郭玄武立刻緊張了起來,忙問道:“我又有什么辦法能阻止的了?哪有階下囚變主人的道理?滿船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做主的?”
“掌門!您百寶囊里的東西可真不少,竟然還有一塊‘陰陽令牌’,而且還是我家小姐的!難不成您與她也…掌門就是掌門,奴婢佩服的是五體投地呢!嘻嘻…”
她的語調里明顯帶著醋勁,曖昧的用粉肩頂了他一下。
“別胡說八道!我怎么會…”
“無所謂啦!掌門您可是天下所有姐妹的,我可不敢獨占,您也真夠笨的,要是您當時把那塊令牌亮出來,就不會被陽龍右使抓來了!”
“我哪里想的到啊…我該怎么應付?”
“這個倒是不難,掌門您不是有一道圣旨嗎?雖然被水浸濕了,那也還是圣旨,您與那位漂亮的金發小妮子一同出面,保準能擺的平,她一直嚷嚷著要找您呢!”
“對啊!我怎么把這茬兒給忘了?”郭玄武趕忙又將那件獄吏官服換上,整理了一下,背負起了雙手,干咳了兩聲,邁開了方步就往外走。
“哎喲!”紫蘭剛走了兩步,忽然捂著肚子彎下了腰去,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樣子。
郭玄武嚇了一跳,彎身看著她,關心的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紫蘭猛地捧住了他的臉,“叭”的就是一口,用嗔怒的眼神看著他道:“掌門,您真…奴家走路還有點疼…”
郭玄武頓時翻起了白眼,驚得就差跳起來了:“我特么都暈過去了,這也能行?”
紫蘭滿臉的嬌羞道:“當然,掌門您可是天賦異凜嘛…”
她話還沒說完,郭玄武已經躥出了房門。
商船出入口前的岸邊上,被數百名御林軍呈半月型圍了個水泄不通,附近的百姓全都跑光了,一名叫石堅的尉級武將神氣活現的率領數十名御林軍沖上了船,見人就抓,甲板上亂成了一團。
被抓的教徒們全都乖乖的雙手抱頭蹲在甲板上,雖然一個個的眼睛里都是憤怒的目光,卻是沒有人反抗。
就在此時,船樓頂層的船艙里突然響起了悠揚的琴聲,琴聲柔和,絲毫不亂,似乎根本就沒有被甲板上的嘈雜之聲所打擾。
“臥槽!我這都開始抓人了,他竟然還有興致在上面彈琴?陰陽教的賊人們都這么囂張的嗎?”
石堅仰頭看著樓上,臉上的表情由錯愕變為了憤怒,大聲咆哮道:“樓上的賊頭兒夠拽的啊!當老子不存在嗎?來人!”
一名上了年紀的陰陽教徒慌忙上前說道:“這位將軍!您這一上船,二話不說見人就逮,咱們可都是本本分分的百姓啊,樓上是我家小姐的貴客,正在飲酒作樂,聽丫環們彈琴呢!”
“他媽的!當賊當的,也太清新脫俗了吧?你們…”他話還沒說完,就感到衣襟被人在后面輕輕地扯了一下。
一名副將附在了他的耳邊小聲嘀咕道:“石校尉,這個情報可是密統那邊提供的,不是咱們軍統的內部情報,萬一樓上真的是什么大人物呢?可千萬別被他們給擺上一道,王校尉不就是被他們給陰了嗎?”
石堅心里倏地一驚,眼下密統與軍統之間確實有些不太對付,密統提供假情報坑他們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上個月他的一個哥們王強就因為密統提供的虛假情報闖了大禍,當場就被韓虎給砍了腦袋。
一想到這里,他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拍了拍那名副將的肩膀,心有余悸的說道:“還是你小子機靈,萬一上面真是什么大人物,回頭我請你喝花酒!”
說完他轉向了那名老者,口氣也緩和了不少:“你家小姐是誰?上面的貴客又是哪個?”
老者趕忙說道:“將軍肯定是誤會了,或者是誤聽了小人的誣告!我們可是本本分分的商人,這條船就是普通的商船,絕不是什么賊船,我家小姐和總管恰好出去了,至于上面的貴客是誰,這就不是我們做下人能知道的事了。”
“那就趕緊上去把他們請出來吧?”
“是!將軍,老奴這就…”
老者話音未落,樓上的琴聲突然停了,船艙的門緩緩的向著兩邊開啟,四名侍女打扮的少女走了出來,當先領頭的正是紫蘭。
只見她用輕蔑的眼神瞅了樓下眾人一眼,嬌聲喝道:“有請西華公主大駕!”
話音一落,就見一頭金發的孟綺絲與一身獄吏官服的郭玄武結伴而出,緩緩的走了下來。
“西華公主!”石堅大吃了一驚,趕忙定睛仔細觀瞧。
孟綺絲走到了甲板上,瞪眼看著石堅,一聲不吭,臉上陰云一片。
“尼瑪!還真是西華公主!還好沒亂來,不然腦袋非搬家不可!”石堅心里咯噔了一下,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孟綺絲他可是親眼見過的,這特征太明顯了,絕對不會認錯,她既是“西北侯”孟陀的獨生女,又是當今圣上的干妹妹,這要是發起飆來,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石堅慌忙單膝下跪,大聲說道:“卑職宮廷御林軍千統校尉石堅!叩見‘西華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叩見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數百余名御林軍黑壓壓地跪成了一片,齊聲喝道。
孟綺絲冷哼了一聲道:“石堅,我認得你!你不是把守帝王街的嘛,怎么跑到這里來了?還帶人盤查本公主好友的船,打擾我的雅興,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末將不敢!末將…”石堅嚇得背心都被汗水濕透了,實在是想不出如何解釋才好,只得頻頻沖著剛才的那名副將打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