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鳳鳴思慮許久。
他佩服眼前這個小少年的勇氣,可面前的現實問題又不得不去仔細斟酌考慮。
這個少年看上去十七八歲,一身穿著便能看出,少年的家境殷實。
可即便是魔都哪位大戶人家的小少爺,得罪了斧頭幫,那也只有死路一條的下場,很可能還會禍及族人的生命安危。
“你為什么要花一萬大洋買下蘭陵茶樓,難道你不知道斧頭幫的勢力究竟有多大嗎?現在買蘭陵茶樓,必然是一筆虧本的買賣。”
白淺沫臉上沒有絲毫驚訝:“斧頭幫是魔都最大的幫派,號稱有五萬幫眾。魔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可那又如何?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而已。”
烏合之眾…而已?
秦鳳鳴徹底被眼前的少年驚世駭俗的一番言語震驚到。
連軍閥都忌憚三分的斧頭幫,在少年眼里,竟然只是一幫烏合之眾?
若斧頭幫的人聽到了,一定會把這孩子活活砍死。
“既然知道,你還敢殺了他們的三當家?那可是和杜萬三出生入死過的人,杜萬三不會放過你的,小伙子,聽我一句勸,趕快離開魔都,走的越遠越好。”
白淺沫輕笑一聲:“多謝秦先生的好意提醒,不過,我是不會離開魔都的,這蘭陵茶樓我也開定了。”
秦鳳鳴蹙眉,一臉疑惑的打量起眼前的少年。
若說少年是無知之下犯了大錯,既然知道真相,就該立刻逃命才是。
眼前的少年并不像是莽撞的人,為什么他絲毫沒有懼怕的意思?
“說起來有些慚愧,我自詡桀驁清高,從不向權貴低頭,可今日經歷這場變故,首先想到的也是立刻逃離這里。”
話落,秦鳳鳴朝白淺沫看去。
“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魄力,在下佩服。”
“秦先生,我請你繼續留在蘭陵茶樓,你的身份安全自然也在我的保護之內。”
白淺沫神情淡然,眸光堅定,毫無懼意。
看到眼前的少年,秦鳳鳴莫名有一種相信他的沖動。
沉默許久,他最終釋然的嘆息一聲。
“這件事說起來因我而起,而且,我在蘭陵茶樓里工作了十幾年,已經對這里有了深厚的感情,既然蘭陵茶樓還在,我就應該留下繼續我的老本行。”
白淺沫緩緩端起身前的茶盞:“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一座莊園別墅 一名五十多歲的瘦小男人正站在綠油油的草坪上,手握高爾夫球桿,擺出標準的姿勢,揮桿打球。
“啪啪啪!”
身后陪練的兄弟們集體拍手叫好。
“大哥的技術越來越嫻熟了。”
“呵呵,這個洋玩意兒還挺有意思。”杜萬三將球桿丟給一旁的小弟,走向休息區坐下。
“老三出去辦事兒,怎么到這時候還沒回來?”
“這小子怕不是又跑去哪個女人懷里喝花酒去了吧。”二當家開玩笑道。
一旁的兄弟們全都哄笑起來。
杜萬三卻眉頭緊蹙,面露不悅。
“這小子最近越發不務正業了。”
剛數落一句,不遠處一抹身影急匆匆朝這邊跑來。
“老大,不好了,三當家他…他出事了。”
在場的兄弟皆是一愣。
杜萬三朝來人冷冷看去。
“怎么回事?”
來通報的小弟雙眼通紅,眼眶里噙著淚花,哽咽道:“三當家他…他在蘭陵茶樓被人打死了!”
“什么?”所以弟兄皆是震驚不已。
杜萬三捧著茶杯的手一抖,熱茶從杯中灑落。
他的雙眼里射出一道殺意。
“老三人呢?”
“已經被手下抬回來了,人就在前廳。”
“立刻帶我過去。”
杜萬三起身,帶著一眾弟兄來到前廳。
前廳會堂里,幾十號兄弟身受重傷,歪歪扭扭的坐在地上。
地面上平躺著一具尸體,蓋著一張白布。
杜萬三徑直走向那具尸體,一把掀開擺布。
熟悉的一張臉,正死死的睜著眼睛。
看到老三,杜萬三的眼珠子頓時凸了起來。
“是誰干的?”
老三可是跟著他一起闖天下的人,最初他還只是馬頭的一個普通搬運工時,老三就一直跟著他。
沒想到,現在他們一起打下一片天地,老三突然就這么去了。
痛失兄弟,杜萬三發起雷霆之怒。
一名被白淺沫打斷雙腿的弟兄嘶扯著嗓子喊道。
“是一名少年,我們并不知道對方叫什么,那個人十七八歲左右,身手敏捷,手段毒辣,我們一眾兄弟都不是他的對手,三當家還被他一槍打死了,大哥,你一定要為三當家報仇雪恨啊。”
“不知道是誰?你們幾十號人竟然被一個人打成這樣?”一旁的二當家滿臉不可置信。
幾十號弟兄滿腹委屈。
“二當家,你是沒有親眼看到,那小子打架時的招呼非常詭異,變化莫測,而且速度極快,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二當家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雖說魔都高手如云,但僅憑一個人能干倒斧頭幫幾十號弟兄的人,整個魔都都找不出一個人。
對方竟然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魔都什么時候來了這么一號人物。
杜萬三咬牙切齒道:“去查,一定要把這個人盡快查到,我要為老三報仇,抽了他的血,割他的肉、挖了他的雙眼和心臟,以此來祭奠老三冤死的孤魂!”